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頭腦發熱
他都覺得棘手的事,想必別人也是難以解決,甚至於有些人會直接束手無策。
而剛才宮玉展現了她醫術精湛的一麵,由於不敢相信宮玉是不是真的會醫術,所以他便想考一考宮玉了。
宮玉思慮一下,頭腦一發熱便欣然答應:“那好,我跟你去瞧瞧。”
“宮玉,咱們別去了吧!”夏文軒走在宮玉的身邊,擔心地道。
宮玉無所謂地擺手,“沒事,就是去看看而已。”
夏文楠叮囑道:“芋頭,那一會兒要是沒把握的事,你可千萬別做啊!”
二人均怕宮玉遇到什麽擺脫不掉的麻煩。
宮玉慎重地點頭,“嗯,我知道了。”
羅老太爺已經送回去了,羅建民這會不著急,遲疑了一下,也是跟著過去看看。
後院有幾間廂房,遇到緊急情況,趙大夫都會把病人安排到這裏來住下,瞧著倒像是醫院的住院部。
趙大夫徑直把宮玉領到廂房裏一個滿身包裹著許多繃帶的病人麵前。
而那病人長長地喘著粗氣,好似疼痛難忍的樣子。
宮玉看了看那男人痛苦的臉色,道:“他怎麽了?”
趙大夫道:“他三天前給人建房子的時候從房梁上掉下來,正好掉到一根尖銳的木頭上,那木頭從他的胸前劃過手臂,劃了一條又長又深的口子。”
宮玉問:“那傷口很嚴重嗎?”
趙大夫歎了一口氣,“原本他避讓得快,那木頭沒有刺穿他的胸膛已是不幸中的萬幸。可是,我給他把傷口包紮起來後,那傷口三天了都不見愈合,還反而潰爛了。”
“竟有這種事?”宮玉凝眉思索。
趙大夫點點頭,“他今早來找我,我又給他重新包紮了,可他還是痛,萬不得已,我剛才給他吃了一些止痛藥。”
宮玉想了一會,道:“可否讓我看看他的傷口?”
關於這事,趙大夫跟那病人溝通了一番,那病人就答應了,然後趙大夫立馬讓藥童過來給他把繃帶拆開。
那病人的傷口從胸膛劃到手臂上,且裂開了兩厘米的樣子,瞧著就嚇人。
夏文軒和夏文楠瞥了一眼,駭然地別開臉。
羅建民連連咋舌,“傷成這樣,這可怎麽好啊?”
宮玉仔細觀察一番後,麵不改色地說道:“趙大夫,病人這傷口裂得太寬了,必須得縫合才好得了,而且傷口裏麵的爛肉得刮了才能消毒。”
“消毒”二字讓趙大夫頭疼地想了想,才無奈地道:“敢問姑娘,何為消毒?”
宮玉一怔,道:“不好意思啊!我是說要把傷口洗幹淨了。不過我所謂的洗幹淨並非是用清水洗,而是要用酒……來洗。”
差點她就說成酒精了,而在古代,一般是沒有酒精的。
趙大夫又不恥下問:“那縫合又是指……?”
宮玉愣了愣,才發現這古代連縫合的技術都還沒有。
“就是用……針線來縫合。”
聯係當下的條件,她總算是找到了比較能讓人聽懂的描述來說。
“用針線來縫?”趙大夫被驚到了,“這人身上的傷口還能像布一樣用針線來縫?”
“嗯。”宮玉點頭道:“一般情況不需要縫合,但遇到這種又深又長的傷口,如果不進行縫合,就很難恢複成原狀了。”
羅建民驚奇地看著,對於這從未遇到過的事,表現出了興趣濃濃的一麵。
趙大夫在心裏說服自己半天,才拉下臉向宮玉開口:“那姑娘可否給這病人縫合?”
夏文軒緊張地看向宮玉。
可是,他的期待還是落空了,宮玉隻一沉吟,就答應了。
他恨鐵不成鋼地歎了一口氣,隻能苦巴巴地陪著。
宮玉在病人的傷口下方輕輕一按,“這裏疼嗎?”
病人齜牙咧嘴地點頭,“疼。”
趙大夫道:“看來止痛藥也隻能讓他減輕一點痛苦。”
宮玉朝趙大夫道:“趙大夫,有沒有麻醉劑?”
“麻醉劑?”趙大夫聞所未聞啊!
宮玉醒悟過來,及時改口:“我是說麻沸散。”
趙大夫恍然大悟道:“麻沸散啊!有的。”
“那得給病人吃了麻沸散,才能給他清理傷口,否則他會疼得受不了的。”
趙大夫知道病人的疼痛,隨即讓藥童拿來麻沸散,調和成水狀給病人喝下去。
在清理傷口之前,宮玉還讓趙大夫準備酒,刀,鑷子等工具,以及針和線。
看到趙大夫讓藥童找來的針和線,宮玉有些哭笑不得,那不是姑娘家繡花用的嗎?
好吧!這古代沒有特製的縫合傷口的工具,那繡花針也勉強湊合了,就是那線……
宮玉用力一扯,那線就斷了。
趙大夫瞧著她的舉動,“這線不行嗎?”
宮玉搖頭,“不行。”
“那得用什麽線?”
宮玉凝神思考著,目光遊走中,忽然看到羅建民身上的錦衣,道:“羅老板,你這衣服是絲綢做的吧?”
羅建民不解其意,點點頭,“是啊!怎麽啦?”
“可否抽一根來用?”宮玉大膽地提議。
但這說法立馬就讓趙大夫和夏文軒、夏文楠三人呆住了。
羅建民的華麗錦衣,那布料通常都得幾十兩銀子才能做一件,這麽抽了一根絲出來,把一件衣服毀了,那誰賠得起啊?
卻料,羅建民一呆之後,便答應了。
他讓趙大夫找一件衣服給他去另一間廂房換了出來,就直接把一件衣服都交給宮玉了。
看不出來,他還挺大方的。
宮玉從中抽出一根絲,用力一扯,扯不斷;再扯,還是扯不斷。
她要的就是這效果,當下進行消毒後備用。
麻沸散起效果了,病人躺在床上,傷口周圍怎麽按都沒有知覺。
可以開始了,宮玉讓趙大夫給他做副手,便拿著刀子把病人傷口裏的爛肉刮出來。
她每一刀下去,那刀子上的爛肉滲人得讓人不敢看。
夏文楠和夏文軒唏噓地別開臉,羅建民則是想看又害怕,不看又忍不住的拿眼睛去瞄。
宮玉手法利索地刮著傷口裏的爛肉,一臉的淡定。
趙大夫瞧了瞧她,若有所思道:“姑娘以前經常處理這種傷口嗎?”
宮玉聽聞他的口氣,眉頭微微一動,“不常。”
“那姑娘看起來手法很熟練的樣子,若是未經常處理,怎麽可能……”趙大夫一臉的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