第一千零四十章 鐵匠鋪
千機作聽聞得此話之後,兩隻眼睛頓時眯成了兩道縫隙,瞳孔之中閃爍著寒光,好似他身周的氣溫都將至了零點,冷得讓人發顫。
“鬆島,既然你對三島上夫那個家夥如此的忠誠,為什麽不直接隨著他一起去死?”
千機作的一番話問得鬆島井下悻悻地低下頭去,闔動著嘴巴,卻是說不出話來。
千機作一仰頭,將手中瓷瓶之中的酒水全部喝光後,揚手一丟,瓷瓶丟落在了腳下的竹席之上,他的雙手一支身子,一下站起身來,似是酒意微微上腦,他的腳下晃顫著,緩緩的走到了鬆島井下的麵前。
鬆島井下看到千機作那忽然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之中的雙腳,背後騰然生起了一股冷氣,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鬆島,在這彈丸國還沒有我千機作得不到的東西,而這山口會你認為你還能幫著三島上夫那家夥守多久?漢國有一句老話“樹倒猢猻散”,到時你可別被這樣的一堵牆把自己給壓死!”
千機作的麵頰之上泛著一抹戲謔的笑容,另有它意的說道。
鬆島井下跟隨在三島上夫身邊這麽多年,而且將彈丸國這赫赫有名的異人組織山口會打理得井井有條,自然不是一個愚蠢的人,又怎會聽不出千機作這話語之中所暗藏的意思?
隻是三島上夫的屍體現如今還在漢國,並沒有運回來,而老八已死,其中的一些細節,鬆島井下也無從去查證。
在這三島上夫屍骨未寒的時候,他就立馬投靠到了千機作這一邊,甚至將山口會拱手讓給千機作,他可當真不知山口會的那幫手下該如何在背後議論著他。
他將頭低得更低了些,許久都默然不語。
“哈哈!”千機作放聲大笑了兩聲,那笑聲回響在房間之中,經久不絕,笑聲之中似是還帶著幾分令人悚然的涼意,使得鬆島井下的頭皮發麻,“鬆島,我可以給你一些時間!你也不需要去顧及山口會的那幫家夥說些什麽,到時我掌管了山口會就會親自去漢國將那殺死三島上夫的人的頭顱帶回彈丸國來,那時候就會讓所有的人都閉嘴!而對你來說,這更是一個好名聲的表現,不是嘛?”
千機作的雙眼之中的目光猶如兩把銳利的解剖刀一般,好似直接可以穿透鬆島井下的皮囊,直接看穿他內心深處的想法一樣,使得鬆島井下在他的麵前任何一點隱匿的小心思都無處可藏。
鬆島井下當即抬起頭來,雙眼略微睜大,瞳孔之中閃動著詫異的神色,闔動著嘴巴,似是有話要說,隻是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想好了再來找我吧!”
千機作的臉上泛著令人難以琢磨的笑容,對著鬆島井下揮了揮手,而後對著房門外喊道:“將鬆島先生送出去!”
說完,他便不再去理會鬆島井下,而是轉身直接走進了內堂之中。
鬆島井下凝視著千機作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而後便跟著千機家的下人走出了千機府。
漢國,帝都,砵蘭街。
這砵蘭街在早年間曾是帝都這座城市最為繁華的街道,但因砵蘭街的方位偏向西,而西這個方位在漢國人的眼中極為不利,尤其是在一些重要的人物的眼中,隨後在規劃之中便將繁榮的生意和住戶集體東遷,隨著這個政策的落實,砵蘭街便不複當年的景象,蕭條破敗。
肖陽將車停在了路邊,走下車去,兩手插在褲兜的口袋中,沿著砵蘭街走著,可是他來回的走了一圈,都沒有見到那瘦子口中所說的鐵匠鋪。
難不成是那個瘦子騙了自己?
肖陽旋即搖了搖頭,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況且在遭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之下,量那瘦子也沒有膽子敢說假話。
如此想來之後,肖陽又耐心的在砵蘭街上走了一圈,可是還是沒有找到那瘦子所說的鐵匠鋪。
肖陽站在原地撓了撓頭,一臉的疑惑。
就在這時,他遠遠的看見一個拎著菜籃子的大媽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他立即迎了上去,笑吟吟的問道:“姐姐,我想打聽一下,這附近有沒有鐵匠鋪子?”
那大媽一聽自己被稱為了“姐姐”,尤其還是像是肖陽這樣的帥小夥,心裏當即樂開了花,臉上更是笑出了十八個褶來,“小夥子,你這嘴巴可真甜!”
“你本來長得就年輕,叫你姐姐不過分啊!”肖陽客套的說道。
這年頭誰不喜歡被別人恭維?尤其像是這樣基本上被家庭瑣事給栓牢的中年大媽。
那大媽頓時打開了話匣子,指了指不遠處的便利店旁的一個關著鐵門簾的店鋪,說道:“小夥子,你說的鐵匠鋪子應該就是那裏!最近可總有一些街坊鄰居說大半夜聽到裏麵傳出來叮叮當當的打鐵的聲音,不過這年頭工藝這麽發達,誰還買那些手工做的東西。”
“好嘞!謝謝大……姐姐!”
肖陽剛要說出口,幸好及時刹車。
說完,他便朝著那大媽手指的店鋪走去。
他用手敲響了鐵卷簾門,許久之後,聽到裏麵響起了一陣拖鞋拖遝地麵的聲響,裏麵響起了一個男子罵罵咧咧的聲音,“特奶奶的,誰啊?這大白天的連個好覺都不讓老子睡!”
隻聽到那拖鞋的聲音越來越近,繼而,卷簾門被從下向上的升起,一個蓬頭垢麵的精瘦男子從升了一半的卷簾門裏探出頭來,眯著兩隻眼睛看這肖陽,“你特麽有什麽事?”
“打一把剪刀!”
肖陽的手插在口袋裏,臉上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笑聲說道。
精瘦男子聽得此話,臉上當即閃掠過了一抹寒意,冷冷的斥道:“媽的,買把剪刀也到老子這裏來?超市裏麵有的是賣的!”
“那些都是機器做出來的,沒有手工做出來的用著方便!”
肖陽臉上的那玩味的笑容更是濃鬱,不疾不徐的說道。
精瘦男子聞言,兩手頓時狠狠的攥起了拳頭,兩隻眼睛暴怒的瞪著肖陽,那副樣子像是恨不得將肖陽生吞活剝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