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沒法解釋
宮玉笑道:“你嫌無聊啊?那叫夏文桃來陪陪你唄!她反正也沒事。”
“你來。”夏文樺鬼使神差地吐了一句讓人吃驚的話來。
“我來?”宮玉怔了怔,好笑地坐在床邊的長凳上,“請問你多大了?還耍孩子氣呢!”
“我二十二了。”夏文樺誠實回答,也不管宮玉是不是真的想要知道他的年齡。
宮玉審視他,“才二十二嗎?”
夏文樺敏感地問:“怎麽,我看起來很老嗎?”
“逗你呢!”宮玉笑著把碗朝他遞過去,“吃飯吧!”
飯菜散發出來的味道很香,可夏文樺看了看,竟是不伸手去接。
宮玉看他那症狀,狐疑地問:“你怎麽了?手疼嗎?”
夏文樺原本不疼,卻是順著她的杆子“嗯”了一聲。
宮玉不知道他是真疼,還是假疼,猶豫了一會,隻好道:“那我喂你吧!”
夏文樺一聽,莫名地期待她給自己喂飯。
大概是無聊惹的禍,他以前對宮玉都愛搭不理的,現在卻是巴不得宮玉多陪陪他。
眼看宮玉夾了一塊雞肉過來,他趕緊配合地張嘴。
咬了一下,肉質鮮嫩,香味滿口,真是好廚藝。
夏文樺邊吃邊道:“這是你做的吧?”
宮玉道:“你怎麽知道?”
“文桃做的雞肉,肉在骨頭上經常都啃不下來,而且還沒有什麽味道,所以這不是文桃的手藝。”夏文樺說得頭頭是道。
“你還挺會吃。”
“我不太會做,難道還不會吃啊?不過,文桃對她做的雞肉也是吃不下去。”
“所以夏文桃就不愛吃雞肉了?”
“嗯。”夏文樺點點頭,示意宮玉拿另一個碗裏的窩窩頭。
宮玉遞給他咬了一口,他就頷首評價:“你確實很會做飯。”
宮玉喂他吃完飯,就把藥給他端過來。
夏文樺看見那碗黑乎乎的藥,眉頭就皺了起來。
宮玉瞧他那痛苦的表情,笑道:“夏文樺,你還怕喝藥啊?”
“很苦。”夏文樺言簡意賅地形容。
宮玉把藥遞給他,“沒事,良藥苦口。”
夏文樺抬頭看向她,“你們是在哪裏得的錢買藥?”
宮玉不知道該告不告訴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夏文楠去山裏打獵,打了兩隻野兔,所以拿去賣了。”
“那隻雞也是文楠去打的嗎?”
剛剛吃雞肉的時候,夏文樺還以為是別人家送的。
“嗯。”宮玉點頭。
夏文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別讓文楠獨自去山裏,山裏實在是太危險了。”
“很危險嗎?文楠說他並沒有往深山裏走。”
“那也不行,秋天離入冬不遠,好些野獸都會出來找食物準備儲存著過冬,所以這時候去山裏很危險的。”
“原來這樣。”宮玉沉吟著道:“那以後不要夏文楠去山裏就是了。”
這麽說了後,夏文樺才放下心來。
宮玉讓他喝藥,即便他心裏很排斥,他還是忍著難受把藥喝下去。
自從父母生病之後,他就知道藥比飯還貴得多了,所以不能浪費。
天已經黑了,可宮玉還要給他換藥。
出去問了一下,夏家的油燈裏居然很久都沒有油了。
宮玉看了看院子裏的棕衣,忽然靈機一動,便跑到棕樹下去撿棕果。
棕果已經成熟了,夏文楠爬上樹去割棕衣的時候,晃掉了不少的棕果。
宮玉摸索著撿了一些棕果回來,便去廚房裏把石臼洗幹淨並拿到夏文樺的屋裏,隨即將棕果放到石臼裏麵,用石錘用力搗鼓。
夏文樺看得不解,問道:“你幹嘛呢?”
宮玉邊舂邊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拿著石錘舂了幾分鍾,宮玉就聞到油味了。
她也不要太多,覺得差不多了,就將油倒到油燈裏麵,然後用火折子把燈芯點燃。
夏文樺瞧著那油燈的光亮,吃驚不已,“你用這個棕果能點燈?”
宮玉糾正道:“我不是用棕果來點燈,而是用棕果裏麵的油來點燈的。”
油燈雖然亮度不夠,但是比起沒有油燈的日子,這已經讓人很高興了。
宮玉把油燈拿到床頭,道:“你身上的傷口該換藥了,我是點燈來給你換藥的。”
夏文樺聽得心下感動,“謝謝你了。”
宮玉豪邁地一擺手,“不用謝,別忘了,我給你的治腿是有條件的呢!”
“你是說……”
宮玉怕他想不起來,接口道:“賣身契,我給你治好腿,你就得把賣身契給我。”
夏文樺看著她,欲言又止。
沒有經過夏文樺的同意,宮玉就把被子掀開。
自從前天夏文樺的傷口包紮好後,夏文樺就沒有換過褲子,所以他身上的褲子,一條褲腿剪到大腿根,哪怕有紗布和一些東西固定了腿骨,他的那條腿也幾乎暴露了出來。
夏文樺當即驚道:“你,你幹嘛?”
哪怕是七尺男兒,在女人麵前暴露肌膚,他也是會難為情的。
宮玉倒是沒有任何不自在,看了看紗布上滲出來的血,道:“我給你換藥呢!你別動。”
夏文樺窘迫道:“那你叫文軒來幫忙就是了。”
“他不會。”
“那你可以教他啊!”
“我把他培訓出來,那都什麽時候了。”
宮玉說完,看了看夏文樺,然後起身出去。
夏文樺朝她問:“你幹嘛?”
宮玉去廚房洗了手,再回來,手裏就多了幾卷紗布和幾瓶藥。
夏文樺詫異道:“你在哪裏拿的?”
“不解釋,你別多問。”宮玉不騙他,但也不想解釋。
帶上透明的一次性醫用手套,她便蹲下去給夏文樺把舊紗布拆下來。
夏文樺坐靠著床頭看著她處理,道:“你為什麽每次都不解釋?”
“因為沒法解釋啊!”
“為什麽?”
宮玉瞥他一眼,“難道我能告訴你,這些都是我變出來的嗎?”
夏文樺嘲弄地抿嘴,“怎麽可能,你又不是仙女?”
“那我可能就是仙女。”
宮玉模棱兩可地說著,繼續手上的動能。
把紗布都拆下來後,看到夏文樺腿上的傷口有感染的趨勢,她不禁頭疼地皺眉。
給夏文樺打破傷風,同時輸液消炎,她就是怕夏文樺的傷勢太嚴重,發生感染。
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