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沒有遺憾1
離海檳小城不遠的地方就有大軍駐紮。
從城裏出去的士兵始終不敢窮追不舍,眼看宮玉越跑越遠,他們就隻有放棄目標,返回城裏去。
太史大人得知了消息,氣得暴跳如雷。
而此事捅到了皇上那裏,更是使那皇上坐立不安。
太史大人為了安撫皇上,當夜便封鎖消息,暫時不將人質已經被人救走的事透露出去。
惶恐地過了幾天,城外駐紮的大軍果然末來侵犯。
這更加讓太史大人堅信,人質的離開與對麵的夏文棠無關。
彼時,宮玉已是跟夏文軒逃到了一個山穀裏。
山穀裏有幾棟茅草房,卻是沒有人住。
約莫估計是因為大軍在離此地不遠的地方打過仗的緣故,把這裏住著的人都嚇得逃到別處去了。
宮玉二人鳩占鵲巢,暫時居住了下來。
情況不允許,否則宮玉都想和夏文軒回老家去了。
夏文軒的身體不僅中毒,還練功走火入魔,這憑空增加了治療的難度。
每天,宮玉分早中晚要用三顆靈石給夏文軒護住心脈,還要用一些藥物壓製住夏文軒體內的毒發作。
宮玉忙得一個頭兩個大,偏偏夏文軒還不失犯迷糊。
實在是搞不懂夏文軒為何會練功走火入魔,宮玉隻好追問他。
夏文軒無法逃避後,逼不得已地告訴宮玉,他練的就是以前宮玉和夏文樺去打虎時,無意中在那個山洞裏得到的小冊子。
小冊子上的武功相當深奧,對於一個初學武功的人來說,切不可冒進。
原本夏文軒也準備慢慢研究來著,可是,王彩蓮和他同時被抓走,他為了反抗,就不管不顧地練那小冊子上的武功了。
對於某些理解不了的地方,他就直接越過去,然後繼續學習下一部分。
於是乎,他駕馭不住體內亂竄的真氣,就使得血氣倒流了。
這血氣倒流也就是平時所說的走火入魔。
基本上他這後來隻要動武,就會控製不住地走火入魔。
太史大人救過他幾次,並叮囑他不可再動用武力,否則將全身筋脈盡斷。
王彩蓮的死讓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而且他想要宮玉脫離危險,也顧不得再管自己的身體狀況。
是以,那一場大戰過後,他全身的筋脈就顯露出了即將要斷裂的跡象。
若不是宮玉用靈石護著他的心脈,恐怕他早都血脈爆破而亡了。
但縱使有靈石幫助,夏文軒也是虛弱得全身都提不起力來,而隻能躺在躺椅上,觀賞外麵的風景。
宮玉知道夏文軒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筋骨斷裂的痛苦,可她一方麵還要著急的研究夏文軒體內中的是什麽毒。
將夏文軒的血抽了幾管去空間裏,她用一些現代的化學藥物來幫助分析,足足耗費了三天三夜的心力,才終於找出夏文軒所中的毒來。
根據儀器分析得出的數據,宮玉緊接著又研究解藥的配方。
配方對宮玉來說不難,就是要想把所有藥物都收齊了,得花不少的時間。
神魂從空間出去,宮玉又去看夏文軒。
秋天的傍晚霞光傾瀉萬裏,整個山穀被包裹在其中,琉璃般的光芒時不時地在山間流轉。
夏文軒在躺椅上望著遠處的風景,蒼白的臉上掛著一抹愉悅的微笑。
看得出來,他很開心,三年了,他終於體會到了自由的感覺。
宮玉看著他嫡仙般的容顏,朝他走過去,蹲下身子給他把脈。
“文軒,你感覺怎麽樣?”
夏文軒轉過臉來,輕柔道:“阿玉,你別為我操心了,看你又瘦了。”
不僅瘦了,還憔悴得沒有精神,看著就叫人心疼。
宮玉苦笑搖頭,“我沒事。”
夏文軒忽略掉宮玉給自己把脈的動作,將那隻手移過去握著宮玉的手。
“阿玉,這裏離青州城還有多遠?”
宮玉想把手抽出來,不料夏文軒握得更緊了。
“我看過地圖,從這裏回家,日夜兼程也得走一個多月。文軒,咱們暫時回不去了,你就在這裏安心養身體吧!”
夏文軒失望地凝望天空,“還有一個多月的路程嗎?好遠啊!”
遠得他都覺得自己回不去了,可他好想回家的。
宮玉想起空間裏的王彩蓮,鼻頭發酸道:“文軒,你是想送王彩蓮回家嗎?”
夏文軒歎了一口氣,難過道:“彩蓮她真是太傻了,她不該替我去死的,她應該知道我的身體,即便她代替我去死,我又還能活多久?”
覺得自己將與世長辭,他嘴角不禁冒出一縷苦澀的笑來。
宮玉心下一疼,紅著眼睛道:“文軒,我不許你這種喪氣話,你相信我,我能治好你,一定能治好你的。”
夏文軒舍不得她傷心,忙回應:“好,我相信你。”
宮玉的醫術他向來不懷疑,可是他的身體他也知道撐不了多久了。
現在是有宮玉的靈石在撐著,倘若沒有靈石了呢?
至於他所中的毒,可能還等不到毒發,他全身的筋脈就會斷了。
這情況,宮玉也知道。
就好比那些在重症監護室裏的病人一樣,一旦撤掉氧氣,要不了多久就會死了。
宮玉用來護住夏文軒心脈的靈石就好比是那氧氣,沒有靈石,夏文軒也是離死不遠了。
宮玉接受不了,每每想著就胸口悶悶的,堵得難受。
也因此,她不日不夜地尋找阻止夏文軒筋脈盡斷的方法。
宮玉唇角顫了顫,終是堅強地隱忍著自己的情緒,取出一顆靈石來給夏文軒運功療傷。
靈石有助人提升內力的奇效,同時也是治傷的靈藥,按理普通的走火入魔都能治好。
可夏文軒嚴重到全身筋脈都要斷了,這就使得那靈石在他身上的功效大打折扣。
如今,還能讓他活著都已經很不錯了。
宮玉又用靈石給夏文軒治療了幾天,發現夏文軒的症狀不但沒有減輕,還反而更為嚴重了。
不想讓夏文軒死去,宮玉咬了咬牙,幹脆拿出針管,往自己的身上抽血。
血抽出來,她將其摻和到熬的藥水中,然後端去給夏文軒。
夏文軒一如既往地把藥喝了。
不知是味覺出了問題,還是怎的,他竟然嚐不出那藥液裏麵的血腥味。
“阿玉,你陪陪我,可好?”
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夏文軒望著西方的天空,輕柔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