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先發製人8
到了南宮睿的書房,她行了禮,便委屈巴巴地含著淚道:“父親,女兒與淳於世子的婚事是真的嗎?”
南宮睿看著她,沉吟著點了點頭,“是真的。”
假南宮玉眼中的淚一下掉落出來,哽咽道:“父親,那女兒為何一直都不知道?”
南宮睿歎了一口氣,“那時你還小,這婚事是由你母親和淳於世子的母親定下來的。後來你摔跤傷到了腦袋,忘憂島島主將你帶走後,此事就一直擱淺無人再提了。”
假南宮玉呆了呆,“那既然無人再提,何以外邊又傳得沸沸揚揚的?”
抬頭朝南宮睿看去,她不禁懷疑是南宮睿在暗中搞的鬼,可她仔細考慮,似乎她也沒做出任何露餡的事來。
南宮睿沉思著搖頭,“為父不知。不過,這婚事既然都已經定了二十年了,也該為你和淳於世子完婚了。”
“完婚?”假南宮玉一驚,麵色都變了。
她可不要嫁給淳於世子,那淳於世子攏共就在軍中任了一個副將的職位,如何能配得上她?
再說了,副教主大人是要她嫁給太子,她若是做不到,豈不要被……
激靈地打了一個寒顫,她都不敢想象那後果了。
南宮睿觀察著她驚愕的表情,不動聲色道:“想來你與淳於世子還不相熟,這樣吧!等父親做完了手上的事,便去與侯爺商量商量你們的婚事,屆時你也可以趁機認識認識淳於世子。那淳於世子一表人才,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父親……”假南宮玉一跺腳,撒嬌地低下頭,還挺不情願的。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玉兒如今都二十有二了。”說到這裏,南宮睿發自內心地歎氣,“哎!是父親想得不周到,都快把你給耽誤了。”
在京都或者說在整個大梁國來說,這般年齡的女兒還未出嫁,的確是大齡剩女了。
假南宮玉暗中撇撇嘴,抬頭便撒嬌道:“父親,女兒還不想嫁嘛!女兒這才回來沒多久,女兒想再陪陪您。”
若是未見過宮玉,南宮睿都忍不住要相信眼前這個女子就是他的女兒了。
可當他產生疑惑之時,他就會想起宮玉的眼睛,那一雙藍眸與他的夫人相差無二,絕對錯不了。
想當初,夫人得知母親要為南宮家續弦以繼香火之事,怒發衝冠之下,眼眸突然就變成了藍色的,而當時那情形嚇著了母親,也讓他驚奇不已。
許久之後,他才知道夫人是不能發怒的。
他倒是想安撫夫人,卻不料,夫人在遇到女兒從樹上掉落下來摔破腦袋的事後,便心灰意冷地離開了。
到如今,他還悔恨不已。
但他也搞不懂,女兒是夫人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女兒受傷,夫人不是更應該心疼女兒嗎?何以夫人不管不顧不說,還直接離開了?
往事糾結在心中,他到如今還想不明白。
那婚姻之事,到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假南宮玉給南宮睿說了半天,南宮睿還是一點都不開竅,氣得她差點憋不住動怒。
走出書房,假南宮玉就一腳踢在地上的石子兒上。
那石子兒飛出去,無巧不巧地撞在南宮雯的腦袋上。
南宮雯疼得驚叫一聲,下意識地捂住被打的地方,不爽地喊:“誰打我啊?”
假南宮玉朝那邊一看,頭疼地跑過去,“二妹,姐姐打著你了嗎?對不起啊!”
拉開南宮雯的手,她還殷勤地給南宮雯揉一揉。
南宮雯喜歡她這個姐姐,看她不是故意的,也就沒啥脾氣了。
“姐姐,你怎麽走路還得踢石頭子啊?”
這像是大家閨秀該做的事嗎?
假南宮玉的腦袋一下耷拉下來,“妹妹,姐姐這不是心情不好嗎?”
“心情不好?”南宮雯秀美的小臉湊到她的麵前,笑道:“姐姐莫不成是知道外麵的傳言了吧?”
假南宮玉悲催地應了一聲。
南宮雯拍手道:“那挺好的啊!淳於世子有才,還英姿颯爽的,咱京都多少女子都想嫁與他為妻呢!”
假南宮玉撇撇嘴,“要嫁你嫁,我才不想嫁呢!”
南宮雯一瞪眼,“那哪行,他是姐姐未來的夫君,妹妹就是嫁給誰也不能嫁給他啊!”
姐妹二人不同夫,這可是她秉持著的人生信條。
假南宮玉難過地歎息。
南宮雯眼睛一轉,輕聲道:“對了姐姐,外麵傳那什麽得南宮玉者得天下的事是怎麽回事啊?”
假南宮玉一把捂住她的嘴巴,輕聲警告道:“你可別胡說,我不知道那是怎麽回事,我這幾天都挺頭疼的。”
南宮雯忙點頭,“哦!我知道了,我不說。”忽然想起什麽,她興奮道:“對了姐姐,京都新開了一家胭脂水粉店,裏麵的美肌木瓜粉跟牛奶調和後敷在臉上,皮膚就會變得白白嫩嫩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試一試啊?”
假南宮玉焦頭爛額的對那個不感興趣,拒絕道:“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那好。”
南宮雯擺擺手,立馬就出府去。
說來,這鎮國將軍府自她出生以後,就隻有她一個女兒。
所以,哪怕她現如今十八歲了,也還是從未體驗過大宅院明爭暗鬥的殘忍。
正是如此,她的性格才會那麽直率活潑。
要說防著假南宮玉,以前從未有人教過,她現在也沒那心機。
……
京都大街小巷的傳言跟一股颶風似的刮起來,才三天的時間,那消息就傳到景帝的耳朵裏了。
夏侯景覺得那就是一派胡言,完全沒放在心上。
不料,身為太子的夏侯濤卻是來請他賜婚了。
一起到乾清宮來的還有皇後娘娘,夏侯濤想娶假南宮玉的事先找她商量過,她那是一百個讚成。
擔心皇上念及與鎮國將軍和敬候的舊情而抹不開麵子去拆散假南宮玉和淳於彥,她隻好來跟著遊說。
夏侯景了解了夏侯濤的意圖,震驚地瞪著他,“太子,你知不知道你說的是何糊塗話?”
夏侯濤硬著頭皮道:“父皇,兒臣也是怕外麵的傳言成為事實。”
“如何能成為事實?”夏侯景考慮著他與舊臣之間的情義,一口怒氣充斥在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