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橫行霸道
末尾的話,他沒有說出來,而是指了指宮玉的藍戒,意思是宮玉可以把藥放進空間裏,到時候熱一熱就可以拿給夏文軒喝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藥要是溫熱的時候放進去,隨時拿出來都是溫熱的,壓根就不用麻麻煩煩的去找灶火熱。
宮玉看他自作聰明的樣,審視著他道:“夏文楠,你是擔心我的安危呢?還是擔心我跑呢?”
夏文楠一呆,“什麽?”
天地良心,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宮玉會跑不跑,感覺宮玉和他們是一家人,怎麽會跑呢?
但經宮玉一提,他倒是有些怕了,當下傻裏吧唧的問:“芋頭,那你會跑嗎?”
宮玉忍不住給他的額頭一記爆栗,“我跑?跑毛線啊!”
雙眸狡黠地轉了轉,宮玉又道:“不過,若是你們把賣身契給我的話,我還是很樂意走的。”
“真有啊?”
夏文楠哭喪著臉,難過死了,宮玉在這家裏,早都和他們融為了一體,要是宮玉走的話,那不是拋棄他們了嗎?
宮玉嘴角一勾,眼中含笑道:“話說夏文楠,那賣身契上麵寫什麽呢?要是我沒有拿到賣身契就走的話,以後我是不是就無法擺脫奴隸的身份了?”
一般情況下,被賣了身的都算是奴隸,以前夏文桃沒有說錯,隻是聽著讓人膈應而已。
夏文楠苦巴巴地搖頭,“我沒看過那賣身契,不知道那賣身契上寫什麽,但我估計那賣身契上有你的身份證明,你要是不拿賣身契去官府更改戶籍的話,以後你走到哪裏都是一個沒有戶籍的人。”
宮玉:“……”
沒有戶籍,那不就是黑戶了嗎?乖乖,沒有戶籍的人能走到哪裏去?寸步難行啊!
宮玉眨巴眨巴眼睛,“夏文楠,咱們打個商量,你去二哥那裏給我把賣身契要來唄!”
夏文楠怔忪地看著她,“芋頭,你拿到賣身契就要走了嗎?那不行,我不要你走。”
他很固執的,如果宮玉拿到賣身契就走,那他寧可讓宮玉一輩子都見不到那賣身契。
“我暫時還不走。”宮玉是一個講信用的人,說過要幫這個家把債還完,且幫夏文樺把腿治好,在沒有做完之前,她是不會走的。
再則,前幾天剛答應要和夏文樺一起去山裏打虎,眼下夏文樺都還在休養之中,她又怎麽可能會拍拍屁股走人呢?
“暫時?”夏文楠鼻頭酸酸地問道:“這意思是以後你還是要走的嗎?”
宮玉嗤之以鼻道:“我不走,我陪你們一輩子啊?切!”
“芋頭……”夏文楠感覺到了危機,難過地抓住宮玉的手臂。
“歐瑪!夏文楠,你的手……”宮玉盯著他的手,苦逼地瞪大眼。
夏文楠一看自己的手,立馬鬆開,“芋頭,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跟宮玉一起用鹽淹肉,手上又是鹽又是油的,這一抓,把手上的鹽和油都弄到宮玉的袖子上了。
看宮玉的袖子都弄髒了,他帶著濃濃的歉意道:“芋頭,要不你脫下來,我幫你洗吧!”
宮玉趕緊拒絕,“不用了,明天還得去城裏,哪有時間等衣服洗了之後再晾幹啊!”
拿一塊幹抹布擦一擦,瞧著還過得去。
為了能讓夏文軒一起去,兩人淹好了肉,就去熬藥。
夏文樺和夏文軒知道了後,都不反對,隻是對那幾百斤豬肉的處理相當納悶,家裏就四個人,頓頓吃肉都能吃幾個月了,能吃那麽多嗎?
“吃不了那麽多,等過年的時候就賣一些出去唄!”宮玉一臉的無所謂。
反正她這身體挺瘦的,吃再多的肉,她也不怕發胖。
次日,旭日東升,一個好天氣。
劉大爺的牛車照常隔天都會去城裏一次,宮玉和夏文軒恰準時間,在宋家的人還沒來院門口守候時,就偷摸著出去,坐上劉大爺的牛車。
劉大爺看宮玉二人都空著手上車,啥都沒帶的樣,道:“宮玉,你家那麽些豬肉都不準備賣了嗎?”
宮玉苦歎道:“宋家一直在我家門口守著,不準搬運豬肉,我們即便是想賣也沒法賣啊!”
“那麽些豬肉不賣的話,時間長了會壞的。”劉大爺是一個勤儉節家的人,想著食物會浪費,就忍不住埋怨起來,“這宋家也真是難纏,怎麽明明是自個家人的錯,還沒完沒了了呢?真是在村裏橫行霸道慣了,認為誰家都得讓著她家。”
宮玉開朗地安慰道:“劉大爺,我們不怕的,那些豬肉我都淹起來了,不會壞的。”
說話間,又有幾人來坐牛車。
看到楊二嬸和她女兒荷花,宮玉自動地往裏挪移一點。
兩人的手臂上都挎著一個小籃子,籃子上蓋著一塊黑布,看不清裏麵的東西,但宮玉估計她們應該是拿一些繡活去賣。
楊二嬸主動地打招呼,宮玉也客氣地跟她閑聊。
荷花若有所思的眼睛時不時地看宮玉一眼,等到牛車走了一段以後,她才沒忍住地開口:“宮玉,我聽王彩蓮說她在做木瓜粉,然後做來是賣給你的,是嗎?”
王彩蓮不是一個裝得住事的人,想著她的木瓜終於能夠處理了,遇到人,她就給說出去了。
宮玉嘴角一抽,不自在地承認,“是啊!木瓜放不住,所以我就幫王彩蓮想辦法處理了。”
荷花囁嚅了一會,鼓起勇氣道:“宮玉,那你能不能也幫幫我們呢?”
“嗯?”宮玉就知道她開口是有目的的。
荷花羞窘道:“我家就我和我娘相依為命,眼看就要入冬了,我們想買一些糧食存著,可是前不久我們摘了二三百斤的木瓜,卻是一斤都沒有賣出去。”
“那你爹呢?”宮玉隨口問。
提起父親,荷花的心情就低落了下去,她看了看夏文軒,道:“我爹和夏文軒的大哥一樣,十多年前就被官府征去當兵了。”
說到這裏,她哀然一歎,“這些年我們都沒有收到我爹的消息,也不知道我爹怎麽樣了。”
好些人家都是這樣,牛車上的氣氛頓時冷凝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