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 不準反悔1
就目前的身份來說,宮玉是不該生氣,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在夏文樺的麵前,她向來智商為零。
宮玉憤怒的眼神掃過去,“滾吧你!”
夏文樺沒滾,反而道:“我怎麽聽你的聲音挺熟悉的?”
宮玉看他那懷疑的樣,暗道:難道被他發現了?
“你戴著一個麵具幹嘛?難道你也很醜?”
夏文樺抬手想把宮玉的麵具揭下來,宮玉氣呼呼地抓住他的手,“別動!”
“切!這麵具很醜你知道吧?”
“醜不醜都與你沒關係。”
“你這女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夏文樺!”宮玉簡直要氣死,“你給我站住,別跟著我。”
憤怒地指著夏文樺,讓他站定,宮玉退了兩步,才轉身走人。
她的夫君如果跟別的女人也如此聊天,那她鐵定得氣死。
這個時代的女人能夠容忍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但她不能,她的男人就隻能屬於她一個人的,一旦有出軌的跡象,那她就……
她就做什麽?她真的不知道,可她知道的是她一定會背上妒婦的罪名。
夏文樺在後方看著她的背影,看她越走越遠,心竟然不住地往下沉。
這是身體的認知,比雙眼看到的更具有準確性,難怪他剛剛覺得她的手熟悉,那觸感與那天他在廚房門口握宮玉的手,不就是一樣的嗎?
明白過來後,夏文樺不免驚喜起來。
可宮玉不理他,他光驚喜也不行。
為了媳婦不把自己扔下,他醞釀了一下情緒,悲哀地喊道:“媳婦,你當真就這麽把我丟在大街上嗎?”
宮玉:“……”
那一聲“媳婦”鑽入耳中,她往前邁的腳步便停了下來。
喊她媳婦,這是不是說夏文樺之前就認出她來了?
宮玉苦惱地閉了一下眼,立在原地。
夏文樺趁機追上去,嬉皮笑臉地道:“媳婦,你是特意等我的,對吧?”
宮玉鼻中一哼,“別亂喊。”
夏文樺抓住她的手,那熟悉的觸感又來了。
“我才不亂喊,你是我媳婦,我才喊的呀!”
看不出來,他的臉皮還挺厚的。
宮玉不信地問:“你怎麽就確認了?”
夏文樺道:“原本你的臉就一直戴著麵具,你戴何種麵具,對我辨別你的影響也不大。倘若有一天你把麵具摘了,恐怕我還真不一定認識你了。”
這是實話,宮玉的臉上都是膿包,待膿包一好,他還真不一定認識宮玉。
倒是宮玉的聲音,他一直熟悉。
宮玉看著他,不說話。
夏文樺繼續為她解惑,“就是說我是聽聲音辨認的啊!”
宮玉明白了,她沒有特意地在夏文樺的麵前改變音色,反而讓夏文樺從一開始就懷疑自己了。
“你戴這個麵具應該很難受吧?”夏文樺又想揭她的麵具。
宮玉抓住他的手,“別碰,你媳婦醜。”
“看習慣就好了。”
要說宮玉不醜,夏文樺還真說不出來,那滿臉的膿包,確實是很影響視覺。
不過,他和宮玉都拜堂了,隻能說看習慣就好了。
隻是,很多時候,實話是很傷人的。
宮玉的怒氣蹭地往上漲,忍不住地無理取鬧,“夏文樺,你就是嫌我醜。”
她往前走,夏文樺又追,“你別走啊!喂,媳婦。”
沒辦法,夏文樺隻好抓住她,“我也沒說嫌棄你啊!”
宮玉仰頭看他,直接問:“那你喜歡我嗎?”
這可把夏文樺難住了。
喜歡宮玉嗎?不喜歡宮玉嗎?
自從跟宮玉拜了堂成了親,他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他想得最多的是既然都娶宮玉為妻了,那就好好過吧!女人嫁了人,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他若是不要宮玉,那宮玉這輩子豈不是很淒慘嗎?
宮玉看他遲疑,兀自給出答案:“你果然是不喜歡我。”
跟墜入冰窟一樣,她全身都冰涼起來。
鬆開夏文樺的手,她往前走時,背影都顯得孤寂。
夏文樺的心一疼,奪步上去在後麵抱住她,“那我喜歡你,喜歡你,行了吧?”
山裏人過日子都是湊合著過,很少有人體會過喜歡的感覺。
他和別人一樣也隻想湊合,可宮玉不想湊合了,那他就喜歡吧!
溫熱的氣息從耳際噴灑下來,瞬間便融化了宮玉身上的冷氣。
隻能說,宮玉真的很好哄,隻要夏文樺一句好聽的話,她就願意什麽都依著夏文樺來了。
重生而來,她對夏文樺的愛已經深入骨髓,她其實還不太敢想象沒有夏文樺的日子,她該怎麽過。
夏文樺現在應付似的說喜歡她,那也沒關係,等時間長了,她相信夏文樺一定會真心喜歡上她的。
宮玉吸了吸鼻子,道:“你說的哦!不準反悔。”
“好,不反悔,你這女人真矯情,還非得要我喜歡你。”
和村裏那些姑娘比,確實是矯情,比如那些姑娘嫁人就從來沒問過她們的夫君是不是喜歡她們。
宮玉撇撇嘴,“你若是覺得為難,那就不要勉強。”
“不勉強,不勉強,我簡直怕你了。”
這媳婦動不動就走,夏文樺再不哄著點,又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了。
宮玉滿意地一笑,“那就好。”
這裏離福來客棧不遠了,她當即拉著夏文樺朝那邊去。
到了福來客棧後麵的樓下,宮玉抬頭看了看上麵開著的窗戶,提醒一聲:“咱們上去。”便抓著夏文樺從窗口躍進去了。
夏文樺到了二樓的房中,唏噓道:“媳婦,你怎麽會這麽厲害?”
忽然發現他剛才跟宮玉糾結是喜歡還是不喜歡的時候,他壓根就沒想過宮玉是一個怎樣的人,而他似乎也忘記了宮玉淩空帶著他進入青州城的事。此刻反應過來,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和宮玉分明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彼此於各方麵懸殊這麽大,以後這日子得怎麽過?
宮玉轉身把窗戶關了,不以為然道:“能有多厲害,還不就那樣。”
屋內不比外麵,這窗戶一關,裏麵就漆黑如墨。
宮玉得換衣服,她這身夜行衣不適合穿出去。
想著夏文樺在房中,她還有刹那間的遲疑。
不過,夏文樺都已經與她成親了,她還別扭個啥呢?
況且,上一世她與夏文樺啥沒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