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一個媳婦
說到“買了一個媳婦”,他不由看了宮玉一眼,貌似宮玉也是夏家買來的媳婦,和隔壁這家買的媳婦性質相同,所以他生怕宮玉不高興。
但他娘說了,宮玉是好人,他們家做了二十多斤木瓜粉,宮玉都給收了。
要是宮玉不收,他們留著也吃不下去,到最後恐怕也得丟了,現在換成了錢,都是托宮玉的福。
宮玉不甚介意,道:“這麽說他們要在這裏定居下來了嗎?”
虎子點頭道:“好像說是要住下來了。”
宮玉歎了一口氣,虧她之前還想聯係到那家人,把房子收回來。如果人家來定居了,那這房子就收不回來了。
虎子忽然虎頭虎腦的道:“他們好像隻買了一個媳婦哦!”
宮玉一怔,“什麽意思?”
跟虎子一起的小男孩興致盎然道:“就是說他們兩兄弟共同娶了一個媳婦呢!”
宮玉瞧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心中汗了一把,這孩子才十歲吧!怎麽覺得像是什麽都懂呢?真是太早熟了。
不得不說,這山村裏的男孩子大多數從小都不讀書,而接受得最多的教育就是娶妻生子、延續香火。至於女孩子,那更是沒有讀書的資格,從小父母就教導她們,長大以後就要嫁人,然後相夫教子,做一個賢妻良母。
而宮玉的靈魂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其思想和他們懸殊得那真不是一般的大。
夏文軒:“……”
共同娶一個媳婦?
這話鑽入他的耳中,不禁讓他的心神一震,原來還有那種事發生嗎?
這事兒太過稀奇,不多時就在村裏傳開了。
買夏家房子的兩兄弟是從別的地方逃荒而來的,兩兄弟都很勤快,在城裏給趙府建造房子,辛苦了幾年,連同之前的存款,湊了幾十兩銀子。當府衙的陳大人把他們分配到上陽村來住之後,他們看夏家要賣房子,就順便把夏家的房子買了。
買了房子以後,他們手上沒有餘錢,就又去趙府繼續幹。
據說他們買的媳婦便是趙府的丫鬟,但不知是何原因,趙府竟然會把丫鬟賣給他們做媳婦。
有人在隔壁住,宮玉就有點坐不安穩了。
夏家這宅基地依山而建,相對偏僻,平時都很少有人過來,可現在隔壁有了人,她將淳於彥藏在家裏,就難免會被人發現了。
做晚飯的時候,宮玉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不得已她隻好跟夏文樺商量把淳於彥送走。
淳於彥被人追殺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要是那些追殺他的別國殺手查到這裏來,以那些人濫殺無辜的德性,這裏的村民豈不是都要遭殃嗎?
為了避免那種事情發生,所以她迫不及待的要送走淳於彥。
當然,她決定了之後,並不需要跟淳於彥商量,淳於彥能夠做的事就是聽從她的安排。
於是,最後給淳於彥輸的藥液裏麵,宮玉加了一些鎮定劑,淳於彥輸了液後,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宮玉將他收入空間,看夏文樺已經準備妥當,便和夏文樺一起騎馬前行。
夜深人靜,山村裏偶爾傳來幾聲狗吠,聽得人心驚膽戰的。
二人出了村子,便讓追風狂奔起來。
此去青山寺,夜間視線受阻,步行的話得差不多要兩個時辰。二人騎馬,加上追風的速度不同於一般的馬兒,因此才小半個時辰就到了。
青山寺的後山上靜悄悄的,瞧著悄無人跡的樣,宮玉和夏文樺下了馬,就直接進入那間廢棄的房屋裏。
把淳於彥從這裏帶走,他們便把淳於彥送還回來。
找了一個寬敞的地方,宮玉意念一動,淳於彥以及淳於彥躺著的長桌和被褥之類的東西都和他一並出來。
宮玉鬆了一口氣,可是接下來得把淳於彥怎麽交到明碩的手裏呢?
費了很大的勁把人救活,如果就這樣置之不理,那以淳於彥的身體狀況,大概也隻有等死的份了。
夏文樺和宮玉對視一眼,轉而去把房中剩下的幹柴點燃。
有了溫度,這夜就不是那麽的難熬了。
天剛蒙蒙時,淳於彥睜開眼,看到周圍環境的改變,他忽然一驚,這是哪裏?
撐起頭來流目觀望,不多時,盤腿坐在草上閉目養神的宮玉和夏文樺就映入了眼中。
再看周圍的環境,真是讓他不可思議,他不是在夏家嗎?這裏是……
多想了一下,他就醒悟過來了,這不就是青山寺的後山嗎?他受傷那會兒,還是明碩把他扶到這間屋子裏來的。
那他怎麽就回來了?
去的時候沒有感覺,來的時候也沒有感覺,天下怎麽會有這樣奇怪的事?
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嘶!好疼。
他是有知覺的,並不是木頭啊!
宮玉聽見他口中發出的那一丁點聲音,睜開眼問道:“你醒了嗎?”
淳於彥撐坐起來,懵逼道:“我是怎麽來的?”
宮玉莫測高深地看著他,“你不需要管,你隻要告訴我,怎麽能幫你聯係到明碩?”
“可我真的很好奇啊!”
宮玉站起身,“可是你即便好奇,我也不會告訴你。”
夏文樺這時也是醒了,看了看淳於彥,他直接起身道:“如果不能聯係到明碩的話,我們恐怕也隻能把你丟在這裏了。”
淳於彥哭笑不得,反語誇讚道:“你們兩人的行事風格還真是相同,果然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
宮玉嗤之以鼻道:“廢話真多。”
淳於彥心涼地歎了一口氣,“算了,你們就把我仍在這裏吧!”
京都定侯府的世子淪落到這樣的下場,不怪別人,隻怪他學藝不精。
宮玉沉吟著不說話。
彼此沉默了一瞬,淳於彥將視線轉到她戴著蝴蝶麵具的臉上,“話說師妹,你叫什麽名字呢?”
稱呼對方為“師妹”,其實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宮玉。”宮玉很坦然地回答。
“宮玉?”淳於彥一怔,看宮玉的眼神瞬間都不一樣了,除了錯愕,好像還有許多吃驚。
宮玉觀察著他的神色,“你怎麽了?”
淳於彥盯著她,“可否讓我看看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