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身中劇毒4
“瑞王爺”三字讓在場的士兵們均是一愣,但要識別身份,光靠這三個字還不行,畢竟他們誰都沒有見過瑞王爺長啥樣。
夏文樺看見他們的神情,恍惚想起什麽,騰出一隻手從懷裏摸出一塊令牌來。
令牌出自於皇家,且上麵有一個“瑞”字,果然是瑞王爺無疑。
在場的士兵立馬變得恭敬起來,還討好地迎夏文樺進城。
夏文樺再問他們城裏所發生的事,那些士兵都恭敬地回答,他和宮玉這才得知原來是皇上駕崩了。
皇上駕崩了!
這消息讓夏文樺震驚了好一陣子,才趕緊進城去,而城裏的氣氛比城外還壓抑。
宮玉觀察著空蕩蕩的街道,歎息道:“看來是真的了,昨夜發生的事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激烈。”
夏文樺哽咽道:“大哥不是答應過要保護好父皇的嗎?”
宮玉沉吟一下,道:“皇上有高血壓,看見太子死了,會不會血壓突然就飆升上去了?如果是這個原因引起的意外,那大哥也控製不了。”
“那豈不是我的原因了嗎?”夏文樺的聲音悶悶的,很是自責。
宮玉幽然否定:“那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原因,太子是我……”
“玉兒,別胡說。”
怕被人聽了去,夏文樺及時阻止。
“那是他咎由自取。”夏文樺又補充一句。
夏侯濤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去刺殺大哥,他早都義憤填膺地想殺了夏侯濤了,所以即便宮玉不動手,他也會動手的。
若要他在大哥和夏侯濤之間做選擇的話,那他任何時候都會選擇大哥。
宮玉明白他的意思,趴在他的背上不再說話。
路過鎮國將軍府時,夏文樺在那門前停了下來。
大門緊閉,門口的兩頭石獅子也顯得冷冷清清的。
夏文樺張望了一瞬,道:“玉兒,這鎮國將軍府不安全了。”
不安全了,他不放心讓宮玉一個人進去住。
“嗯。”宮玉悶悶地應,“咱不進去了,回我以前住的地方吧!”
忽然發現她的身份又尷尬起來,就旁人來說,鎮國將軍府的嫡女南宮玉已經死了,死在了太子的寢宮,和太子做了一對鬼夫妻。
而她,倘若以鎮國將軍府嫡女的身份出現在鎮國將軍府,那旁人將怎麽議論?指不定那些與鎮國將軍無關的陰謀,全都得扣到鎮國將軍的頭上。
宮玉不想給父親添亂,唯一的做法就是她以後再也不能以鎮國將軍府嫡女的身份出現了,甚至於她和南宮睿還不能有明麵上的父女關係。
感覺犧牲挺大的,好些與她無關的後果都得讓她來承擔。
“好。”
夏文樺往前走去,在岔口處拐了一個彎,再走兩條街便到了宮玉之前買的住房處。
離開那裏之前,宮玉都還未給那房子掛牌,此刻抬頭一看,大門上麵竟然掛了一個牌子:宮府。
那兩個字提醒著她,以後她就當真隻能姓宮了。
宮玉苦澀地扯了一下嘴角,人在江湖,果然身不由己啊!
所幸已經習慣了,即便是繼續姓宮也無所謂。
夏文樺步上石階,未被人涉足的石階上堆積著雪,厚厚的一層,踩才算咯吱咯吱的。
宮玉這才發現昨晚下的雪還不小,適才注意力轉移到別處,她還未認真去觀察街道上的積雪。
大門緊閉,夏文樺拉著鐵環敲門,不多時,一個下人就來開門。
那下人是柳楓後來買的,不認識宮玉。
房門開了一個口,他怔然瞧了瞧二人,道:“請問你們找誰?”
夏文樺瞥了他一眼,“誰都不找,你們家小姐回來了,還不趕緊去通知柳青過來。”
“小姐?”那下人怔忪地看了看他背上背著的漂亮女人,這才跑回去。
夏文樺不等柳青來,就在那下人的後麵走了進去。
院子裏,積雪已經掃成了一堆一堆的,唯有樹枝和房頂上還呈現出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象。
宮玉給夏文樺引路,走過長廊,迎麵就跑來了幾個人——柳青柳楓和趙敏傑父子。
可見趙敏傑按宮玉說的那樣,處理好了長平公主的喪事後,就帶著趙麟回來住了。
幾人見宮玉被夏文樺背著,一齊都擔心起來。
柳青先開口道:“小姐,你這是怎麽了?受傷了嗎?”
夏文樺放宮玉下來站著,輕道:“怎樣?能行不?”
宮玉嗔怒地睬他一眼,“還行。”
柳青苦巴巴地道:“小姐,你很久沒有回來了,奴婢還以為你都已經忘了這裏還有一個家。”
宮玉微笑著拍拍她的肩,“哭什麽鼻子呀!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姑姑。”趙麟在趙敏傑的麵前,洋溢著笑臉軟軟糯糯地喊。
小包子的聲音鑽進宮玉的耳中,宮玉便歡喜地蹲下去,“麟兒,來,姑姑抱抱。”
趙麟一下撲過來,小手臂摟著宮玉的脖子,撒嬌道:“姑姑,你終於舍得回來了,麟兒好想你哦!”
夏文樺看宮玉想把趙麟抱起來,心中都揪了一把,生怕宮玉摔跤。
不料,宮玉抱起趙麟,穩穩當當的,跟一個無事人似的。
這不禁讓他傻眼,合著宮玉不是完全不能走,而是想一直賴在他的背上。
嘴角一勾,他又沒忍住地偷笑,宮玉依戀他,這對他來說,可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呢!
將宮玉送了回來,他就放心了,宮裏發生了那麽多事,他得先回宮裏去了。
宮玉知道他不得不回去,戀戀不舍地叮囑了幾句,才讓柳楓護送他去宮裏。
至於她自己,不能以鎮國將軍府嫡女的身份出現,那她對皇家來說就隻是一個路人甲,還沒有進宮去祭奠皇上的理由和資格。
天挺冷的,不適宜外出,宮玉就隻有在家裏聽消息了。
不得不說,今年的京都最是沒有年味兒的一年,臨近過年之前的幾天,皇上駕崩、太子薨,整個朝中亂成一團,朝臣們每天除了要處理累積成山的事務,還得要早晚去宮裏祭奠皇上和太子。
與此同時,國不可一日無君,立新君也是朝臣們忙得焦頭爛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