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魔高一丈2
覺得有趣,幾人頓時都笑了起來。
一個婦人忽然發現宮玉,趕緊止住笑聲,然後朝旁人努嘴示意宮玉就站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
那些人看見宮玉,一齊都閉住了嘴巴。
宮玉也是買來的,談論夏家隔壁鄰居買來的媳婦,那不是跟談論宮玉一樣嗎?
她們都聽說宮玉撿了一匹馬,此刻一看,那匹馬還真是高大雄偉。
馬匹都很貴,她們不覺嫉妒起宮玉來,撿了一匹馬就跟發了大財一樣。
唯一讓她們覺得安慰的是宮玉的臉長滿了膿包,再怎麽著都不會有她們自個家的閨女好看。
一個婦人尬笑道:“宮玉,你這是來幹嘛呢?”
“牽馬來喝水。”宮玉說著走過來。
那婦人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匹馬,“這馬可真好。”
宮玉不說話,牽著馬朝龍井口走去。
有婦人擔心那馬踢自己一腳,看宮玉牽著馬走到自己身邊,還趕緊避開。
冷不防瞧見宮玉讓那匹馬對著龍井的口喝水,一個婦人立馬驚叫起來。
“咦!宮玉,你怎麽能讓馬直接對著井口喝水呢?那井口弄髒了,人還怎麽喝啊?”
宮玉冷瞥她一眼,“這馬是吃屎了,還是噴糞了?髒嗎?我看這馬嘴還不一定比人嘴髒。再說了,這水不是流動著的嗎?即便有髒的水,也是流到下遊去了,除非你家直接在下遊挑水喝,不然,你也喝不到髒的水。”
看她挺不好惹的,一個婦人用手肘拐了那人一下,調和著道:“胡春她娘,宮玉說的也是,水都流下去了,髒不了。”
胡李氏不高興,不領情地一擺手臂,“你不用幫她說話,誰不知道她撿了一匹馬啊!切!得瑟什麽呀?”
這口氣酸得讓人一聽就明白她嫉妒宮玉的馬。
宮玉斜睨著她,那眼神,犀利而冷寒。
剛才說話的婦人想要緩和氣氛,道:“宮玉,夏文軒剛剛來挑水,你要是早點回來就能遇到他了。”
宮玉收回目光,溫柔地撫了撫馬兒光滑的毛皮。
胡李氏“嗤”了一聲,“喲!這宮玉的力氣不是挺大的嗎?連宋家的幾兄弟都打不過她呢!可我怎麽就從沒見過她來挑水呢?別不是矯情,故意挑不動吧!”
宮玉懟了她一番,她心中不爽,逮著機會便懟回去。
宮玉反問道:“我不喜歡挑水,你還有意見了?”
“矯情,咱村裏,哪家姑娘不會挑水啊?”胡李氏說的時候好像忘了她家胡春,胡春好吃懶做的,那也是很難來龍井一趟啊!
宮玉冷笑道:“我能賺錢,能做家務,還能洗衣服打掃衛生,若是把挑水的活兒都幹了,那還要男人幹嘛?”
啥都包了,男人對她來說,用處就不大了。
二人言語中明顯能聽出火藥味來,有婦人想勸二人,便插了一嘴,“說得也對,胡春她娘,你就少說兩句吧!”
胡李氏白了那人一眼,嘀咕道:“喲!不要男人,那不是都有三個男人了嗎?”
宮玉雙眸微微一眯,“這位大娘,麻煩你說話注意一點,可別讓我對你不客氣。”
這些婦人聚在一起就會說一些東家長西家短的事,剛才宮玉聽到的那些就不堪入耳,卻不知沒聽到的那些是不是更加讓人不堪。
胡李氏一下站起來,“怎麽,你還想打人了?”
宮玉不想打人,這些婦人還值不得她動手。
可是,如果胡李氏真想挑釁她……
“娘。”
正想著,胡春就小跑著從小路過來了。
到了胡李氏的身邊,胡春上氣不接下氣道:“娘,這天都黑了,你還不回去做飯嗎?”
她臉色不高興,好像胡李氏不回去做飯,就要把她餓著了似的。
胡李氏反應過來,顧不及跟宮玉鬥氣,端起地上的木盆,“瞧我這記性,把做飯的事兒都給忘了。”
幾人聚在一起聊天,做飯的事她哪裏還能想得起來?
眼看她二人走了,一個婦人忍不住道:“胡春她娘出來做事,那胡春在家裏都不做飯的嗎?”
有人接口道:“是啊!像我家彩蓮,這會應該早都把飯做好了。”
聽她這話,她應該就是王彩蓮的娘了。
宮玉對王彩蓮的印象不差,不禁睬了她一眼。
王劉氏的目光跟宮玉的撞了一下,她心下一動,忍不住道:“宮玉,那夏文楠去哪了?好像有些日子沒見到他人影了。”
聽她提夏文楠,宮玉的心情不覺低落下去。
宮玉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他走的時候沒告訴我。”
到現在,夏文楠還不回來,她其實挺擔心的。
王劉氏道:“前些天我聽李大娘說要跟他商量他和二妮的婚事,他這一直不回來,李大娘還不好商量了。”
宮玉不喜歡談論別人的事,看馬兒喝好水了,跟王劉氏告別一下,便牽著馬兒走了。
王劉氏家離龍井近,別人著急回去,她不著急。
看宮玉的背影遠了,她歎了一口氣,道:“多好的一個姑娘啊!要是像那家兩兄弟隻娶一個媳婦一樣最後嫁給夏家的三兄弟,那可怎生是好啊?”
她們口中說的那兩兄弟,大的叫劉大強,小的叫劉二強,說是逃荒從別處來的,其實沒人知道他們的底細。
宮玉牽著馬進院子,由於兩家挨得近,隔壁說的話,她這裏都聽得到。
隻聽“刷”的一鞭子打到身上的聲音過後,那姑娘痛得慘叫起來,然後不知是劉大強還是劉二強就吼道:“老子告訴你,老子給你把繩子放開了,你要是敢跑,老子就打斷你的腿。”
那姑娘哭哭啼啼的不敢回話。
“哭哭哭,吵死了,趕緊的去做飯。”
看樣,他把那姑娘身上的繩子解開,目的就是想讓那姑娘去做飯。
宮玉栓好馬兒的韁繩,站在牆邊,沉默著一動不動。
和那姑娘的境遇相比,她貌似還挺幸運的,夏家的三兄弟都不粗魯,所以他們都從來沒有吼過她罵過她。
要知道,買來的媳婦就跟奴隸差不多,主人家是可以隨意打罵的。以前,夏文桃說她是奴隸,話不好聽,卻是那個理。
恍然察覺後麵有人,她一回頭,便與夏文樺漆黑如墨的雙眸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