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驚天動地的反應
權傾把林木送出去,再回來,路知還穩穩地坐在沙發上,倒了一杯紅酒,細細的品著。
笑著道:“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跟瘟疫一樣?”
權傾黑著臉,把紅酒瓶收起來:“怎麽還不走?難不成還真等我給你錢?”
路知瞥了他一眼:“真小氣,我幫了你這麽大忙,還陪你演了戲,一瓶紅酒也不舍得,照我說你就該大擺一場,請兄弟幾個一醉方休,我們可是為了你注冊了賬號,絞盡腦汁的發表了評論。”
不說評論還好,一說這個,他就生氣:“你和錦城還真是絞盡腦汁,混世魔王?收了我等於拯救了世界?我是不是該向你們討要精神損失費?”
路知嘲諷:“我們這算客氣的,誰讓你全身上下看不出一絲優點?青芒和七年那話還說的出口,我怎麽沒看出來人家女孩跟著你有什麽福氣啊?”
權傾火大:“老子能給她幸福,別人誰能?”
“哈,那人家女孩為什麽要離開你啊,你幹嘛對人家死纏爛打,人家煩不勝擾?”
權傾臉色驟降,這簡直是戳著了他的痛處啊,他就是不明白林木的脾氣怎麽就那麽倔,逮著那麽一點事情不放。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看著我這樣你幸災樂禍是吧。”
路知訕訕一笑:“我是不明白,你幹嘛非要一棵樹上吊死啊。”
權傾黑著臉不說話。
“得了,算我沒說,你這不撞南牆不拐彎的性子,你們倆就這樣耗著吧。”默了一會,路知又問:“你鬧了這麽大動靜,就這樣收尾了?圖什麽呀你?”
“我在高調的追她啊,給她施加壓力,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名字和我連在一起,永遠都不可能分開。”
路知望著他:“難道你從來都沒想過,單是因為可兒的事,你沒有告訴她,她就介意了這麽多年?”
權傾反問:“什麽意思?”
“我這麽說吧,你當局者迷,再加上情商不高,不懂女孩的心思。”路知看權傾瞪他,隻好改口:“得了得了,實話都不讓人說,你想想林木這樣一個玲瓏剔透的女子,就算一開始不知道可兒和你們家的關係,誤會你把她當替代品,但是這三年裏,她有足夠的時間想明白你對她所做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發自真心,尤其是現在,你為她所做的,並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做到的,她怎能不明白你的心?”
權傾蹙眉:“那你說她要不是因為可兒,會是因為什麽事?”
“這個我就不好說了,三年半的時間,能改變很多東西,也能發生很多事情。”路知意有所指。
權傾沉默不語,這三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呢?她到底經曆了什麽呢?他心裏隱隱害怕,如果那些事情不是他能掌握的,該怎麽辦?
“那邊是不是有了什麽消息?”
“還在確定!”
權傾再次沉默,他甚至不敢直視路知頗有深意的目光,那理由真是自己不能接受的嗎?
三年半前,林木走後,他怎麽都找不到她,那種無力感再次出現。
第二天早晨,林木從床上起來的時候,突然發現床邊坐了個人,嚇了一跳,他跟雕塑一樣,黑沉黑沉的眼睛盯著她,林木從未看過他這樣的神色,凝重,擔憂,緊張……很多種情緒摻雜在一起,這讓她莫名的憂傷,好像開口問一句:“你還好嗎?”
難道他這麽快就得到消息了?知道她有一個孩子了?可是他怎麽會這麽安靜,沒有質問,沒有發怒?她以為他會直接殺死她。
開口的話成了:“你怎麽在這裏?”她有點緊張兮兮的望著他。
權傾的眼珠轉了轉:“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許久未曾開口,開口說話的嗓音很低沉,就像喉嚨裏塞了一塊磨砂紙,帶著磁性的顫音。
林木心裏一跳,移開他逼人的目光:“什麽事?”
權傾過了許久,才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如果讓我發現你有什麽瞞著我……”下半句他沒說,林木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過心裏也鬆了一口氣,看來他還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目前還隻是懷疑,隻是隱隱擔憂結局,他究竟會怎麽做?
“你快走,我要起床。”林木瞪著他,用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權傾站起,身體前傾,壓向林木的上身,林木後撤:“你想幹什麽?”
“你說我想幹什麽?”權傾把目光移向她粉色的誘人的唇。
林木連忙捂住嘴巴:“我沒刷牙。”
權傾突然笑了,眼睛明亮:“我不介意。”說著真的掰開她的手,在她的嘴唇上舔了一圈。
林木氣惱的把他推開,觸到他眸裏戲謔的目光,明白了他的意思,更是生氣。
他原來是故意的,並沒有想吻她的意思,隻是她那樣一說,他不吻似乎就可惜了,她本來想說讓他走開的,怎麽就變成了那句話呢,跟邀請似得。
他要是想幹什麽,乘她睡覺時早就幹了,不會等到現在了,是她偏偏給了他機會,是一大早起來看到他的眼神心疼心軟了嗎?
權傾已經笑著離去,林木看到他的背影,似乎起床的精力也沒了,癱倒在床上。
權傾沒有再去研究所,但是照常送去了玫瑰花,巧克力,沒有了他在的壓力,那些參加會議人員休閑時間的唯一談資就成了他們倆。
還編了一個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什麽她小時候和權少就認識,權少開始對她念念不忘,開始找尋她,她搬家了,怎麽都找不到,這才是權少這麽多年不喜歡女人的重要原因,因為他心裏有人了,直至後來兩人再次相遇,很自然的就走到了一起。
林木聽了這個故事,跟電視劇寫的那樣,也不由得笑了,搖了搖頭,人們的想象力太豐富了,人人都可以成編劇了。
關鍵的是,有人還真找她驗證這件事的真假,為此還打了賭,這讓她無地自容,真想逃開,可是她根本逃不開,研究所外麵聚集了很多圍觀群眾,都是看到了娛樂新聞報道,得到她的具體位置,來參觀她的,幸好有保安堵在了大門外麵,要是沒有人攔,估計都會直接坐在會議廳了。
她心裏甚至惡劣的想,過來看我,給門票嗎?就當給偏遠山區的孩子生病捐的錢也好啊。
上午會議結束之後,林木找了個僻靜角落呆了倆小時,耳邊少了很多吵鬧,清靜多了。
權傾也沒有去公司,青芒給他打了電話,讓他過去,路知錦城七年都在,不同於上次,這次沒有倒好的美酒等著他,隻有四個人凝重的臉色。
就連等待的地點都不同,上次是在青芒的休息室,這次是在練武所,除了打拳的器材,就是刀劍,手槍這些武器。
不過今天這些傷害性大的東西都被搬走了,所以練武所的空間顯得特別的大。
權傾麵無表情,跟其他人一樣席地而坐:“說吧,多嚴重?”
青芒掃了一下其他三個人,輕咳了一下,那句話似乎比他麵對很多大場麵還要慎重。
“調查結果出來了,她沒有結婚,不過她身邊有個男人叫律揚,她們認識了三年半,推測的話,林木離開之後,到那裏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律揚。”
權傾這點早就想到了,她既然說結婚,身邊就肯定有男人,她說她是感念對方的救命之恩,並不喜歡對方,看來是真的,要不然這麽長時間,不可能不結婚。
原來還沒結婚,這女人居然騙他,這點他要好好的找她算賬。
他嘴角揚了一下,接著很快隱沒:“接著說。”
青芒緩緩地說:“她有一個兒子,是親生的戶口薄上登記的是兩歲整,孩子父親不知道是誰。”
權傾怔了怔,他千想萬想,沒想到她會有了孩子,而根據這個孩子的年齡,顯然不是他的,那麽就是別的男人的,她居然有了別的男人的骨肉,也就是說她和別的男人發生過關係,肚子裏孕育了別的男人的種,他平常連別的男人碰了她的手都忍受不了。
而且那個男人不知道活著還是死去,不知道她是喜歡或者不喜歡,如果喜歡過,他更接受不了,當初是他死纏爛打追上林木的,他覺得林木並不是如他那樣瘋狂地愛著她,她後來喜歡上別的男人也有可能,這件事超出了他掌握的範圍,這叫他如何接受?
他的臉色漸漸地發白,嘴唇抿成一條線,手指握起,攥在掌心。
“人呢?那個男人和小孩,我要見人。”他的聲音很淩冽,也很平靜,但是誰都能從平靜裏聽出暴風雨即將來臨的預兆。
“他們倆早在我們的人到達那裏的時候,就離開了,應該是早有準備,怕你發難。”這應該是林木做好的準備,看來她很了解權傾啊,知道他會發瘋,所以才要把孩子保護起來。
權傾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青芒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站在了他的前麵,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們坐的位置很玄妙,這裏麵數青芒最厲害,其次是權傾,隻有他能擋住他,所以他選擇坐在他旁邊,時刻注意著他。
路知和錦城也站了起來,與七年四個人站成了四個角,圍成一個半圓。
“你們要幹什麽?”
錦城:“你又要去幹什麽?”
“我要去找她問個清楚?”
青芒想了想說:“明天吧,你今天不能出門。”
權傾冷笑:“你覺得你們真能攔的住我?”
青芒還是冷漠:“我知道搏命時爆發力驚人,我們四個未必攔的住你,但是今天我把黑鷹留了下來。”
權傾笑了:“你還真看得起我。”
黑鷹不是一個人,他是五個人組成的一個小分隊,雖然不是青芒手中最好的,可是配合能力最好,有他們在,這裏就等於是天羅地網,權傾想要從這裏出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要不你乖乖就範?”他話音一落,權傾突然詭異一笑,一道身影已經撲向了七年。
七年驚呼一聲,這裏麵他最小,力量也最薄弱,這點青芒早就想到了,所以七年站的位置有點偏,就算衝破他這道防線,青芒援手也到了。
權傾似乎也沒有想過打倒一個就離開,他是準備了持久戰的,或許他心裏就是想打一架,出出心裏的惡氣吧。
他出的拳頭真是又狠又快,好像麵前站的不是生死兄弟,而是殺父仇人,招數裏全是進攻,連防守都沒有。
這種不要命的打發,迫使四個人也拿出渾身解數,一點也不客氣,朝他身上招呼,他看起來受傷最多,但是四個人暫時也拿他沒有辦法。
林木在三點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路知打來的,讓她會議結束了去一個地方,研究所外麵有車等著。
林木從那時心情就開始浮躁,她沒問什麽事情,想來肯定是因為權傾,他已經得到消息了吧,律揚給她發來短信說,警局的朋友給他打了電話,說是那邊的身份和蹤跡已經被查出來了。
權傾得到消息以後,沒有第一時間來找她,說明他來不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朋友給控製起來了,路知要帶她去的地方就是去他現在在的地方吧。
林木看起來很平靜,出了大門,就連步伐也是如往常一般不疾不徐,看到一輛黑色的不知品牌的車朝她摁喇叭,她就走了過去。
居然是路知親自來接。
林木坐在副駕駛座上,望著前方,始終沒有開口。
路知心想,這兩個人有時候還真的挺像的,權傾有時候脾氣是很暴躁,但是沉默的時候也很能沉得住氣,天塌下來都沒表情,讓他們有時候都忍不住氣惱,就像林木這時候一樣。
他摸了摸唇角,把墨鏡摘下:“也不問問我受傷嚴不嚴重?”
林木連頭都沒轉,她剛才上車時已經看到了,他的嘴角破裂了,這個時候帶著墨鏡,想必眼睛也被打的淤青了。
她問:“他受傷更嚴重吧?”
路知笑,有點冷:“你還關心他?”他們和權傾都一個圈子長大,關係很好,他們不得已才把權傾打成那個樣子,可是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還不是因為林木?讓他的兄弟痛苦了這麽多年不說,現在還受著這樣的折磨,而她自己呢,這麽快就在外麵生了別人的孩子,有沒有考慮過他兄弟的感受?對林木說不怨恨不是真的,像這樣的,就該永遠不要回來。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這是兄弟愛的死去活來的女人,不能打不能殺。
林木明白他的意思,他們嘲諷她,怨恨她也是應該的,可是她能有什麽錯呢?又能怨誰呢?
她心裏苦笑:“我不關心,我隻想知道他對我兒子有沒有傷害性?”
路知冷笑:“都說最毒婦人心,果然不假。”
林木一本正經的點頭:“從古至今的名言當然是真的。”
“聽說那個叫律揚的是你的救命恩人?那孩子是誰的?”
“我也不知道是誰的,我被強暴了,是律揚救了我。”林木在心裏把這個理由說了上百遍,就是怕自己說的時候,聲音發虛,被看出來是在說謊。
可是現在看來,練得結果很給力,她的聲音平穩,強暴這麽一件難堪的事,被她說出來,好像在說今天的飯被人搶走了一樣。
她好像對權傾說過的謊話不止一次啊,從她回國一直在說慌,然後就需要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在填補。
她一邊在心裏厭棄這樣的自己,一邊安慰自己說,她是不得已才這樣說的,這是一個美麗的謊言,為了權傾好,為了孩子好,為了大家都平安,這是最好的借口和結局。
路知猜過這樣的事實,聽她這樣說出來,還是有點意外,看了她一眼,她無波無瀾,相信她的心裏也痛苦掙紮了很長時間吧。
“你當初突然離開,真的是因為可兒的事?”
“當然。”林木回答的快而冷。
路知注視著她:“你回答的太快了,我反而有點不信了,你知道現在機場高鐵都實名製了,他把所有的交通要道都查了,並沒有你的名字,就連攝像頭都一一查了,也沒有發現你的身影,要我說,這是一場預謀好的失蹤。”
“如果你是突然被可兒的消息驚住了,要離開的話,也不會在短時間內準備好假名字和假護照,那麽就是預謀好的,你要是早就知道了,早就想離開,卻假裝在他麵前什麽事都沒有,那你的心思就太可怕了。”
“可是要是時間長了,你還因為可兒的事沒有想通,沒有看清權傾的心意,那就不配做權傾深愛的女人,那麽你又是因為什麽離開的呢?”
林木有點吃驚,沒想到路知能看明白這其中的關鍵。
“他猜想的,還是你猜想的?”
“當然是我想的,他在商業上雖然是天才,但是情商方麵,我卻不敢恭維,而且他從來沒有和女人打交道的經驗,你是第一個,對於女人善變又反複的個性,怎麽能了解?再說了,他當局者迷,就算能想到這點,也不會願意去深思,情願相信你說的單是因為可兒的緣故。”
林木低下頭:“我能不能不說原因?總之我要是有半點辦法,也不會選擇離開。”
路知扭頭看她:“這麽說,我的猜測是對的?你還有秘密?還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木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看了看窗外:“快到了吧,他現在是躺在床上不能動還是……”
“你到了就知道了。”路知也不強製她回答,她轉移話題就隨她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