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說得簡單
趙二嬸沒有多想,擺擺手,“不是的,吳大娘,其實我稱的也是兩斤一兩,但我怕自家的稱會不太準,所以就多稱了一兩,這樣的話,不管怎麽稱,應該都會有兩斤的。”
聽她這麽說,吳大娘當場覺得老臉掛不住。
為了讓自己不那麽尷尬,她嘴角抽了抽,道:“是嘛!看來是我家的秤不太準,那下次我借你家的去稱一稱。”
“好。”趙二嬸一點都不懷疑她的心機。
看宮玉要抓豆芽來稱了,吳大娘怕宮玉少給她,眉眼一動,臉上掛著笑容道:“宮玉啊!我這黃豆雖然隻有一斤九兩,但趙二嬸的不是有二斤一兩嗎?我們倆人的合起來也是四斤,可否都給我們四斤豆芽呢?”
看宮玉的便宜賺不著,她轉而就想賺趙二嬸的了。
夏文軒開口主持公道,“吳大娘,這各是各的,你怎麽能把你的和趙二嬸的攪和在一起呢?”
吳大娘繼續厚著臉皮道:“我這不是怕你們吃虧嗎?”
她給趙二嬸遞過去一個求救的眼神。
趙二嬸愣了愣,道:“我沒事的,那多出來的一兩就給她吧!”
既然她都這麽說了,那宮玉和夏文軒也無所謂,當即各自稱四斤豆芽給她們。
趙二嬸看得新奇,抓著籃子裏的豆芽,“這東西就是豆芽嗎?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將一根生豆芽放進嘴裏嚼了嚼,發現沒那麽好吃,她臉上就露出了一個難以下咽的表情。
宮玉看得笑道:“趙二嬸,你得炒熟了才能吃。”
趙二嬸囧然一笑,“說的也是哦!那我回去就炒來試試。”
換好了豆芽,幾人便從柴房出來。
夏文軒送幾人出門,宮玉跟在後麵,但從柴房門口到院門的這一段路,她竟然見那個叫荷花的姑娘頻頻回首去看夏文樺的房間。
有點戲!
察覺到荷花的小心思,宮玉故意走到荷花的旁邊去。
她剛才沒怎麽注意荷花,這會一看荷花倒是長得有點小家碧玉的味道,要是梳妝打扮起來,那就更漂亮了。
幾人回去後,夏文軒唏噓道:“真怕跟她們打交道。”
宮玉和他一起鑽進廚房,湊到他麵前去八卦,“三哥,那個荷花是不是喜歡你二哥啊?”
“喜歡我二哥?”夏文軒一怔,旋即搖頭,“我不知道。”
他天天忙家裏的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那些。
“我看她剛剛雖然沒說,但是好像很擔心你二哥耶!”宮玉興趣濃濃地笑了笑,“那你二哥知道嗎?”
“你去問他不就得了?”夏文軒好像挺排斥說感情的事。
宮玉狐疑地瞧著他,“你怎麽了?莫不成你喜歡荷花啊?”
夏文軒無奈地瞥她一眼,“做飯。”
揭開鍋蓋一看,之前燒的水都已經熱了。
他把裝骨頭的背簍提過來,“這骨頭怎麽做啊?直接放進去嗎?”
宮玉瞧著他的舉動,趕緊阻止,“我來吧!這骨頭我是要用來熬湯的,不能隨便煮。”
拿過背簍,想起剛才跟吳大娘和趙二嬸用黃豆換豆芽的事,她忍不住道:“那個趙二嬸,人品還不錯。”
夏文軒讚同地點頭,“趙二嬸是裏正爺爺的堂侄兒媳婦,平時待人都挺和善的。”
宮玉聽他這麽一介紹,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村裏麵的人來逼債的那天,趙二狗把糧食從廚房扛出去時說,他是幫趙二嬸扛的,原來就是這個趙二嬸啊!那天晚上趙二嬸好像沒來吧?”
“嗯,沒來。”夏文軒回答得很肯定,足以見得他對那個趙二嬸的印象還算不錯的。
“三哥,三哥。”夏文桃忽然在外麵喊。
也不知道夏文桃去哪裏了,幾人從城裏回來都好一會兒了,也沒見著夏文桃。
說來夏文桃也真是心大,家裏有一個受傷的二哥躺在床上,她也敢跑外麵去玩。
宮玉怕夏文桃進來搗亂,趕緊催促道:“夏文軒,夏文桃喊你是有什麽事嗎?你出去看看,這裏有我就行了。”
夏文軒看她用熱水燙洗骨頭,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遂往灶火裏加了幾把柴才出去。
宮玉把骨頭上的血都燙洗幹淨後,又準備了薑蔥白蘿卜等,這才和骨頭一起放進大鐵鍋裏燉。
蓋上鍋蓋,她又去加柴。
外麵,夏文桃說著說著,就大聲哭了起來。
宮玉看火燒得挺旺的,遂走出門去。
夏文桃坐在屋簷下的長凳上抹著淚,越哭越傷心。
夏文軒杵在一邊,想伸手安慰她,手伸到半空,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夏文楠聽聲音從夏文樺的屋裏出來。
他看了看夏文桃,道:“你怎麽了?哭得這麽大聲。”
夏文桃滿臉淚痕地抬起頭來白了他一眼,哭著道:“我哭得大聲關你什麽事?你可以塞著耳朵不聽啊!”
夏文楠不跟她計較,抬眸看向夏文軒,“三哥,她發生什麽事了?”
夏文軒歎息道:“文桃說她在河邊洗衣服遇到宋江河的娘,宋江河的娘把她喊到家裏去說了她和宋江河的婚事。”
夏文楠滿是不可思議,“那宋劉氏直接找她說?”
婚姻大事一般都要依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是沒有了父母,那夏文桃至少還有幾個哥哥,這樣直接找夏文桃說,那宋家還真是沒把他們夏家的幾兄弟放在眼裏。
“嗯。”夏文軒點點頭,“宋江河的娘說今天過後就滿三天了,要是拿不出三兩銀子的嫁妝,那他們家明天就來退婚。”
“退婚?哼!這不是欺負人嗎?”
哪怕夏文楠最近跟夏文桃有些不愉快,但宋劉氏的所作所為也確實是讓他義憤填膺。
夏文軒咬著牙,臉崩得緊緊的,明顯也是有許多怒火。
夏文楠念叨道:“還聲明要三兩銀子的嫁妝,你看咱這村裏誰家嫁女兒,會被親家提這樣無理的要求?也就是那宋劉氏,真個不要臉。”
他臉色難看地睬了睬夏文桃,“文桃,你也別哭了,這門親事退了也罷。”
“我不!”夏文桃放下捂著臉的手,流著淚朝他吼,“你說得簡單,你說不嫁就不嫁,那要是退了婚,我以後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