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仇人見麵1
就是在後麵追殺的刺納兵太多了,他們想護也護不住幾個人。
特別是在楊毅負傷之後,他二人為了保護楊毅,就更是顧不了其他人了。
不知不覺的,跟猴子掰玉米一樣,跑一段路減少一些人,再跑一段路再減少一些人,待跑到最後,直接就隻剩下宮玉、夏文樺和楊毅了。
楊毅胸前的傷口不住地流血,回頭看了看還有許多窮追不舍的刺納兵,他苦笑道:“你二人不用管我了,自個兒逃命去吧!”
宮玉道:“大人,我們不管你,那哪行呢?”
楊毅哀歎一口氣,“我的兵都死亡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新招的五千多新兵,現在就隻剩下宮玉和夏文樺,不得不說,他的心是真的很痛。
那麽多的人啊!都因他堅守襄陽城的命令而送命了,他愧對他們的家人。
宮玉看了看他痛苦的臉色,道:“大人沒有錯,何須自責?”
刺納兵追得越來越近了,而這時,三人跑進了一個山林。
夏文樺看林子裏有可以躲避的地方,迅速地讓宮玉和楊毅躲在一處茂密的荊棘林下,鄭重其事道:“玉……”開了一個口,他就改變稱呼:“點點,你和楊大人在這裏躲著,我去把那些刺納兵引開。”
宮玉擔心他,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要是回不來了,可怎麽辦?”
夏文樺安撫地拍拍宮玉緊抓不放的手,“你放心,我會回來的,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沒時間可以磨蹭了,他給了宮玉一個自信滿滿的眼神,遂跑出去故意讓刺納兵看到他。
宮玉在荊棘林裏看到他奔跑的腳步,心都懸在了半空中。
夜間光線不好,夏文樺一跑,追逐的刺納兵就都以為人往那邊跑了,腦子都不動的就朝那邊跑過去。
看刺納兵跑得沒影了,楊毅虛弱無力道:“你表哥對你可真好。”
宮玉睬了他一眼,見他的傷口還在流血,手指一動,點了幾個穴位,暫時給他止血。
楊毅怔然道:“看不出來,你個小不點還會點穴止血的手法。”
宮玉冷然道:“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們的事情。”
“什麽事?”楊毅有些懵。
宮玉提醒道:“就是允許我們退役回家的事。”
楊毅苦笑道:“這個時候你還想著回家?”
他換了一個坐姿,又道:“現在軍中正是用人之際,待夏將軍一來,他必然會重用你們,屆時你和你表哥就前程似錦了,這樣你們也舍得走嗎?”
宮玉:“……”
這是在畫大餅忽悠她呢?
“什麽前程似錦,不感興趣。”
楊毅歎息道:“可你們這樣的人正是軍中所需要的,你們若是走了,那……”
宮玉截口道:“事實證明,不管我和夏文樺有多麽厲害,都改變不了任何事。”
比如,此番刺納大軍來攻城,她和夏文樺拚命阻攔又怎樣,還不是讓刺納大軍把襄陽城給占領去了。
在曆史的長河中,她本就如塵埃一般可有可無。
楊毅想起襄陽城被刺納大軍奪走的事,又憤怒而難過起來。
“這該死的刺納人,早晚有一天,我們一定會把所有屬於我們的領土給奪回來。”
宮玉嗤之以鼻道:“我不知道夏將軍是什麽人,但若是軍中的將軍都像孟將軍那樣的話,那你還是省省吧!”
一個國家的滅亡,手握兵權的將領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若是他們英勇殺敵,那任何侵略者都不可能侵占到自己的領土;但若是他們看見敵人便聞風而逃,那自己國家的領土也跟拱手送人的一樣。
宮玉看到了類似於孟將軍那樣的人的劣根性,也就不想讓自己成為誰利用的棋子了。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待到一定的時候,勢必會有人起來反抗,屆時推翻了舊朝代,重組國家機關,並不見得不是好事。
楊毅無話可說,捫心自問,他也很反感孟將軍的做法。
宮玉盯著外麵的動靜,心頭如焚地等了一個時辰,終於見夏文樺去而複返。
“文樺。”看見夏文樺的那一瞬間,她便控製不住地撲到夏文樺的懷中,難得如小鳥依人一般尋找安全感。
夏文樺拍拍她的肩,“我沒事了,別擔心。”
宮玉摸到濕潤的液體,伸手到眼前看,“文樺,你受傷了嗎?”
“隻是有一點擦傷,不礙事的。”
夏文樺不甚在意,宮玉卻是心疼極了。
楊毅這時道:“那些刺納兵呢?”
夏文樺道:“沒辦法,他們追得太緊,我隻好把他們全給殺了。”
楊毅驚得坐起身,“你全給殺了?你,你居然能夠把他們全都給殺了?嘶!”
太不可思議了,夏文樺的身手那麽好嗎?看來他對夏文樺的了解還是不太多。
那動作扯動了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夏文樺不重複回答,瞥了他一眼,道:“我剛才看過了,從這裏過去有一個小村子,咱可以去那裏先借宿一晚。”
楊毅無法行走,他隻好勉為其難地過來攙扶。
在月光的照耀下,三人摸索著走了半個時辰才到那個小村子。
村子裏沒什麽人,唯有村頭的一家茅草房透出一點亮光。
宮玉前去詢問。
那茅草房裏住著兩個彎腰駝背的老人,據老倆口說,這村子裏的人聽說刺納大軍來攻打襄陽城,便在幾天前收拾起東西攜家帶口的走了。他們的兒子在多年前的戰役中犧牲了,所以老倆口也沒什麽盼頭,就留下來,能活一天是一天了。
得知宮玉三人是在戰爭中逃過來的,老倆口均很熱情地接待,還把他們的住房讓給受傷的楊毅。
楊毅的傷勢挺嚴重的,進了門,他就咬緊牙關脫了衣服,並拿出一瓶創傷藥,讓夏文樺幫他包紮傷口。
宮玉看他胸前的傷口,道:“楊大人,這傷口裂開了,縫起來會好得快一些。”
楊毅怔忪道:“縫起來?傷口還能縫起來?怎麽縫?”
“就像縫衣服一樣的縫。”
楊毅打了一個寒戰,“傷口還能像縫衣服一樣的縫起來?”
沒見過,他想著都瘮人。
夏文樺不樂意讓宮玉看別的男人,更別說是動手去碰了,他當即把宮玉拉到一邊去,“點點,你亂出什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