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那個人是熊初墨
清晰的腳步聲，在光明殿響起。驚醒了閉目沉神的秦煜。
“光明殿一度走向衰亡，如今竟然聚攏了上萬信徒，而且人人可以引動光明聖火，即便是裁決司都無法集結如此多修行者。”來人卻是裁決神座葉紅魚。
秦煜緩緩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光明聖火再強大，也無法永恒不滅，唯有光明不滅，才能真正不滅。”
葉紅魚嘴角微揚：“大騙子！”
秦煜不以為意：“裁決神座，找本座何事？”
葉紅魚道：“掌教準備召見夏侯，並且向知守求了一粒半成的通天丸，助他破境，希望他能活下來，來到桃山做騎兵統帥！你的小師弟，怕是要有麻煩了！”
“癡人說夢！”秦煜沉聲道：“夏侯本是魔宗叛徒，西陵容不得他，魔宗容不得他。他的運氣很好，唐國願意庇護他，建立功勳，坐上了鎮北大將軍。十五年前，他選擇幫助衛光明，就是背棄了唐國。”
“夾縫中生存，他沒錯！”葉紅魚對於這種感覺深有體會。
秦煜說道：“夫子曾賜他無為二字，當時其實夏侯不管如何選擇都是錯誤。我不管夏侯有沒有錯，一旦他來到桃山，你裁決神座的兵權就要分出去一半，落入熊初墨手裏。”
葉紅魚不解道：“你為何，如此針對掌教？當年若不是他庇護，或許我已經死在了我哥的劍下！”
秦煜掌心一翻，一枚古老的龍鱗出現在掌心：“此物名為燭龍之鱗，可占卜過往，窺探未來。這裏有你想要的答案！”
“嗡！”
秦煜引動燭龍之麟，拉葉紅魚回到過去。物換星移，時光晦朔。
那日，陳皮皮頑劣懶惰，葉紅魚直言他不配做知守觀觀主的繼承人，她的哥哥葉青更合適。
陳皮皮本就厭倦家裏的安排，也認為葉青更合適，不願意傷害師兄弟之間的感情，所以離家出逃。
葉青得到消息後，勃然大怒，斷絕了與葉紅魚的兄妹關係，甚至怒而揮劍。
掌教與裁決，天諭出言庇護，方才保住了葉紅魚的性命。葉青立下誓言，葉紅魚一日不將陳皮皮帶回知守觀，他就一日不認這個妹妹，任其自生自滅。
適才十三歲的葉紅魚孤苦無助，那晚天際風雷大作，深夜之中，有黑衣麵具人闖入了她的房間，欲行不軌之事。那時的葉紅魚還很弱小，在那人強大的念力壓製下，甚至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葉紅魚心如死灰之時，一道神劍破空而來，驚退了那人。
黑衣麵具人以為有強者暗中庇護葉紅魚，落荒而逃。
畫麵一轉，那人竟然逃到了掌教專屬的大殿之中，脫下了黑衣丟掉了麵具，重新穿上了金匱紅衣，匆匆趕到案發現場，為葉紅魚“做主！”
“熊初墨！！”
葉紅魚冰冷的怒吼驚散了眼前的畫麵，燭龍之麟再度回到了秦煜的手中。
七星神劍悍然出鞘，恐怖劍煞，瞬間吞沒了葉紅魚的神誌，此刻，她竟然變得和曾經的百裏屠蘇一般，煞氣焚神，走火入魔了。
秦煜眉間微皺，周身響起了惶惶正氣的天地神音：“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醒來！”
道家八大神咒之一的淨心神咒乃是天心正法的必修課，秦煜自然也會，隻是沒想到會用在這裏。
眉間一點清明，保住葉紅魚心魂不喪，隻是這個世界的體係是念力，一旦走火入魔，更加凶險。
秦毅輕歎道：“現在還不到時候，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三月初三，他必死無疑！”
“我要親手殺了他！”葉紅魚冰冷而決絕的說道。
“如你所願！”秦煜幽幽道：“不過在此之前，我不希望因為你有了紕漏。”
葉紅魚沒有回答，迅速離開了光明殿，往裁決司而去。掌教的計劃自然是落空了，因為葉紅魚不允許，掌教的命令就出不了桃山。
一個月後，唐國傳來消息，寧缺與夏侯雁鳴湖決戰，夏侯身死，寧缺重傷。
整個道門都在為光明祭做準備，光明所屬集結桃山，距離三月初三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各國，各派，無需西陵的信貼，紛紛趕赴桃山，迎接光明祭。
身為光明大神官的秦煜閉門謝客誰都不見，日子一天天迫近，世間的氣氛濃重到了極點。
三月初一，是日，天朗氣清，本該是風和日麗的一天。
荒原北，荒人在好不容易得來的土地上開心的放牧牛羊，忽然，北方天際一聲炸響。
天空之中出現了一道恐怖的黑暗漩渦，瘋狂的吸納天地間的一切。
“那是什麽？？”
“永夜！降臨了……”
無數強者的視線，看向北方，這一道黑暗漩渦的出現，好似是一個開場的信號，一道又一道的漩渦相繼出現，黑色的光柱，一道道相連，在北方的天空下，形成了一道連接蒼穹與大地的黑暗天幕。
桃山，金烏啼鳴，光明示警，急促的警鍾響徹西陵。
秦煜站在光明祭壇前，身旁，掌教，葉紅魚，程立雪，還有知守觀的天下行走，葉青等一眾西陵高層俱在。光明殿前，光明殿所屬，烏泱泱一片，這些就是這一年來光明的火種，還有其他光明殿的弟子正在瘋狂向桃山匯聚。
“開始了嗎？”葉紅魚喃喃道：“這一次，比上一次出現的黑暗強大千百倍！”
“比我推算的時間還要早！”秦煜沉聲道，這次自然不是他搞的鬼，而是真正的昊天。他以燭龍之鱗推算出了昊天蘇醒的時間。果然如秦煜所料，昊天無法驅逐先天神煞，一旦蘇醒，立刻開始發動了永夜！
“現在怎麽辦？光明祭要提前嗎？”熊初墨問道。
秦煜望向蒼穹之上，目光穿透了天際的光明，落入到神國之中，片刻方才說道：“不必，永夜徹底成型需要時間，即便現在開啟光明祭也無法阻擋，必須要在關鍵時刻才行。”
事實上，昊天隻是蘇醒了冥王規則的部分，開始進食補充能量，主要意識還在療傷，現在動手，秦煜的計劃便無法完成了。
“什麽都不做嗎？”眾人麵麵相覷。
“當然不是，要讓世間知道，還有光明……”
聖火升騰，光明大漲，光明殿信徒們齊聲誦念大明咒，光明同樣形成了漩渦，以光明殿為中心，對抗北方天空的黑暗，隻是孤零零的一根光柱，顯得那樣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