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該成親了1
“我無理取鬧?我家死人了,你說我無理取鬧?那蘑菇要是不吃死人,我能來找你嗎?”楊二嬸不依不撓的。
夏文樺漆黑的眼眸盯著她,冷冷地問:“楊二嬸,可是宮玉讓你去山裏采蘑菇的?”
他一開口就感覺有很大的氣場,好像周圍的空氣都冷凝了下來,前來圍觀的人不禁替楊二嬸捏了一把冷汗。
楊二嬸呆了呆,“不是她,可是,是她最先采蘑菇的,也是她說蘑菇能吃的。”
夏文樺冷笑,“她什麽時候告訴過你們蘑菇能吃了?她好像也沒告訴你們木瓜能吃吧!可你們大家全都一窩蜂地去摘。哦!賺錢了就是理所當然的,吃蘑菇毒死人了就怪她?”
夏文楠接口道:“你們還要不要臉了?真是找不著怪的胡亂栽贓,你們當真看我們是那麽好欺負的人嗎?”
夏文軒也是憋不住開口:“楊二嬸,你家死人了,我們都很同情。可是,你也不能把責任推到宮玉道身上啊!我們是今天才回來的,而你們是在此之前的幾天就去采蘑菇了,難不成你能說那是宮玉讓你們去采的嗎?”
三兄弟說話,也就他說話的口氣能讓人覺得溫和一點。
楊二嬸到底是沒理,數不過就張嘴嚎哭。
夏文軒又道:“既然是胡春叫你去山裏采蘑菇的,那你要怪也隻能怪到胡春的身上。不過,好歹你也是幾十歲的人了,做事也是要擔責的,沒人強迫你去采蘑菇,所以你要怪,最後也隻能怪你。”
楊二嬸怕的就是怪自己,三條人命啊!她可抗不起那麽大的責任。
夏文軒看她哭得傷心,歎息道:“以前宮玉去山裏采蘑菇,看到有采蘑菇的,還會好心提醒她們哪些蘑菇能吃,哪些蘑菇不能吃。而這次,我們被你們趕到山裏去,即便想幫你們,也是有心無力。”
圍觀之人聽他說這話,都不禁覺得羞愧,好歹在一個村住著,而他們做的事也確實是太狠心了。
楊二嬸抹著淚,嗚嗚咽咽道:“她要是指點過我,我就不會踩到毒蘑菇了。”
夏文軒朝周圍之人看了看,道:“請大家看好了,文楠的病現在已經好了,而且他得的也不是你們說的肺癆,所以還請你們以後口下留德,給自己積點福吧!”
夏文楠黑沉著臉,對在場的所有村民都沒有好感。
他忍不住奚落道:“說來也是怪你們自己,此次若是宮玉在村裏,那楊二叔他們能被耽誤得沒法救治嗎?所以你們自己釀下的苦果,也要你們自己吃。”
圍觀之人醒悟過來,無不惋惜。真是怪他們作孽,要不是把宮玉一家人趕到山裏去,那宮玉在村裏,楊家的人吃到毒蘑菇後,及時請宮玉去看,哪還會死那麽些人啊?
真是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覺得過意不去,有人勸道:“楊二嬸,快回去吧,你家裏那麽多事還都需要你操持呢!”
楊二嬸還是哭,怎麽想她都覺得她采蘑菇的源頭在宮玉的身上。
宮玉聽她的哭聲聽得煩,掏了掏耳朵,道:“楊二嬸,耳膜都要被你震裂了,你能不能回家去哭啊?哦!那天來我家院子裏趕文楠走的時候,好像你也摻和了,而且聲音還很大。在這裏,我得告訴你,以後有什麽事都別來找我啊,找我,我也不會幫忙的。”
有人不樂意聽她這話,反問道:“那人命關天的大事你也能不管?”
宮玉抬眸看向說話之人,記得那人當時也在院子裏。
她嘴角一勾,皮笑肉不笑地開口:“請你不要道德綁架,死的又不是我家的人,我想不管,還就不管了。”
不是她殺的,死不死與她有什麽關係?
“你……你還真是一個心腸歹毒的。”
“再歹毒也比不過你們,我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正所謂入鄉隨俗,我不學著點,以後還怎麽在這個村裏混下去?”
大家都聽出來了,宮玉這是記仇了。
不過,山裏那麽危險,他們還在山裏呆了二十多天,想來心裏麵的怒氣也是挺大的。
有聰明的人這時不想得罪夏家,趕緊偷摸著在人群後麵撤。
夏文樺睬了一眼那些悄悄走的,道:“你們最好都趕緊走,別在我家圍牆邊吵吵鬧鬧的。還有……”目光轉到楊二嬸的身上,“楊二嬸,你再張口閉口的說宮玉的不是,可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三兄弟高大挺拔地立在人前,那架勢別說是招惹他們,單是看他們同仇敵愾的樣子,心中都懼怕了。
楊二嬸雖然哭得傷心,但到底是怕的。有人過來攙扶她回去,她便順著抬價下。
緊接著,其他人也接二連三地散開。
夏文樺平時不發話,但他一旦發話,那就一定是說到做到。
他可不比夏文軒那麽好說話,不想以後遇到麻煩,那他們就隻有識趣點了。
院門關上,宮玉幾人又回去吃飯。
夏家三兄弟怕她不開心,飯桌上都不住地觀察她的情緒。
結果宮玉一點都沒有受影響,好似那些村民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楊家的喪事進行了三天,第四天一早,村裏人就幫著她家把棺材抬到山裏去埋了。
原本楊二嬸家條件還不錯的,經此變故,家裏的存款用完不說,還欠了不少外債。
當然,她家之所以這樣慘,主要還是本家弟媳找她鬧,讓她家全全負責了其本家弟弟和侄子的喪葬費。
自此,那蘑菇就成了人人忌諱的東西,再也沒有人敢去采來吃了。
宮玉曾經說過要做一頓佛跳牆給夏家三兄弟品嚐,等到閑下來了,她便抽個時間去城裏把該用的廚具和材料全都買來。
夏文楠是跟她一起去的,中午時分趕回來,便覺得家裏的氣氛不太對勁。
聽房中有人說話,他走過去一看,不禁怔住。
那是……
“二舅公?”
想了一會兒,夏文楠才想起來。
房中坐著的老者頭發胡子都花白了,瞧著年齡不小。
而在老者的身邊,一個十多歲模樣約莫是老者孫子的少年安靜地立著,並不參合到那老者和夏文樺與夏文軒的談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