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 掩藏真相2
嫁人了,嫁人了,素不知道宮玉已經嫁人了……
跟回音似的,他都感覺自己出現幻聽了。
“嗯。”宮玉悶悶地應了一聲,垂下頭。
太難以接受了,夏文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不可能,玉兒,你騙我的,對不對?你愛的是我,你不可能嫁給別人……”
夏文樺連連否認著都有些情緒崩潰了。
他愛宮玉,愛得深入骨髓,這讓他如何接受宮玉已經嫁人的事實?
宮玉不回答,反問道:“文樺,你怎麽不問我嫁給誰了呢?”
夏文樺怔然看著她,嫁給誰了?到底嫁給誰了?
但這話他問不出來,別說是問了,就是想一想他都覺得心在一點一點地撕裂。
不是真實的,他一定在做夢,他和宮玉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宮玉看他不問,隻好自行回答道:“我……嫁給了文軒……”
夏文樺的心一涼,又狠狠地一抽,痛瞬間襲遍全身。
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宮玉的話頓了頓,又道:“還有,文楠。”
文楠,這個名字從口中冒出來,宮玉的心就猛烈地抽疼,而且是那種窒息的疼。
在她最難過的那些年,夏文楠溫暖了她的歲月,那個男人於她有著與眾不同的意義,此生她都無法麵對夏文楠的死亡。
心太疼,宮玉隱忍得全身都在發顫。到最後,她死死地捏著拳頭,指甲嵌進肉裏,手心都流出血來。
偏偏夏文樺還握著她的手,這就使得她所有的變化都讓夏文樺感知了一番。
呼吸受阻,宮玉長長地吸氣。
或許,她不該提夏文楠的,夏文楠隻能埋葬在她的心底,埋著永遠都不要挖出來,那她就能像平常人一樣生活了。
“玉兒,你怎麽了?”
夏文樺難過,卻又被宮玉蒼白的臉色嚇到。
宮玉知道她跟夏文樺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麽,因而即便心底在流血,她也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
“嗬!”她眸中含淚地自嘲一笑,“曾經我說過我要陪著他們的,可我來到京都後,我就忘了。嗬!我居然忘了。我怎麽能忘呢!他們都在等著我啊!”
這話又紮心了,紮得夏文樺的心一個勁地生疼。
夏文樺氣惱地問:“你怎麽能嫁給他們兩個呢?”
兩個啊!這真是顛覆了他的認知。
“是啊!我怎麽能嫁給他們兩個呢?可我真嫁了,他們倆個都是我的夫君啊!”宮玉反問著,臉上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她向來敢作敢當,自她往墓碑上刻字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準備否認她與夏文軒和夏文楠的關係了。
夏文樺鬆開手,把自己的手收回來。
心好痛,感覺自己用情那麽深,到最後卻像是被宮玉玩弄了一樣。
既然已經嫁給了他的兩個兄弟,那就應該明確地告訴他,不要再招惹他了。
現在,他占有了自己兄弟的媳婦,這讓他如何去麵對自己的兄弟?難不成讓他們三人共……妻嗎?開什麽玩笑?他是皇帝,他的兄弟是王爺,鬧出這樣的事來,豈不要成為全天下的笑話?
“那你愛他們嗎?”夏文樺哽咽地問,眼眶都紅了。
宮玉:“……”
愛他們嗎?
有些感情又豈能用一個“愛”字來形容?
可是,她必須得讓夏文樺死心,隻有夏文樺死心了,他以後才能好好地活著。
念及此,宮玉張了張嘴,輕輕地吐出一個字:“愛。”
“你?”夏文樺激動地一下站起來,修長的食指指著宮玉,“你怎麽能如此……無恥?”
“無恥”這兩個字應該是程度比較輕的形容詞了,否則此刻他應該送給宮玉四個字——水性楊花。
宮玉垂下頭不說話,她的人生亂糟糟的,又怎是一個“無恥”了得。
夏文樺太氣憤了,騙他,什麽都不透露出來,做得像是一個清純佳人似的,沒想到真相是那樣的……醜陋。
不想見到宮玉了,他一甩手便離開瑞華宮。
“嘔!”宮玉又一口血吐出來。
適才夏文樺在,她一直忍著,忍得她都差點忍無可忍了。
血兜在帕子上,漆黑漆黑的。
沒時間了,該走了。
“文樺,以後你要好好的。”
宮玉望了望夏文樺離開的背影,蹣跚地朝內室走去。
說來,她都夠自私了,讓夏文樺陪了她二十多天。
不過,她是為了夏文樺才中毒的,也算是兩清了。
進入密室,宮玉又把密道的口給封了。
動用了內力,她差點站立不穩地摔下去。
她一手撐著石壁喘息,一手捂住胸口,心痛得好像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被針紮一般。
離開夏文樺,她真的舍不得,可她又能怎麽辦?
世界上最烈的毒在她的體內,她沒有立馬死去,還撐了個把月,這都已經夠厲害了。
走了一段,想起自己的身體狀況,她漸漸地釋懷。
隻要夏文樺好好的,她就心滿意足了,別的不求。
人在臨死之前都會想看看自己的親人,宮玉也一樣,從鎮國將軍府的密道裏出來,她便首先想到了趙敏傑父子。特別是趙麟,小包子肉嘟嘟的臉衝她一笑,所有的傷痛就都會治愈了。
但宮玉怎麽都想不到她趕到趙敏傑父子住的院子時,會見裏麵空落落的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找來小廝問話,那小廝告訴她,“小少爺前天被抓了,趙爺去城外尋了。”
宮玉收斂起所有的情緒,驚道:“可是知道被什麽人抓了?”
小廝拿出一張紙條,“昨天有人送來這個,點名了要交給小姐您。”
宮玉接過來一看,隻見上麵寫著:“宮玉,迷穀,想救趙麟就趕緊過來。”
“宮玉”?
指名道姓的找她,看樣抓趙麟就是故意要引她過去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用這殘破的身子去會一會。
讓小廝牽來一匹馬,她立馬朝城外跑去。
……
禦花園內,夏文樺還在涼亭內生悶氣。
實在是想不通,宮玉為何要騙他,又為何要玩弄他?
涼風拂麵,他有些清醒過來。
細細思索與宮玉在京都見麵後的點點滴滴,他忽然想起宮玉曾經挽婦人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