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並非是病
那確定是眼睛有問題,沒用眼睛看人的人嗎?
那公公唏噓地退後,“奴才知道了。”
宮玉走過來,冰冷地開口:“把那具屍體處理了。”
那公公一看,小心肝又一次顫抖。
殺人了,這不是才進來一會兒嗎?怎麽就殺人了?
再看宮玉,從那人的身邊走過來,那人應該是她殺的吧!可她的身上居然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飄渺感,仿佛她做的是一件多麽神聖而不可侵犯的事。
外麵有太監和宮女,那公公出去招呼一聲,立馬就進來幾個人把那具屍體抬走。
宮玉給夏文樺把脈,手指放到夏文樺的脈搏上,夏文樺就想拒絕。
夏文樺大抵猜得到宮玉會查出來,而他覺得自己都已經無可救藥了,並不想讓宮玉明白真相後平添煩惱。
“別動!”宮玉的藍眸慍怒地透過紅綢瞪他。
夏文樺愕了愕,到底是無法推開宮玉,隻能任由宮玉操作。
處理了屍體,夏文棠又讓寢殿裏的人都出去。
而他則立在一邊,不打擾宮玉。
宮玉靜下心來,用異能去探索夏文樺的筋脈以及五髒六腑。
在夏文樺的胸膛的某個地方察覺到了一個東西,宮玉一驚,紅綢下的藍眸驟然睜大。
她試著用異能去攻擊那個東西,沒想到那個東西還會躲。
那東西朝著夏文樺的心髒遊走,夏文樺又一次難受得皺起了眉頭。
怕夏文樺承受不住,宮玉忙收起異能。
“嘔!”夏文樺又忍無可忍地吐血。
那血太刺目了,宮玉扶住他,“文樺,你怎麽樣?”
吐了兩口血,夏文樺的麵色更是蒼白。
可他還強撐著擺手,“沒,沒事。”
宮玉拿手帕給他擦掉嘴角的血跡。
看夏文樺難受,宮玉心中也是酸楚。
彼此距離近在咫尺,夏文樺的目光慢慢地轉到她的臉上,動了動唇,心疼道:“玉兒,你的眼睛怎麽了?”
此前,他叮囑自己一定要與宮玉保持距離,讓宮玉以為他已經忘了她。
然而,想象是一回事,等到真正的見到了宮玉又是另一回事,他可以騙過所有的人,卻唯獨騙不了自己和宮玉。
當宮玉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他就知道自己又一次淪陷了。
宮玉把紅綢解下來。
夏文樺看到她的藍眸,怔忪中雙眸都變得呆滯。
宮玉道:“不想讓人看到我的眼睛,所以我才給遮擋起來了。”
夏文樺詫異道:“何以會變成了藍色的?”
宮玉坐在榻上,集中精力讓手上呈現出藍色的光暈,“大概是因為這個。”
因為她的異能是藍色的,所以她的眼睛也會受到影響。
夏文樺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玉兒……”
那溫軟無骨的感覺喚醒了以往的記憶,不自覺的又牽動了他的情緒。
於是,他心中又如針刺般疼痛起來。
實在是忍受不住,夏文樺忙鬆開宮玉的手,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低頭咳嗽。
夏文棠看得於心不忍,“這是怎麽了?怎的隨時都會吐血?”
宮玉盯著夏文樺捂的那個地方,拿開夏文樺的手,快如閃電般在他的胸膛上點了幾下。
封住了那周圍的穴位,宮玉又用異能去牽引那個東西。
她的處理方式沒有什麽問題,但奇怪的是隨著她的舉動,夏文樺更是疼得錐心刺骨,仿佛他的心髒都在被那東西一口一口地咬下來似的。
宮玉感受到了後,心驚地收手。
而此時的夏文樺已是痛得倒下去。
“文樺。”宮玉及時扶住他。
太棘手了,她第一次遇到這種症狀。
夏文棠見她麵露難色,道:“小點點,文樺的病你也治不了嗎?”
宮玉搖頭,“並非病,而是蠱。”
是病倒還好治,這蠱想要整出來就不太容易了。
“蠱?”夏文棠抽了一口涼氣,“你是說文樺被人下蠱了嗎?”
“嗯。”宮玉麵色沉重地應聲。
夏文樺虛弱地靠在宮玉的身上,卻也掩藏不住眼中的驚異,“玉兒,你……知道是蠱?”
才給他檢查了一下,就把他體內的蠱給一口道了出來。
以前他就知道宮玉的醫術精湛,可沒想到會精湛到這般程度。
在這宮裏,那些禦醫輪流給他看了兩個月,至今都還沒人說得出他的身體是怎麽了。
宮玉的視線落在夏文樺的臉上,眼中盡是心疼。
“蠱有許多種類,文樺,你知道你中的是哪一種蠱嗎?”
夏文樺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
耳中聽宮玉又道:“你若是知道便告訴我,我了解得越多,就越是能想到辦法。”
至此,夏文棠便知道夏文樺的失憶是假裝的了。
看出了夏文樺應該是想要保護什麽,所以他哪怕得知了真相,也並不戳穿。
夏文棠鼓勵道:“文樺,知道你就說罷,別隱瞞我們。還有,你不是說小點點是神醫嗎?既然是神醫,那你就應該相信她。”
“還有……”宮玉鼻頭酸澀道:“文樺,你掉下懸崖後,都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四年了,你都不回來?”
往事心酸,這話才說出來,她眼中豆大的淚便滴落下來。
四年了,那是多少個日日夜夜?雖然她這後來都強忍著不去思念夏文樺,但每當午夜夢回之時,那種嘔心瀝血的感覺總是會深深地纏繞著她。
不會好了,隻要夏文樺不回來,她便不會好了。
與夏文樺之間,他們或許沒有什麽的轟轟烈烈,然而,那種心心相印、放不下彼此又刻骨銘心的愛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
淚落在夏文樺的俊臉上,燙的卻是夏文樺的心。
夏文樺很想傾訴衷腸,很想把自己這些年來的事都告訴宮玉。
可是,他心底對宮玉的情感才開始湧現,密密麻麻的痛緊跟著就侵襲而來。
實在是難以忍受,他猛的翻過去,捂著胸口,蜷縮在榻上。
“文樺……”
宮玉和夏文棠同時失聲呼喊。
才一瞬間,夏文樺就滿頭滿臉都滲出了冷汗。
為了忍痛,他雙手揪著衣襟,牙齒也咬得咯咯作響。
“小點點,這可怎麽辦?”夏文棠驚駭地問宮玉。
宮玉凝神一想,道:“大哥,你去外麵守著,不準任何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