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羊入虎口

  這是一個陳舊的透著神秘的古堡,喬韻穿著一身職業裝走進去,沿途是規整的樹木,樹木之間搭了一些繩索,木樁,給人一種森然的感覺。


  偶爾有人經過,都是麵無表情的人,個個生猛,這大冬天的,隻穿著背心,露出結實的肌肉。


  她心裏頭有點懷疑,有點害怕,好像進入了黑社會似得,她是來應聘財會人員的,怎麽看,這裏也不像是一家公司啊。


  母親到底給自己找了一份什麽工作?該不是要把她賣了吧?怪不得破天荒第一次給她買了一身新衣服,雖然是高仿的名牌。


  “請問,你們這裏招聘會計嗎?”喬韻好不容易截住了兩個人。


  兩個人冷漠的看她一眼,指了指前方,然後就離開了。


  難道說,這裏還真的是應聘的地方?是她想多了?

  她急匆匆的往大廳裏走去,這裏一點也不高大上,裝潢很凝重,很簡樸,大廳裏隻有一個幾個長條的沙發,也好像是臨時搬來的。


  好幾個女子都坐在上麵,笑語嫣然,她們個個細腰翹臀,樣貌俏麗,喬韻和她們比起來,雖然也不差,但是氣質似乎差遠了,她們像是來選美的,隻有她是來應聘會計的。


  她也走了過去,坐在了一個女人身邊,濃濃的香水味把她嗆了一下,她捂著嘴巴咳嗽起來。


  那女人不屑的瞧了瞧她:“你也是來應聘的?”


  喬韻點了點頭。


  “家裏缺錢?”


  喬韻再次點了點頭,家裏不缺錢,誰這麽小就輟學出來工作啊。


  那女人點頭:“隻可惜太嫩了。”


  “我專業知識挺強的。”她雖然隻是中專,但是她學習好,如果加倍努力,肯定不會比她們差,再說她要求的工資也低啊。


  “哈哈,哈哈……”旁邊的女人們聽了她的話,都捂著嘴笑起來。


  “我們都沒說專業知識強,你一看就是個鄉下來的妹子,青澀的很,敢說自己知識強?”


  “這個不好說,說不定人家是故意裝成這種氣質的,現在都流行這個,這樣吸引人。”


  “也是啊,你看她在我們這裏麵看起來的確挺特別的。”


  “挺有經驗啊,都幹過幾家了?”


  “我,我這是第一次啊。”喬韻被誇的有點不好意思了,沒有注意到她們眼中不懷好意的算計。


  “第一次?”幾個女人相互望了一眼。


  “你的妝是不是有點花了,快去洗手間補補去吧。”


  “啊,是嗎?”喬韻摸摸自己的臉。


  “那洗手間在哪裏啊。”


  “在二樓左拐。”


  喬韻一看時間快到了,急匆匆的往樓上跑去,女人們笑成一團:“果然是個新人。”


  “我隻知道,我們的對手少了一個。”


  她走到二樓,每一個門都關的嚴嚴的,什麽標誌也沒有,這裏會有洗手間?

  她推開其中的一個門進去,裏麵什麽都沒有啊,在推開其他的門,還是沒有。


  她這才後知後覺到,那些女人有可能是騙她的。


  她趕緊往樓下跑去,在拐角處撞到了一堵牆,撞的她鼻子生疼,有可能都流鼻血了。


  “你是什麽人?”比冰庫還要冷的聲音,嚇的喬韻捂著鼻子抬起頭來,艾瑪這男人個子真高。


  比她高了整整一頭,還很好看,濃黑的眉毛,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五官如刀刻般,隻可惜太冷,能把人凍死,還有那壓人的氣勢,讓她不敢於他對視,低下頭去。


  “那個,那個,我想找廁所,你知道……”


  那男人不等她說完,就離開了,她還以為給她帶路了,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表麵上高冷,內心火熱啊,她疾步跟了上去。


  誰知道他會突然停下啊,她一下子又撞在他後背上,艾瑪,今天這鼻子真是遭了大罪了,真的流鼻血了。


  “你怎麽停下來也不說一聲啊。”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滾。”男人口中吐出一個字,冰冷冰冷的,差點把喬韻嚇尿。


  難道不是給她指路的,是她自作多情了,她趕緊轉過身來逃跑,太緊張了,下樓梯的時候,一下子崴了腳。


  “啊。”她慘叫了一聲,前後一個人都沒有,隻有樓下響起的嬌笑聲。


  這些人真是太可惡了,居然這樣戲弄她,她怒氣衝衝的下樓。


  指著她們道:“你們這樣有意思嗎?”


  那些女人都不理她,有一個管事的過來,冷著臉嗬斥她:“不許給我大聲喧嘩。”


  喬韻有苦說不出,剛才她們那麽大聲,都沒人管,偏偏她一說話,管事的就來了,她這倒黴催的,但是為了工作,隻好忍氣吞聲。


  “管事,青先生什麽時候下來啊。”一個女人媚著聲音問。


  管事看了眼牆上掛著的鍾表,麵無表情的道:“該下來的時候就會下來。”


  說完就上樓了。


  眾多女人順著他剛才的目光也看向鍾表,離約定的時間隻有一分鍾了,緊張的時刻就要來了,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上啊。


  她們中間以前有人做過的,從來沒有人給過如此高的價格,有人也比較了同行人的標準,是高了不少,所以她們經過層層選拔,才留了下來。


  “當,當,當。”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管事恭敬的立在旁邊,一個高大的男人緩步走下來。


  女人們立馬沒了聲音,規規矩矩的站好,驚豔的望著走下來的男人,這次交易不但價錢斐然,更讓她們擠破頭的原因,就是這個男人本身,他太優秀了,太耀眼了,其實能和這樣帥的男人睡覺生孩子,即使不給錢,也願意啊。


  “青少好。”她們的聲音充滿了嬌羞,彎腰的動作恨不得把自己前突後撅的身材暴漏出來,誘惑麵前這個男人,眼角裏透著魅意,要多勾人就有多勾人。


  男人聽到那聲音,冷冽的目光一一掃過去,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一個動作,管事就明白什麽意思了,解釋道:“這已經是篩選出來的第四波了,實在選不出來了。”


  喬韻不由的抬頭看向青芒,這個男人該是多挑剔啊,四波啊,光是這一波,都長得那麽漂亮,每個人拉出去都能成明星,剛才聽她們說其中有兩個還是研究生畢業,這樣的還能看不上?


  她真想問他們這是什麽公司,招一個會計需要這麽多道道,看來她更是沒戲。


  哎。


  男人的目光恰好停在喬韻的身上,和喬韻的眼神恰好碰上,那冰冷的眼神就跟地獄寒潭似得,驚得她一哆嗦,她連忙跟受驚的兔子一樣垂下頭來。


  但是又一想,今天是來應聘的,既然應聘就是缺錢了,需要掙錢唄,反正應聘上的可能性不大,幹嘛不敢直視他,害怕他呀?必須鼓起勇氣來,就是輸也要輸的有尊嚴。


  她硬起頭皮抬起頭,青芒帶著探究的目光還沒有移去,看著她大無畏的眼神,有點意外。


  剛才在樓上和他想撞,沒看太仔細,現在看來,確實長得好看,比她在電視上看過的明星還要酷,五官特別立體,隻是太冷,在配上他那一聲裝扮,黑色的夾克泛著黝黑的光,裏麵是襯衣和領帶,下麵蹬著馬丁靴,更像是魔王一樣。


  青芒抬起手來,朝著喬韻一指:“就她了。”說完,麵無表情的上樓了。


  喬韻睜大眼睛,不會吧,她被選上了?論學曆,她是最低的,論容貌她也不是最好的,居然能選上她,能不能說太幸運了。


  這人不但眼光高,還很奇葩,如果是她,都不會選自己。


  那些女人們都炸了天了,嫉妒的眼睛都紅了:“憑什麽是她呀?沒學曆沒顏值,一看就是鄉下來的傻妞,青少能下的去口嗎?”


  “哎,我剛才就在擔心,青少看我們這些美人看花眼了,偶爾嚐一下野菜也不錯。”


  “切,看她這小身板,能承受得住青少的寵愛嗎?”


  喬韻皺著眉頭:“你們胡說什麽呀?”這些女人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她是來應聘會計的,非要把她說成那種女人,她才不是靠男人上位的人。


  管事過來請她們離開,女人們挺著小胸脯就離開了。


  “如果這個女人不行了,記得給我們打電話哦。”


  管事也不說話,站在喬韻身旁,看了喬韻一眼,恭敬的道:“姑娘,請給我來。”


  “好。”喬韻跟著管事出了大廳,穿過過道,從前麵看還真看不出來後麵有一棟別墅,於前麵的風格截然不同,造型裝潢明顯有品位和高檔多了。


  周圍也種滿了花草,還有遊泳池,與電視上的豪宅沒有什麽不同。


  她好奇的問:“管事,我以後就在這裏工作了嗎?”


  管事打量了她一眼:“回頭會有人告訴你。”


  “哦,好。”喬韻綻開一個最美的笑容,對待同事當然要友好了,更何況他很可能是自己的領導哎。


  進了別墅,走進客廳,裏麵有沙發電視,雖然色調隻有單一的黑白,但是一看明顯是住所啊,還有一個阿姨走過來,從鞋櫃裏拿了一雙拖鞋,放在她腳下:“小姐。”


  “我自己來。”喬韻看阿姨十分尊敬的樣子,受寵若驚,連忙從她手裏接過來拖鞋換上。


  管事朝阿姨點了一下頭:“交給你了。”


  阿姨點了點頭,看向喬韻道:“姑娘,請給我上樓來。”


  喬韻莫名其妙的跟著她上樓,工作環境不可能是這裏呀?


  “阿姨,這是什麽地方啊?”


  阿姨還沒回答她的話,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裏是繼母的聲音:“喬韻啊,怎麽樣?應聘上了沒有?”


  一向凶神惡煞的繼母第一次對她這麽和顏悅色,昨天為了她的應聘還買了一身新衣服,她一開始以為是她想讓她趕緊應聘上工作掙錢,現在看來其中肯定有貓膩。


  喬韻眼珠子轉了轉:“媽,我沒應聘上。”


  “胡說,臭丫頭。”繼母嚴厲的嗬斥起來,這聲音才是喬韻熟悉的腔調嗎?

  但是很快繼母又反應過來,聲音變溫柔了,還陪著笑:“喬韻啊,媽媽對你聲音太大了,媽媽以後會改的,青少的管事已經給我打電話了,他說你被青少看上了,你這丫頭,怎麽還騙媽媽呢,喬韻啊,你好好幹,你爸爸的病你放心,包在媽媽身上,媽媽會好好照顧他的。”


  “管事給你打電話了?”她不過應聘一個會計,值得管事給家裏打電話?這事真是越來越蹊蹺了。


  “是啊,是啊,你好好幹啊。”


  “媽,你給我投的簡曆,真的隻是應聘會計嗎?”她剛才沒聽岔吧,繼母說的是青少看上她了?看上她什麽了,她連句話都沒說,不可能看上她才華和業務能力啊。


  “當然當然了,你爸叫我,我先掛了啊。”繼母一看就是心虛,急匆匆的掛了,喬韻氣的不得了,再看看自己跟著阿姨已經走到二樓了,她把門打開了,裏麵分明就是房間啊。


  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會是她那個繼母為了錢,把她賣了吧。


  她拔腿就往樓下跑,她一刻都不能在這裏呆下去。


  客廳的門被打開,她一頭衝了出去,然後再次撞在了青芒的胸膛上,這次柔弱的鼻子終於承受不住了,留下了血,她捂著鼻子,還想往外衝,被青芒一把抓住了。


  他的胳膊就跟鐵鉗似得,隻是隨意的抓著了她的腰,她就怎麽掙紮都掙脫不了。


  “你放開我,放開我。”喬韻掙脫不了,就把鼻子裏的血都摸在他身上,她餘光看到他眼裏的殺機陡然劃過,攥著她腰的手一下子收緊,她感覺小細腰快要斷了。


  他一把拉過她,把她摔在了沙發上,然後把上麵的夾克脫了,領帶也被他扯掉扔在一邊。


  喬韻被摔得腦袋一暈,半天沒起來,這男人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她捂著自己的胸脯:“你們是幹什麽的,快放了我,要不然我就去法院告你。”


  他輕啟薄唇,冷酷無情的吐出一句話:“剛收了我一百萬的定金,怎麽,就打算不認賬了?”


  “你,你胡說?我什麽時候收過你定金了,你們不是要招聘會計嗎?我是來應聘會計的,你快放了我。”喬韻快要哭了,一百萬,還是定金,肯定不是會計,誰家的會計這麽值錢,她現在肯定了,繼母真的為了錢,把她賣了。


  “應聘會計?哼,這理由太蹩腳了吧。”


  喬韻從沙發上下來,再次撲向門外,青芒強勢的把她一攔,就抱在懷裏,然後扛起來就往二樓上走去。


  喬韻使勁掙紮,對他的後背捶著,那小拳頭對他來說隻是撓癢癢而已,房門打開,然後反鎖上,把鑰匙拿下來,把她扔在床上,一句話也沒說,就去洗手間了。


  喬韻去開房門,怎麽都打不開,而鑰匙在他身上啊,怪不得這麽放心把她留在房間裏,她該怎麽辦啊。


  她使勁的砸著房門,大聲呼叫:“來人啊,開門啊,救命。”


  可是叫了半天,一個人也沒人理她,想來也是,這是他的勢力範圍之內,怎麽可能有人來救她,而且出賣她的還是她的繼母,對了,還有海天。


  她慌忙去拿手機,給海天打電話,上麵有他打來的兩個未接電話,她是來應聘的,把手機打成靜音了,沒聽見。


  她慌忙給他打過去:“海天,海天你在哪裏啊?”


  “喬韻,你怎麽了?”海天聽到她慌亂的聲音,立刻緊張了起來。


  “海天你快救我,我在青山路北的一個古堡裏,不,你別一個人來,快報警,叫警察來,我被人關起來了。”


  “你等著,我回去救你的。”


  喬韻的哭聲就像是刺一樣紮在他的心上,他忙攔了一輛車,報了地址,然後又給警局打電話,警局記了地址,說會調查的。


  他沒有細細琢磨他們話裏的意思,匆匆掛了電話,趕到古堡的時候,大門已經緊閉,他根本就進不去,想要衝進去,被人攔住,再進,就隻有被按在地上打的份了。


  喬韻打完電話,緊張的等著海天找警察過來救她,可是誰都沒有等來,青芒已經洗完澡,係了一條毛巾,走了出來。


  男人身上的肌肉可真發達,但是卻均勻有質,泛著古銅色的光忙,水珠順著頭發胸膛往下滴,給人一種十分誘惑的姿態。


  “去洗澡。”


  喬韻站在牆角,手裏拿著一個凳子護在身前,跟看敵人似得看著他:“警察馬上就來了,你最好放了我。”


  青芒哧了一聲,毫不在意:“去洗。”


  他慢慢的逼近喬韻,喬韻已經無路可退,她握著凳子:“你敢過來,別怪我不客氣。”


  青芒隨意的看了眼她顫抖著的手和哆嗦著的身體,一腳踏了過去,根本沒有給她反應的呃機會,就把她手裏的凳子奪了回來,扔在遠處的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把喬韻嚇壞了。


  海天怎麽還沒帶警察來,她卻不知道警察根本不敢來這個地方,海天也早已經被打暈在門外。


  青芒拽著她的手臂就往浴室裏走,她不去,他隻好幫忙了。


  喬韻根本無法掙脫,張開嘴就往他手上咬去,他的手也是鋼鐵鑄成的吧,居然怎麽硬,她卯足了勁,他沒事,她反倒牙齒都鬆了。


  喬韻毫無還手之力,被帶進了浴室,他打開花灑,水像開閘了一樣從頭頂流淌下來,為了應聘,她穿的還是裙子,他把她的外套扒了,隻留下抹胸的打底衫和一條短裙。


  水浸透了她的衣服,圓潤的胸型顯現出來,還有下麵,他一把她的裙子扯了,就跟破抹布一樣丟在了地上。


  “你到底要幹什麽,流氓。”


  喬韻隻有一件抹胸衫和一條安全褲了,而且被水打濕了之後,更有誘惑力了,青芒是第一次發現,女人的胴體是如此的誘人,而且這女人身上有一股特別的味道在吸引著他。


  讓他這個無情的人也瞬間升起了奇異的感覺,他現在終於明白,權傾為什麽對女人過敏的人,還會對林木上癮到可以丟失性命的地步。


  原來世上真的會有一個女人是特意為你打造的,擊中你的味蕾,讓他和你的胃口,和你的心靈契合。“不要,不要,我會懷孕的。”她突然清醒過來,貞潔保不住了,總不能在懷孕吧。


  男人隻不過頓了一下,冷道:“你還不知道你是來幹什麽的吧?你真的以為我是看上你了,我隻是找個代,孕,給我生個兒子而已。”


  “什麽,你說什麽?”喬韻以為自己見鬼了,還有這樣的,她怎麽能懷孕,怎麽能做這種沒有道德底線的事情?

  ……


  如果可以,喬韻再也不想回憶那一刻的絕望和那晚撕裂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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