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孩子的娘5
宋小翠慘白著臉,“我……我沒有錢,錢都給她了。”
“啪”!
王牙婆理直氣壯地一巴掌甩上去,“你的錢給誰我管不著,現在沒有孩子賣給我,你難道敢把我的錢給吞了嗎?”
對於城裏的王牙婆,宋小翠還沒活得不耐煩,哪敢吞?
以簡雨晴的性子,她之前覺得悄悄吞下五兩也沒問題,哪料到簡雨晴竟然反悔不賣孩子了。
“啊?”宋小翠痛得大叫,否認道:“不,不敢……”
簡雨晴到底是紙糊的老虎,力氣不足,眼看王牙婆把注意力轉移到宋小翠的身上,她甩給地上的男人一個陰狠的眼神,便退後去繼續看守著房門。
那男人搞不懂她在自己的身上使了什麽手腳,掙紮了幾下都沒起來。
旁邊幾個男人看到,其中兩人忙過來扶他。
宋小翠被王牙婆一頓收拾,最後逼不得已地喊道:“別打了,我還……還錢。”
她本來想賺五兩銀子的,現在好了,偷雞不著蝕把米,自己還得虧二兩銀子。
王牙婆放開她,她爬起來,灰撲撲地朝簡雨晴道:“簡雨晴,我賠五兩,你賠二兩。”
簡雨晴一聳肩,懶得搭理她這條瘋狗。
宋小翠氣得跳腳,“你快點啊!我為了你家的事賠五兩銀子,我虧死了。”
簡雨晴鄙夷道:“你如果不貪便不會有這種事發生,而且那五兩銀子確實是你拿的,與我沒有關係。”
“我給你了,真給你了……”
不等她說完,簡雨晴便冷笑,“宋小翠,你是什麽人,我們大家都清楚。你若是沒有拿那五兩銀子,你會答應賠五兩銀子?”
眾村民:“……”
他們確實清楚,以宋小翠的脾氣,沒拿到那錢,她斷不會答應賠。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這向來是她撒潑的手段。
王牙婆也看出來了,宋小翠不是啥好人,心黑著呢!五兩銀子,那麽多都敢吞。
“你……”宋小翠憤怒得胸口不住地起伏,“簡雨晴,我真是看錯你了,你原來是這種人。”
王牙婆沒耐性,催促道:“趕緊的,磨磨唧唧的幹什麽?”
宋小翠唏噓地看她一眼,又去催促簡雨晴,“簡雨晴,你快點。”
王牙婆煩她,朝身後的男人招呼一聲,立馬就有兩個男人上來對著宋小翠拳打腳踢。
他們沒有看清簡雨晴收拾人的手段,對簡雨晴有些懼怕,但宋小翠可不一樣,這個女人被王牙婆打都不敢還手,他們更應該出來表現了。
宋小翠痛得抱頭鼠竄,卻被打得更厲害。
圍牆外的村民看著,沒有一個出來勸架的。
在他們看來,宋小翠也該被收拾收拾了,省得她天天瞎攪和,敗壞了榆樹村的名聲。
眾村民中有好心的,好心地跑去給宋小翠的相公蕭大郎傳達消息。
蕭大郎急匆匆地從海邊趕回來,奔進趙家的院門,剛好見宋小翠蜷縮在地上,被人像死狗一樣踢打的模樣。
蕭大郎簡直要氣瘋,詢問下來,竟然還是他家媳婦的錯。
他推開那兩個打人的男人,把宋小翠提起來,沉聲道:“你是被豬油蒙了心了嗎?那種錢怎麽也敢賺?去,把錢拿來還給人家。”
宋小翠理虧,且被打得厲害,全身痛得沒有力氣反駁,隻好苦逼地答應。
蕭大郎領著她回去拿錢,王牙婆還領人跟在他們的後麵去,省得又出什麽幺蛾子。
簡雨晴看人走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隻是,那個被她修理的男人在跨出院門之時,竟然回頭來惡狠狠地看了她一眼。
簡雨晴心中“咯噔”一跳,頓時懷疑這人要報複。
不過,就剛才的情形,她可不能擔心被人報複便眼睜睜地看著那人把原主的孩子……哦不對,應該是把她的孩子給帶走。
借用原主的身體複活,從今往後,她就是這個時代的簡雨晴了。
簡雨晴淡漠地看過去,眼中的殺氣絲毫不比那人的少。
蕭大郎將人一領走,圍觀的村民就又議論起來。
“看不出來,那個王牙婆還是一個講道理的。”
“是啊!她要是不講道理,今兒個肯定無論如何都要把趙小娘子的孩子給帶走。”
“不過,那趙小娘子剛剛是怎麽下手的?那麽一個高頭大馬的男人居然砰的一下就倒了。”
“難不成是趙毅在家的時候教她的?你們可別忘了,趙毅去打了幾年的仗都沒死,肯定身手不凡。”
……
眾人越聊越歡,仿佛簡雨晴和宋小翠整出的這事為她們今日的生活都添加了不少色彩。
簡雨晴看他們還不走,倚靠著門框,慵懶地道:“看到了吧!我家揭不開鍋,都快到賣孩子的地步了,你們家不是才秋收不久嗎?去拿一點糧食借給我啊!”
錦上添花談不上稀奇,雪中送炭才看得出人心。
簡雨晴故意當著眾人的麵,就是想看看村裏人都是啥樣的性子。
無可否認,窮人都吝嗇,但是吝嗇的窮人也有心善的,而心善的窮人往往品德都良好。
可惜,簡雨晴朝眾人一望,與她的目光相觸的村民們都別開了臉,一個個像是怕她親自向他們開口似的。
簡雨晴揚聲道:“我向爾等保證,今日借我十斤米的人,十日後,我便以雙倍的量還回去。”
雙倍償還,這倒是誘人。
但沒人敢賭,趙家如今窮成這樣徹底,誰敢保證她家十天後不再繼續借?
害怕上當,所以他們都隻有遠離。
於是,才幾個眨眼的工夫,圍牆外的村民就都走得一幹二淨了。
王牙婆在宋小翠的手裏拿到了七兩銀子,便氣憤地離開。
那七兩銀子,有五兩就是她的,她的銀子都做過記號,虧宋小翠還一口咬定說昨日就把銀子給簡雨晴了。
王牙婆心裏敞亮,路過簡雨晴家門前時,也不再進去。
簡雨晴目睹她離開,才進屋去把房門關起來。
三個孩子還在炕上緊縮成一團,戰戰兢兢的。
她的頭暈,撐著牆壁過去往炕上一坐,便再也使不出一丁點的力氣了。
靜默一陣,她緩緩抬頭。
目光轉到幾個孩子的身上,那幾個孩子便害怕地輕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