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接受無能2
夏文樺頭疼地扶額,他是真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想法。
要說宮玉對他甚至是對他家,那都是掏心掏肺的,好得沒話說。
他感激宮玉,也喜歡宮玉,就是他總覺得宮玉對他有所隱瞞,而且他同時還在考慮一個問題,這世上當真有妖嗎?
從小到大,他都呆在窮山溝裏,沒去過外麵,也沒啥見識,是以,宮玉的與眾不同直接就讓他懵了。
宮玉看他緊皺著眉頭,煩躁地在床上坐起身來,猜測道:“難道是因為你在路上問的問題我沒有回答你,所以你就這麽悶悶不樂的嗎?那你要是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得了。”
夏文樺不阻攔,媳婦的事他確實都想知道。
宮玉道:“那個許墨,我並不是和他的關係有多麽好,而是我和他都是從忘憂島來的。”
夏文樺一怔,“許墨不是許府的大少爺嗎?怎麽會從忘憂島來?”
宮玉道:“許墨十歲的時候讓我師伯帶去忘憂島了,他在島上呆了十年,直到三年前,他才從忘憂島回來。不過,我們雖然都在島上,我卻是從未見過他,而他也從未見過我,所以我們互不相識。”
夏文樺更是詫異了,“既然你們互不相識,何以見麵就能認出對方?”
“我之前來找過他,並向他表明過身份,所以他自然有印象。”
“從未見過麵的兩個人如何能找到對方?”夏文樺的疑問還挺多的。
宮玉意念取出空間的令牌,“因為這個,許墨認識,見到令牌,他就認出我來了。”
夏文樺看了看那令牌,沒瞧出什麽來。
他倒是有一塊陳大人給他的小木牌,卻是未想過那塊小木牌會與宮玉的令牌有什麽聯係。
“我好像聽許墨叫你……少主。”憋在心裏不舒服,他還是問了出來。
“少主”二字鑽入耳中,宮玉便驚愕地張開嘴巴。
為了保護她的安全,許墨都小心地不在外人的麵前喊她少主,唯一的一次是在涼亭中喊的。
夏文樺聽到了,這豈不是說夏文樺當時就在周圍嗎?
宮玉愕然了一陣,道:“許墨是我師伯特意培養來保護我的,所以他便叫我少主了,其實我覺得叫什麽都無所謂。”
有了上一世的經曆,她知道許墨之所以叫她少主,乃是因為她的外公是神凰教的教主。有外公罩著,別人自然會敬她三分。
隻是,這個真實的原因她好像不太敢告訴夏文樺。
神凰教的教壇在神凰秘境,而神凰秘境與這個世界處於不同的空間,神凰秘境的族類與這個世界不同,倘若夏文樺知道得太多,豈不是要被她給嚇跑了嗎?
算下來,這一世她和夏文樺攏共才認識一個多月的樣子,以夏文樺現在對她的感情,絕對是經不起考驗的。
夏文樺看了看她,歎息一口氣。
凝視宮玉清澈明亮的眼睛,他就想起宮玉的藍眸,好幾次他都想問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文樺……”宮玉抓著他的手臂搖晃,那撒嬌的樣子又萌又可愛。
一直以來,她都最怕夏文樺不理她。
夏文樺無奈道:“睡覺吧!”
宮玉嘴角一牽,燦爛的笑容便露了出來。
夏文樺的身邊最暖和了,她直接鑽到夏文樺的懷裏去。
夏文樺抱著她,拉被褥給她蓋好。
白天累了,宮玉迷迷糊糊中就要進入夢鄉,冷不防又聽夏文樺問道:“玉兒,你說,這世上有妖嗎?”
“嗯?”宮玉困得沒精神,將手臂摟到夏文樺的腰上,“嗯”了一聲。
太困了,她根本都沒聽清楚夏文樺在說什麽。
然而,夏文樺卻是震驚了起來。
這世上是有妖的,原來真有。
他糾結著這個問題,跟走進死胡同似的,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麵對懷裏的這個“妖”了。
這是一個漫長的夜,聽著宮玉均勻的呼吸聲,他的腦袋越來越清醒得睡不著。
娶一個與自己不同的族類,他需要有心理準備,也要有很強的心理素質,否則他首先就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道坎。
可他又能不要宮玉嗎?
不能,他睡了宮玉,宮玉就是他的女人了,若是他拋棄了宮玉,那宮玉下輩子該怎麽過?
許多問題糾纏著他,令他頭疼,也令他難以釋懷。
於是,在想不出來該怎麽坦然麵對自己的人生時,他選擇了逃避。
建房的事已經步上了正軌,白天都是幹不完的活。
夏文樺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建房上,早上天不亮就走了,晚上天黑了才回來,有時候甚至不回來,直接睡在工地上。
敏感如宮玉,又怎麽能察覺不到他的異樣?
從工地上回來,攏共就一刻鍾的樣子就要走,夏文樺去那邊,明顯是故意在避開她。
為什麽要這樣?
宮玉簡直鬱悶死了,有什麽事直接說不行嗎?非得要讓她猜?
這夜,吃了晚飯,夏文樺又要去工地上,說是建房子的材料太多了,怕別人偷。
宮玉看他往外走,立馬追出去,“文樺,工地上不是有高家父子二人嗎?你不去也可以的。”
夏文樺回頭看看她,“我還是去看看吧!”
“我們談談吧!”宮玉不給他離開的機會。
“談什麽?”夏文樺有些糾結,他一方麵怕知道真相,一方麵又想知道真相。
“回屋去。”
在外麵說話不太好,宮玉說罷,當先去屋裏。
夏文樺遲疑了一瞬,亦是進屋。
宮玉把房門關上,點起油燈,開門見山道:“文樺,你最近是在故意躲著我嗎?”
夏文樺不說話,他也不想躲著宮玉,就是心裏麵有一個坎暫時還邁不過去。
“為什麽呢,我做錯什麽事了嗎?”
“沒有。”夏文樺很懺愧,宮玉真的沒有錯,是他的問題。
宮玉不信,道:“沒有?沒有你能躲著我?夏文樺,心裏麵有什麽想法你就說,別悶著。”
再繼續躲著她,她都要受不了了。
夏文樺沉默了,宮玉是一個直爽的人,大概等不了他慢慢地走出來。
彼此僵持了盞茶時分,他終於開口道:“玉兒,你的眼睛……為何會變成藍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