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護著

  權傾站在門口,手機舉著一把黑色的傘,正如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全身上下都冒著黑氣,好像索命閻王般帶著殺氣掃了一圈,然後朝著林木走了過去:“怎麽回事?”


  吳豔麗沒想到真是權傾,眼睛一亮,先發製人道:“是權少啊,她潑了我一身的肉粥,還把我的車給撞壞了。”


  “我問你怎麽回事?怎麽身上弄了這麽多泥水?”


  權傾看也沒看吳豔麗一眼,拉著林木的胳膊把她從椅子上拽起來。


  林木沒想到他這麽個動作,沒站穩,一趔趄往前撲去,正好被他半抱在懷裏。


  林木想掙紮出來,權傾反而加重了手裏的力度:“我問你呢,誰給你弄得?”


  林木被他的氣勢震住,指了指吳豔麗:“她開車濺的。”


  權傾的眼睛還是直勾勾的望著她問:“然後你就認倒黴了?”


  “沒有啊,我把肉粥扔到她身上了。”


  權傾瞅了瞅吳豔麗滿身的肉粥,跟掉廁所裏似得,惡心的要死,這才覺得解氣,眉眼舒展:“幹的好。”


  這才正眼看了另外兩位:“還有什麽事嗎?”


  “權,權少,她把我的車還弄壞了呢?”吳豔麗對權傾的反應瞠目結舌,雖然她挑釁在先,但是她可以說自己無意的,畢竟開車濺別人身上水也無法避免,但是林木後來對她做的行為太惡劣了。


  “我的車可是寶馬跑車裏的最新款,前頭全撞碎了……”


  權傾冷銳的目光漫過她,她不敢說下去了。


  權傾看了眼林木,把她的身體扭過去轉了一圈:“她是不是把你撞傷了?”


  “我沒事,我根本沒有碰著她的車,是她自己開車不注意撞上去的,非要賴我。”


  權傾冷笑一聲,盯著吳豔麗和安臣:“這樣啊,怎麽覺得我的人好欺負嗎?”


  安臣看到權傾進門,那麽護著林木,還半抱著她,甚至剛才還說了一句什麽我的人?聽在他耳邊特別的刺耳。


  “權少是不是太霸道了?有視頻為證,是她向我女朋友扔了肉粥,所以才導致了這後果,難道她不該負責嗎?”安臣過去把打開的視頻對著權傾的方向。


  權傾把視頻調到最開始,林木走在路旁,後麵刺耳的鳴笛和耀眼的遠光,以及擦著林木的衣角開過去的快車。


  “砰”的一聲,權傾拎起桌子上的鍵盤,朝吳豔麗砸了過去,距離很近,怎麽也沒躲過去,吳豔麗驚呼一聲,頭上硬生生的挨了一道,她被這突如其來的災禍嚇住了,捂著額頭嗚嗚的哭起來,安臣忙護著她,怒道:“權少居然打一個女人。”


  林木也沒想到他會突然暴起,砸了吳豔麗。


  “難道你沒聽過嗎,我權某眼裏沒有男人女人,隻有對我不利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她居然蓄意謀殺。”他把冷峻的目光轉向保安,保安被他一瞪,低下頭去。


  “這樣的疑似殺人犯為何還不送去警察局?”


  “已經打過電話了,警察局的人應該快到了。”保安唯唯諾諾的道,話音一落,門口就站著兩個穿製服的人。


  “誰殺人了?”兩位警察走了進來,保安招呼他們看錄像。


  “我,我沒有。”吳豔麗驚恐,對著兩位警察解釋,她純粹是為了嚇唬林木,才故意開車擦著她的身邊過,她美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才不會因為她斷送自己。


  權傾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事不關己的林木,道:“雖然你的意圖沒有得逞,但是你把我的人都給嚇傻了,如果不想上法庭身敗名裂的話,請打一百萬的精神損失費到我的賬上,這筆賬就算過了。”


  “權少你這是訛詐!”安臣怒道:“她哪裏傻了,分明好好地,剛才還玩遊戲呢。”


  權傾走到林木身邊,把她拉起來,聲音放柔了道:“說你是不是快嚇死了?”


  林木眨巴一下眼睛,她當時是嚇了一跳,以為吳豔麗要撞死她,不過事後想想,吳豔麗才不會這麽傻呢。


  權傾居然反過來咬一口,讓她賠償一百萬,吳豔麗要氣死了吧。


  為了讓他們氣死,她也願意配合一下,裝一下傻。


  “我…我…”林木目光呆滯,眼神幹淨透明的如同冬日裏的雪,連話也說不出了。


  看完錄像的一名警察道:“看她還知道往車裏扔東西,說明還沒失去理智啊。”


  另外一名年紀大的警察道:“車撞到假山這麽長時間還不跑,等著車主下來找她索賠,這還不是被嚇傻了的行為嗎?”


  年輕的警察走到林木的麵前,伸出一根手指頭:“這是幾?”


  林木答:“1。”


  警察又伸出兩根手指頭:“這是幾?”


  “2”


  “一加二等於幾?”警察伸出了四根手指頭。


  “4”


  警察轉頭對年紀大的警察道:“她果真傻了。”


  安臣上前一步:“這就完了?裝傻誰不會?難道不該去專業醫院做鑒定嗎?”


  “我們沒有時間陪你玩耍,有什麽事情找我律師吧。”


  權傾摟住林木的肩膀:“事情都清楚了,記得一百萬的精神損失費打我賬戶上,我們先走一步,家裏還有生病的孩子,照顧完孩子,我們還要去醫院治療,一百萬不夠的話,我會記得再給你們要。”對保安示意:“務必把他們的電話留下。”


  權傾撐起傘攬著林木往外走去。


  屋子裏還有吳豔麗不甘的埋怨聲和安臣咆哮的怒聲。


  林木望了下旁邊的權傾,這個男人冷峻霸道強勢,不問對錯,不問緣由,每一句話都維護者她,說不感動是假的,就連遇見安臣和吳豔麗的晦氣都煙消雲散了。


  走進電梯裏,林木望著照出人影的電梯門發呆。


  權傾從人影裏看著她:“怎麽,真的嚇傻了?”


  “那兩個警察是你的人嗎?”


  權傾挑眉:“何出此言?”


  “那為什麽他們說話向著你啊,就問了我一個小孩子都會的加法,就判定我被嚇傻了。”


  權傾轉頭凝望了林木片刻,林木察覺,轉頭:“怎麽了?”


  他伸出兩根手指頭:“這是幾?”


  “2啊。”


  “這是幾?”


  “3啊。”


  “二加二等於幾?”權傾伸出五跟手指頭。


  “5啊。”林木嗤笑,以她看,是權傾腦袋被撞了,傻了,也考她這種嬰兒般的問題。


  權傾也突然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眉眼都飛揚起來。


  林木看的眼睛有點直,千樹萬樹梨花開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忽然綻放,猶如耀眼的花朵,卻能驚豔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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