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母子相認
一眾人等著,楚老爺子把監控拿了過來,畫麵從林木坐在梳妝台前摘項鏈開始的。
她走去換衣間之後,項鏈在梳妝台上還是完整的,隻是她走後,楚老太就流露出了貪婪的神色,坐在林木剛才做過的凳子上,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那項鏈,然後拿起來戴在自己頸間,她好像覺得自己都年輕了好幾歲,喃喃道:“太美了。”
鏡子裏的她目光很複雜,有豔羨,貪婪,嫉妒,最後都變為不甘,這種情緒消失的很快,她慌亂的看了一眼旁邊,趕緊把項鏈放在了梳妝台上,林木出現在畫麵中,她尷尬的解釋。
林木安撫她,告訴她沒事,然後拿起項鏈就往脖子上戴,突然就發現少了一顆鑽。
楚老太大驚失色,跪在地上找尋鑽石,艾瑪,她這姿勢到是給緊張的氣氛注入了一絲歡樂,她撅著屁股,大腿根都漏了出來。
原來子啊眾人麵前優雅的楚老太,私下是這麽的粗魯。
楚老頭的臉色有點難看,楚家的子孫也不敢直視。
鑽石沒有找到,林木隻有一點失落,不過很快就露出笑容,安慰她。
還有什麽疑問?從項鏈完好到鑽石不見,自始至終都隻有楚老太一個人在。
楚老太不甘心,抓住了其中的漏洞:“你們也看到了,鑽石是自己消失的,和我沒有關係。”
一個記者嘲諷:“就你自己在,難道它還會長著翅膀飛了?”
“這個鏡頭倒回去,看這裏,她的身子擋住了項鏈,說不定就是這時候不見了。”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怎麽可能這麽愚蠢?在自己家裏偷東西。”
她的解釋是那麽的蒼白無力,她看了一遍錄像,那項鏈在林木進去換衣間時,的確是完好無損的,怎麽就少了呢?
突然有人道:“說不定從一開始楚小姐潑了少夫人一身紅酒,就是一個局呢。”
看了監控之後,眾人對她的懷疑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強烈了起來,不是她還是誰呢?
“就是,原來楚老太太是這樣的一個人,這麽一把年紀了,還做出這種事。”
“幸好對方是權家少夫人,要是地位比不上楚家的,估計這件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權家還與楚家合作呢,她就起了貪心,也太沒有底線了吧。”
眾人的議論聲傳進她的耳朵裏,所有人都對她充滿了鄙夷和蔑視,她從來沒受過這樣的侮辱和陷害,一股怒火充斥她的心間,早就想說的話再也憋不住了。
“你們說一開始是我設的局,怎麽不說是她設的局?”楚老太有點失去了理智,歇斯底裏的叫著,手指指向林木。
“你們看鏡頭,這裏也是空白的,沒有拍到項鏈,也許是這個時候她摳走的,再來陷害我。”
“你們憑什麽指責我,不指責她呢?”
楚老太一出口,楚老頭就一巴掌扇了過去:“你瘋了,你胡說什麽?”
居然說出這種話,她知道這句話的後果嗎?她在這麽多人麵前甚至是記者麵前說權家少夫人,會惹怒權傾,別說權家即將和楚家合作,會解除合約,恐怕權傾也不會這麽輕易放過楚家,楚家有可能就因為這句話家破人亡。
誰跟跟權家作對?簡直是活膩了。
楚老頭捂著半邊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楚老頭,這麽多年,她把楚老頭哄得舒心暢心,他都沒給她紅過臉,更別說動她一手指頭了,現在居然打她?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以後還讓她怎麽在A市立足?
她頓時淚流滿麵,她都這麽大年紀了,還挨打。
楚家的子孫看著很吃驚,楚老頭對這個家管的很少,什麽都是楚老太在打理,可見他對她放的權有多大或者信任。
不過他們誰都不敢吱聲,低垂著頭就當沒有看見。
權傾的周身頓時築起了一層冰層,他周圍的人都知道他要生氣了,都退後幾步,離他遠遠地。
其實楚老太應該慶幸楚老頭打了她一巴掌,要不然權傾出手,那可不是打臉這麽簡單了,敢欺負他的女人,他不介意打女人。
楚老太覺得太丟人了,哭著跑快了。
楚老頭對權傾和林木哈了一下腰:“權總,我們楚家會給你一個交待的,還請各位記者朋友,多多包涵,給楚家留一點臉麵,不要隨便報道,拜托了。”
他說完就上樓了,這個生日宴過得簡直太鬧心了,要不是他身體強健,說不定現在都被氣死了。
楚詢收拾爛攤子,一個勁的給權傾和林木道歉,在林木的好言勸說下,權傾才沒有發火說話,黑著臉走了。
林木上了車就把脖子間的項鏈拿了下來,然後從側包裏拿出那顆鑽石,比劃了一下:“還能變回原樣嗎?”
權傾接過來:“會的,如果他們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就可以滾蛋了。”
“那就好,你告訴他們,把這一道劃痕給打磨一下,別留下痕跡。”這套首飾她很喜歡,這次要不是為了給楚家一點教訓,她才不願意犧牲這串項鏈呢。
“對了,還有那套禮服,我也很喜歡,不許給我扔了。”那套禮服有了酒漬,按照權傾的做法,肯定直接扔了,但是她很喜歡啊。
“喜歡還舍得讓楚靈潑上?”
“我覺得這個方法更直接,更好使啊,不過那個楚老太婆,居然能猜出來是我陷害她?”
權傾冷笑:“知道又怎樣?楚家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沒想到她居然敢指出來是我,看來真是被逼瘋了。”
權傾摟著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勾著唇:“嘴裏說著不想認楚一清,背地裏卻為了她做了那麽多,真是個口是心非的丫頭。”
“誰為她做了?我就單純的看楚家不順眼而已。”
“是嗎,我本來還想獎勵你一下,送你一件禮物,表揚你做的好,看來是不用了。”
“什麽,什麽禮物?”林木冒著星星眼,望他懷裏掏。
最後什麽都沒有掏出來,反而激起權傾的欲,望,惹來他的一頓親吻。
好好的妝容,盤發,衣裙,到了機場才發現,什麽都亂了,衣衫不整的樣子,一看就是被欺負過了。
林木這才慌張起來,埋怨權傾:“你怎麽就不知道注意一些?”
“一時忘情。”
權傾拉過還在從後視鏡裏整理衣裙的林木。
“哎呀,你等等啊,我還沒有弄好呢,你說你什麽時候發情不好,非要這個時候,我這怎麽見人啊。”
“你不是也一時忘了?”
“我?我那是掙脫不開,被你逼的。”林木撅起嘴巴,向他抗議,說是他的錯,他就認了就完了,居然還反駁?
真是膽大包天。
林木使勁的瞪了權傾一眼,權傾也不生氣,笑的很無奈。
林木戳了戳他的臉:“你這是什麽表情,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權傾看向她:“我沒有不情願。”說完頭轉過去。
林木順著他的目光無意間撇過去,頓時誌石化在當地:“你,你們?”
楚一清坐在輪椅上,臉上戴了口罩,但是從她眯起來的眼睛上,可以看出,她在笑著看著她,推著她的衛僵一臉的似笑非笑,而衛染似乎憋得很辛苦,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姐,你的妝容還是有點亂,不過我很厚道,不會嘲笑你的。”說完就哈哈的大笑起來。
林木的臉紅了,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已經等在此地一會了,她怎麽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來的?
衛染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問:“我們是做私人飛機來的,不用走通道,直接從這邊走出來了。”
那麽剛才自己的動作和說的話,都被他們聽去了吧?哎呀,她都說了什麽呀?好像很不雅,她怎麽這麽丟人呢?
今天還特意打扮了一下,想給對方留給好印象的,這下好了,徹底黑化了。
都怪權傾,他們在這裏,他居然也不提醒她,害她出醜。
林木氣鼓鼓的瞪著權傾,權傾還很無辜:“我剛才扯你了,是你不聽,還嫌我打擾你整理裝束。”
“你不會多拽我幾下?”
“我怕你發火啊。”
林木撅著嘴。
楚一清搖動了一下輪椅,走了過來:“木木,不用難為情,我很高興。”
林木更尷尬了,這意思是她很喜歡看自己出冏?楚一清是真的高興,看她剛才的嬌態,說明權傾很寵她,很喜歡她啊。
衛僵也走了過來,抱著雙臂道:“比那天看到的樣子可愛多了。”
“我可不可愛,用不著你來評判。”
“該有敵意的是我,不是你。”衛僵說道,看到林木,他就想到這是楚一清和被的男人的孩子,他心裏就不舒服,所以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嫌棄,但是礙於楚一清的麵子,又不敢嫌棄,這種滋味很別扭的。
“是嗎?如果當年不是你,我怎麽會被丟了?”幸好她被喜歡孩子的林父林母撿到,把她養大成人,要是落到壞人手裏或者人販子手裏,她這一輩子不就慘了?
說到這點,衛僵也覺得心虛,就因為這樣,楚一清給他鬧了二十多年了,至今不肯原諒他,哪怕他對她再好,都不答應他的求婚。
他也是很委屈的好不好,他當時看她暈過去了,還大出血,都急死了,恨不得代她受過,哪裏還顧得上什麽孩子?
“我爸媽在後麵追著你讓你把孩子帶走,你都不理,揚塵而起。”
楚一清一聽就怒了:“果然,我就說嘛,我當時暈倒的時候,恍惚旁邊有個人護住了孩子,那個人一看就是個憐惜孩子的,是個好人,怎麽就把我的孩子抱走了,還真是你,根本沒有把我的孩子放在心上,也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他當年不辭而別,去了美國,後來她才知道他居然是美國一個隱世家族的人,身份驚人,還有一個未婚妻,母親被逐出楚家,氣急攻心,生了病,查出了絕症,在她最走投無路的時候,聽說了他結婚的消息,她隻好答應了白家老太太的條件,嫁給了白威赫,沒想到白家居然是那麽的不堪,讓她看到了那麽髒髒的事情,又差點死在白珍珠的手裏,如果不是有孩子支撐著她,也許她真的自殺了。
衛僵來了,把她帶走,是她始料未及的,也是她不願接受的,他曾經拋棄了她,即使他娶別人,隱瞞身份都是迫不得已,都是為了兩人的將來,她也不願在接受他,更何況因為他的自作主張,讓她一睜眼就在了美國,再也沒有辦法及時找回孩子。
她就恨他,不肯原諒他,要不是他為她舍身相救,為了她反抗整個家族,為她九死一生,讓她見證了他的深情,相信了他的真心,也不會有今天,一家三口的合體。
衛僵理虧:“我都承認錯誤多少次了,你怎麽還揪著當年不放啊,這孩子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麵前嗎?”
衛染悄悄的站在她的旁邊,讓她幫衛僵說幾句好話,林木別扭著不肯,權傾惡趣味的道:“別幫他,我覺得他這個妻奴的樣子很好。”
終於有人比他更慘了,值得高興。
衛僵瞪著權傾,轉眼又哀怨的看著林木,林木心軟了,總不好讓人家吵架吧,但是也不能讓他看出來她替他求情,傲嬌的道:“那是我命好,沒有被壞人帶走,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獲得楚女士的原諒。”
楚一清使勁點他:“就是,木木說的對極了。”
“是,幸好一切都好,幸好我罪孽還不夠深重,不過……”他話題一轉:“其實你也應該感謝我的,要不是我,你能留到A市?能找到這麽好的老公?說不定你在美國還是嫁不出去天天相親的老姑娘呢。”
說到這點,權傾眉毛一挑,也對啊,他當初這一丟,等於給他丟了個媳婦兒啊。
權傾上前,伸出手:“感謝衛總手下留情。”
“不客氣,不客氣。”衛僵笑著客氣道。
林木和楚一清都被氣笑了。
“笑了吧,笑了吧,這下不生氣了哈,以後這事也不準在提了。”老是拿這事說事,他也會崩潰的。
“好了,我們可以去吃飯了吧。”衛染拍了一下手掌。
“走吧。”權傾從衛染手裏拎過一個行李箱,兩人並肩走在一起,都是挺拔英俊大長腿,太養眼了。
衛僵把位置讓給林木:“你來推。”
林木也不推辭,推楚一清是應該,她心裏還在為沒有喊出來媽咪兩個字內疚呢。
“你現在身體很不好嗎?”
“路途有點遠,有點累了。”
林木突然間覺得很心疼,她身體這個樣子,每年還要過來找尋女兒,盡管希望很渺茫,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情願為此折騰半條命,她想起衛染說的話,如果她不這樣折騰的話,或許現在的情況不至於這麽槽糕,控製住病情還是可以的,就因為她固執,所以才虛弱到這種地步,唉,不知道是什麽在支撐著她找下去。
林木喉嚨一熱:“媽咪。”
楚一清本來身體就有點僵硬,女兒唉,就在她身後,距離她如此之近,她很激動,即使她還沒有開口喊她媽咪,但是她很知足了,能找到她,就是奇跡了。
她就說嘛,老天爺對她沒有那麽絕情,她心裏的感覺是很準的,堅信她還活著,活的好好的,在等著她來找,她還真的找到了。
聽到這一聲媽咪,她感覺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堅持都值了,她突然間眼睛有點熱,手抬起,握住了林木放在輪椅上的手。
走在前麵和旁邊的人也都聽到了,欣慰的回頭看向兩人。
“能不能在喊一聲?”
楚一清顫抖的聲音半晌響起。
“媽咪。”
楚一清哭了也笑了,這是她聽過的世界上最美的聲音,最美的語言。
林木走到她麵前,蹲下身來,也含著眼淚看著她:“媽咪。”
“木木。”楚一清激動的把她摟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