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五章 演戲
聞得此話,空虛老頭的眉頭一皺,眼中隱隱露出了些許的不悅之色。
他自打入了天門道,和上麵的三位師兄一同休習,同餐共寢,交情絕非一般,而在沒有任何真憑實據的情況之下,聽到烏蘭如此的誣陷應空道師,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現在事情還沒有查明,不好下結論!”空虛道師沉聲說。
烏蘭無奈地擺不了擺頭,說道:“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這個家夥不過是天門道中的第三代弟子而已,就算是天大的膽子,又怎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空虛老頭啞然不語,也覺得烏蘭說得有幾分道理,隻不過以他對應空道師的了解,為人極為正派,絕不會做出那般苟且之事。
隻是現在,在事情沒有查明之前,天門道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有可能。
空虛老頭沉吟了片刻,兩道眉頭依然緊皺不展,“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當然是帶著這個家夥,直接去到應空道師的麵前問個清楚!”
烏蘭幹脆利索地說。
“我覺得不可行!”肖陽的此話一出,烏蘭的那一對明眸之中炸射出兩道寒光,當即看向了肖陽。
“你覺得我的計劃不可行,那就說說你的想法!”
烏蘭從小嬌生慣養,在烏蘭家,就連烏蘭霍爾平日裏也都讓著她,純粹的一個大小姐,有哪裏能夠容忍與之不同的意見?
肖陽不以為然地說:“這家夥什麽都沒有說,你認為應空道師會說嗎?”
烏蘭沒有做聲,隻是麵頰之上升起了兩團慍紅之色。
肖陽又繼續說:“倒不如……我們演一出戲給應空道師瞧一瞧!”
“演戲?”
空虛老頭詫異道:“這不就相當於騙人嗎?”
肖陽的臉上浮起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徐徐的反問,“要是能夠借此洗清你二師兄的嫌疑,何樂而不為呢?”
空虛老頭低頭,不再言語。
良久過後,應空道師手下的一弟子慌張地跑進了其書房內,氣喘籲籲的說道:“師父,益書師兄被人打傷了!”
應空道師聞得這個消息,心頭猛然一顫,麵龐上難掩惶恐之色,他一下子站起身了,急忙問道:“現在益書人在哪裏?”
“師兄現在……現在就在自己的房間,隻是……”那弟子吞吞吐吐的說。
應空道師的心中早就沒了耐心,不耐的說:“隻是怎麽?”
“隻是益書師兄仍在昏迷之中,大師伯已經去過,卻無法將其喚醒!”
應空道師的心更是繃緊,他能夠想到將何益書打傷的人也隻有長生教的那些家夥,不過在此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怕是也隻有何益書一個人知道。
他顧不得多想,忙不迭地動身向著何益書的房間走去。
而此時,在何益書的房間之中,除了一個輩分最小的弟子在照料,並無他人。
那小弟子見得應空道師走進,連忙從椅子上站起身,對其作揖。
應空道師擺了擺手,示意讓其退下。
片刻過後,房內隻有他與何益書兩人。
他負手而立在床旁,俯視著雙臂纏著繃帶,尚在昏迷之中的何益書。
他的眸光愈發的狠厲,這何益書可是他最為器重的弟子,也是同其他三位道師千年賭約的弟子,而今何益書受了這麽重的傷,他又怎能不心痛?
他的雙手漸漸的緊握,麵色愈發的冰寒,狠狠的說:“益書,你放心!師父絕對不會讓你白白受傷的,這筆仇……師父會幫你討回來的!”
說罷,他又獨自一人在床旁站定了良久,而後才離去。
可是他才剛剛返回書房,又一弟子慌忙的跑來,一下子跪倒在了他的麵前,驚魂未定,“師父,長生教的人又來了!”
應空道師聽得此話,當即拍案而起,狠狠的說道:“這些家夥還有膽子到這裏來!”
說著,他便命令著那弟子在前帶路,讓他去會一會長生教的那些家夥。
那弟子連連的點頭,而後在前引路。
應空道師並未深思,隨著那弟子到了萬千山蓮花池旁,而映入其眼簾的則是滿地倒在地上的自己的弟子,而三個身穿黑鬥篷,臉上蒙著麵紗之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而這長生教此次到來,分明是衝著他而來,打傷的皆是他門下的弟子。
應空道師麵色鐵青,兩隻眼睛暴瞪,怒視著麵前的那三個黑鬥篷之人,咬牙切齒道:“你們這些家夥還敢到這裏來,難道是想要逼我魚死網破嘛?”
“應空,你不過是在做困獸之鬥而已!”偽裝過聲音的肖陽嘲諷道。
“既然如此,你們不讓我好好過活,那你們也休想安寧!”
應空道師的兩眼之中的光澤愈發的狠厲,周遭泛起了一層淩寒的冰霜。
而就在他將要發作之時,在他身後的空虛老頭忽然開口說道:“二師兄,沒有想到真的是你!”
應空道師聞言,身子忽的一僵,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他緩緩的轉過頭去,見得眼中滿是失望的空虛老頭,才恍然到自己中計了。
長生教若是卷土重來,打傷如此多的弟子,鬧出了這樣大的動靜,而天門道中的四大道師卻隻有他一人到場,這本就古怪!
隻是他先是被何益書受傷之事擾亂了心神,先入為主的認為是長生教所為,嬰兒一聽到長生教來犯的消息,便顧不得多想,立即到此。
“四師弟,你聽師兄解釋……”
“你還要解釋什麽?”肖陽咄咄逼人,而與此同時,他與白玉堂等人摘掉了臉上的麵紗。
“我剛才所說的可不能當真,那都是一時之間的氣話!”
應空道師慌張的解釋,不過言語卻是如此的蒼白,全然沒有一點可信度。
“想必天門道上下戒嚴,到你手裏的並蒂蓮還沒有及時的運出去吧?”肖陽不疾不徐的說。
“你這完全是一派胡言!我怎麽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應空道師反客為主,怒然的說道。
肖陽聳了聳肩,玩味的說:“你有沒有做過,找個人去你的房間裏翻找一番,不就可以自證清白了嗎?”
應空道師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那裝在包袱裏的並蒂蓮花此時就放在他的床下,而他也沒有想到肖陽等人這麽快就會懷疑到自己的身上,所以並沒有急於去將那蓮花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