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軍中傳言1
此刻聽宮玉直接道出,他還挺過意不去的。
宮玉威懾了他後,便鬆開手,“離家十多年,大哥真是被這外麵的世界洗刷得找不到以往的純真了。”
挺遺憾的,她以前聽夏文樺提起夏文棠,言語中都是敬佩,沒想到見識到真人後,並不如想象中那麽偉大。
夏文棠思慮著道:“你和文樺是什麽關係?”
啥關係?
應該算是男女朋友,可這說法夏文棠聽得懂嗎?
宮玉反問道:“那你覺得我和他應該是什麽關係?”
“莫不成你是他媳婦?”
宮玉愣了愣,不否認,“所以呢?你還準備殺我滅口嗎?”
“抱歉。”夏文棠知道錯了,苦逼地承認錯誤。
身處的環境太複雜了,他都不知道誰是可以相信的,而誰又是他該隨時防備的。
宮玉瞥了瞥他臉上的真誠,“夏文棠,隻此一次,下次可別在我身上動歪心思。”否則我定不會饒了你。
後麵這幾個字,宮玉沒說出來,稍微有點保留。
夏文棠沒說話,已經很多年了,他沒被人如此直白地威脅過,然而這威脅卻是讓他生不出憤怒的情緒,反而懺愧萬分。
他的傷很嚴重,宮玉在他的注意力轉移之時,取出麻醉劑給他進行局部麻醉。
針刺般的痛傳來,夏文棠撐起頭想要看宮玉在做什麽。
宮玉瞥他一眼,將他的長發拉過來覆蓋在他的臉上,“既然已經願意讓我動手,那就別再有所質疑。”
夏文棠想了想,趴下去,放鬆身上繃緊的神經。
幾分鍾後,宮玉便用刀子把那幾道疤痕揭開,如夏文棠所說,疤痕底下的肉已經爛了。
何以會發生這種情況?
宮玉檢查後發現那傷口裏麵有毒,醫官給他醫治,難道發現不了嗎?不應該,看夏文棠如此小心翼翼的樣,大概是發現有人害他了。
看他活得那麽艱難,有關他對自己的那些歪心思,宮玉暫時就不跟他計較了。
有了麻醉劑,揭傷疤,刮爛肉,這些原本很痛的事,夏文棠都感覺不到多少。
宮玉手腳麻利地處理好,又給他縫針,三道長長的傷口,縫得跟三條蜈蚣趴在那裏似的,有些滲人。
夏文棠的體內有毒,宮玉根據他的情況給他注射了一針解毒劑和一針破傷風,這才將傷口包紮起來。
床上流了不少的血,幸得夏文棠用他洗澡的毛巾墊在底下,要不然那床都不知道怎麽睡了。
宮玉把屬於自己的工具收入空間,隨後在木桶裏麵洗幹淨,這才道:“我已經給你把傷口處理好了,不過,你的傷口裏麵有毒,除了我給你用的藥,你還得吃幾副藥才能徹底的把毒素清除掉。”
想要給夏文棠開藥方,可她忽然發現那藥方開了,也是她去抓藥,那還不如不開,她直接去抓,也省得被人發現了端倪。
看夏文棠不說話,她又道:“你知道你中毒的事吧?”
夏文棠鼻音重重地“嗯”了一聲,“看不出來,你懂的還挺多。”
宮玉回敬他一聲冷笑,“若不是看在文樺的麵上,我不會給你醫治。”
夏文棠一怔,“你會醫術?”
他讓宮玉動手之前,從沒考慮過這方麵的可能,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會一點。”
宮玉在他旁邊把染血的毛巾抽出來。
那毛巾是白色的,染了血異常的醒目,她正想要不要在木桶裏洗了,大帳的門簾就傳來響動,同時聽到一甜甜的女聲傳來,“文棠哥哥,我聽說……”
大帳裏麵一眼就能看清所有的“風景”,宮玉記得夏文棠想要掩飾他受傷與中毒的事,在那女子進來時,便扯了一件夏文棠脫在旁邊且最為順手的披風蓋在夏文棠的身上。
動作太快,那披風遮蓋住夏文棠的肩部,卻是將腰部裸露了出來。時常打仗訓練的緣故,夏文棠的身體每一寸肌肉看著都是那麽的有力。
那女子話未說完就看到宮玉貌似做賊心虛的反應,繼而斷下話語,換作一臉的驚愕。
宮玉側頭看去,這才發現那女子竟是安平公主夏侯萱。
近日來,夏侯萱時不時的就往夏文棠的營帳跑,搞得夏文棠跟她像是有多麽親密一樣,而實際上,若不是她的身份高貴,夏文棠壓根都不想搭理她。
夏侯萱看著宮玉和夏文棠,好半晌才顫抖著嘴唇說道:“你,你們……”
在她眼中,離床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木桶,那是洗澡用的,而夏文棠還衣衫不整的趴在床上,且旁邊站著一個被他指名來侍候的士兵,那情形,真是讓人想入非非。
夏文棠的年齡已經不小了,早就該成家了,可她在軍中聽到的消息都是夏文棠對女人不感興趣。
軍中都是男人,對女人不感興趣,那不就是對男人感興趣嗎?
夏侯萱當時還不信,現在一看,就不得不信了。
難怪她這麽一個大美女出現在夏文棠的麵前,夏文棠都無動於衷,原來是……是有龍陽之好啊!
太辣眼睛了,夏侯萱心下悲傷,咬了咬唇,就想轉身出去。
而這時,她耳中竟然聽夏文棠道:“這麽晚過來,安平公主是有什麽事嗎?”
夏侯萱:“……”
這麽晚過來?這是嫌她打擾到他的好事了嗎?
背對著夏文棠,夏侯萱心中的悲情不住地泛濫。
“我,我聽說你們這幾天就要打仗了,所以過來問問。”
因為關心,所以她才會那麽冒失的跑來,沒想到……
越想越難過,她掩麵而泣,一溜煙跑了出去。
宮玉反而懵逼了,“她,她是誤會什麽了嗎?”
夏文棠也醒悟過來了,回頭看看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心中汗了一把。
不過他並不想解釋,隨便夏侯萱怎麽誤會。
宮玉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將軍,軍中好像傳你喜歡男人,是不是真的?”
夏文棠冷笑,“真真假假又有何重要?”
“嘶!”宮玉吸了一氣,“莫不成真有其事?”
夏文棠試著爬起來,那動作扯動了傷口,他不禁皺了皺眉頭,悶著聲音道:“你還真是膽大,什麽話都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