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大智若愚2
那藥童道：“也不是沒有，就是……你買這麽多藥是要去開藥鋪嗎？”
“開藥鋪我買這些藥幹嘛？這些藥能治什麽病啊？”
那藥童仔細想想平時趙大夫開的藥方，這些藥湊合在一起，似乎也真的治不了什麽病。
他不禁懵了，“這些藥確實治不了什麽病，那你買這麽多幹啥？”
宮玉嫌他問得太多，有些個不耐煩，“咦！你管我買去幹嘛，這又不是毒藥，你賣多少給我都不會有問題，你就放心的賣吧！”
“話是這樣說，但這數量太多了，我得去問問趙大夫。”超過了一定的數量，那藥童就沒有權限了。
真麻煩！
宮玉擺擺手，“快去吧！”
那藥童遂拿著方子朝裏屋走。
不一會兒，趙大夫就親自出來了。
看見戴著蝴蝶麵具站在櫃台前的宮玉，趙大夫愣了愣，便快步過來。
“宮玉姑娘，真的是你啊？”
那次見過宮玉戴著這麵具的樣，是以，分辨了兩眼，他就認出來了。
“趙大夫。”宮玉還有些個過意不去，“我買藥沒想到還驚動了您啊！”
趙大夫的麵色有些著急，他似乎對宮玉買的藥不太感興趣，到了宮玉的麵前，他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宮玉姑娘，你快跟我去看看裏屋那個病人吧！”
宮玉一怔，“啊？病人？”
她是來買藥的好吧？看什麽病人啊？
趙大夫點點頭，“我行醫至今，還未見過如此病人，實在是有些頭疼。”
宮玉汗了一把，有些盛情難卻地答應，“那好吧！”
趙大夫忽然想起什麽，腳下一頓，“對了，你買的藥，我會叫藥童給你配齊的，你不用擔心。”
同是行醫之人，宮玉要買那些藥去做什麽，他也懂行地不問。
為此，宮玉特意把同行的夏文楠留在大堂，讓夏文楠接貨，然後搬到馬車裏去。至於夏文軒，則在馬車上看著馬。
後堂的病房內，一個中年男人躺在病床上，艱難地呼吸著，容顏憔悴。
在那中年男人的身旁，有一個婦人和兩個年輕男子，約莫是那中年男人的媳婦和兒子。
宮玉一眼掃過後，視線便落在那中年男人的脖子上。
那中年男人的脖子上長著一顆大瘤子，而那顆瘤子頂著他的下巴，以至於他的呼吸都不太順暢。
看趙大夫再度回來，那婦人抹著眼淚哭道：“趙大夫，你快來看看，孩子他爹瞧著越來越難受了。”
趙大夫引宮玉過去。
宮玉正要給那中年男人把脈，一年輕男子卻是腦抽地阻攔，“你幹什麽？”
宮玉瞥了一眼他黝黑的臉，“把脈啊！”
“你一個姑娘家懂什麽，可別耽誤時間了，讓趙大夫來看吧！”
如同所有人一樣，他們都不認同女大夫。
宮玉一聳肩，“趙大夫，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幫忙啊！是他們不願意。剛好我那邊事兒還挺多的，我就不添亂了。”
她轉身要走，趙大夫趕緊喊：“宮玉姑娘，請留步。”
宮玉苦惱地停下。
趙大夫恨鐵不成鋼地朝那幾人道：“你們是瞎說個啥呀？也就是你爹的運氣好，才會剛好遇到宮玉姑娘今日來回春堂。我就實話告訴你們吧！你爹的病我頂多能給他緩解一下當前的症狀，要想根治，我暫時還沒有辦法。”
他行醫不像別人那樣能不能治都硬撐著。曆來，他不能治的病，他是不會耽誤病人去另請更為高明的大夫的。
那婦人瞠目結舌道：“趙大夫，那她……”
看宮玉隻是一個年輕姑娘，她實在是不敢相信。
趙大夫無奈，隻得道：“你們的運氣好，遇到神醫了。”
“神醫？”
這兩個字給那三人不小的衝擊，那三人瞧了瞧宮玉，相視一眼，冷不防一起跪下去。
宮玉為難地扶額，“趙大夫，你可真是折煞我了，我哪是什麽神醫啊？”
趙大夫道：“羅少爺的病我知道是你給治的，你就不用謙虛了。說實話，哪怕我年齡一大把了，我也真是佩服你的醫術。”
那婦人看趙大夫都那麽相信宮玉，趕緊給宮玉磕頭，請求宮玉幫忙醫治。
那個先前阻攔宮玉的人還懺愧地賠罪。
宮玉看外麵的天色，最後決定耽誤一個時辰的時間再回去。
檢查了那中年男人的病症，她便如同給羅漢林做手術時一樣，讓那家三口簽協議按手印，以免以後給自己招來無盡的麻煩。
至於那中年男人脖子上的瘤子，得以手術切割掉，但她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們，她沒有特定的工具來檢查，不能肯定那瘤子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
如果是良性的，那手術後要不了多久隻要護養得好就會好了；如果是惡性的，那要不了幾個月病人就會死了。
所以，像賭博一樣得賭一把。
那婦人聽得心驚膽戰的，拿不定主意地問：“那若是不手術呢？”
宮玉道：“那可能他就能撐個十天半月的。”
那婦人徹底地懵了，到底是做，還是不做啊？
她去問病床上每呼吸一口都像是要死了的相公，得到的結果是：做。
決定了後，宮玉便去外麵的馬車裏把手術需要用的工具從空間裏取出來。
趙大夫看到她的那些工具，驚詫不已，行醫多年，他還都沒見過那樣奇特的東西。
為此，宮玉讓他打下手，他也樂意。而在手術的過程中，宮玉也樂意給他解說。
手術持續了半個時辰的樣子，看沒時間給那些手術工具消毒了，宮玉隻好把那些工具都收起來，然後買兩壇上好的酒帶回去。
傷口上縫了幾針，約莫五天後拆線，宮玉不想再來，便把方法交給趙大夫。
趙大夫此前拆過一次線，現在倒是能解決了。
治了病得付診金，那婦人手頭緊巴巴的，不太敢問卻又不得不問道：“敢問姑娘，得多少錢啊？”
宮玉反問道：“你能付多少？”
那婦人囁嚅道：“有，有五兩銀子。”
這五兩銀子還是他們四處湊來的，這些年她家相公生病，家裏都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