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斷絕關係1
簡雨晴調侃了他,“噗嗤”一笑,“逗你的呢!你這人真是不經逗。好了,睡覺。”
把小寶兒摟在懷裏,她便閉上眼睛。
蕭司辰側目看著她,臉頰有些發燙。
他有很多負麵情緒,但很奇怪,每次跟簡雨晴聊完天,他便會覺得輕鬆很多。
……
夜裏睡得早,基本上天剛蒙蒙亮,簡雨晴就醒了。
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她不敢貪睡,睜開眼就爬起來,去廚房洗漱、做飯。
這樣,等到三個孩子起床時,早飯就基本上做好了。
早飯簡單,稀飯和三個炒菜,比不上大富人家,卻也比普通人家好了許多。
做了早飯,她又烙了好些肉沫蔥花餅在蒸籠裏熱著,等中午時,蕭司辰和三個孩子一起吃。
按大虎和蕭司辰的意思,他們在家裏什麽都不幹,隻吃兩頓就夠了。但簡雨晴不答應,他們都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克扣了吃食。
特別是蕭司辰,十五六歲的年紀,發育得最快,抓住了這段時間補好身體,他的身高能竄上去一大截。
還有二虎和三虎,一個三歲、一個四歲,都比同齡人瘦小很多,一個個都跟蘿卜頭似的。
所以,她打定主意要把他們都養得白白胖胖的,就不可能會舍不得給他們吃。
反正在她看來,家裏也沒多大的事,就是做飯、收拾家務和賺錢而已。
好像還有一個……砍柴。
看到雜物房裏堆積的柴禾不多了,簡雨晴不由得皺眉。
原主收集的柴禾頂多能再用三天,想別人家秋收後收拾的柴禾大多數都能用到年後,比起來,原主就太懶了。
燒柴不方便,要是能燒煤就好了。
這個時代是有煤的,連炭都有,不過都是那些大富人家才用得起,窮人能有柴禾燒就不錯了。
為柴禾愁悶了一下,簡雨晴跟幾人吃了早飯,便出門了。
鄰村也就是她娘簡月所在的大王村,這個村有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都姓王。
簡雨晴找到王木匠家時,王木匠都已經帶著他的兩個兒子在開始趕工了。
簡雨晴看了看他的做工,又詢問一下價格,這才拿出自己的圖紙,請王木匠照著圖紙來做。
王木匠盯著圖紙,不可思議地問道:“晴丫頭,你是說,這是拐杖?”
由於原主五歲後就被她母親帶著嫁到大王村來生活,所以村裏認識的人都習慣性地喊她一聲“晴丫頭”。
簡雨晴肯定道:“是啊!這就是拐杖,你做出來就知道怎麽用了。這是手上用的工具,做了後還得麻煩王大叔把邊緣磨得圓滑一點。”
“那是一定的,就是這種拐杖,大叔我做了幾十年的木工了,硬是沒見過。”
簡雨晴看他有疑惑,雙眸一轉,道:“這是我那弟弟畫的,他的腦袋靈光,你照著做就是了,做出來了我便給錢,你不用管使用方麵的問題。”
換言之就是他不用擔心是否能用,隻要照著做出圖紙上的拐杖就行。
這年頭出一個秀才也不算容易,基本上這周圍十裏八村的人都知道蕭司辰是秀才。
加上大王村與榆樹莊相鄰,因而蕭司辰家的房子垮塌,簡雨晴把蕭司辰救回家去,目前還在簡雨晴家住著的事,大王村的人也幾乎都聽說了。
王木匠知道她口中說的“弟弟”便是蕭司辰,不禁眸色深深地看了看她,歎息道:“晴丫頭,你們現在的日子還過得去嗎?”
簡雨晴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謝謝王大叔關心,我們現在還行。”拿出二百文錢,“王大叔,這是定金,你看幾天能做好?”
“三天吧!我沒見過這種拐杖,得先研究研究。至於這錢就不要了,就算是我送給蕭司辰的吧!”
王木匠說著把簡雨晴遞過來的一串銅錢往外推。
簡雨晴微笑道:“王大叔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現在我們確實是有錢的,你便收著吧!”
看王木匠還要推辭,她幹脆放到王木匠旁邊的桌上,而後出去。
王木匠沒轍,也隻能在後麵說幾句深表同情的話了。
這不由得讓簡雨晴想起原主的繼父來,原主在魂魄離身前去過她繼父家求一袋糧,但她繼父非但不給,還把她打罵了出來:說什麽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以後就和他家沒有任何關係了。
簡雨晴回想起當時的情形,心裏都有些發涼,想原主自五歲起,便在她繼父家如同奴隸一般沒日沒夜地幹活,到頭來她不算是自己養活自己的,而是她繼父養活的。
那種高強度的勞作,若是給大富人家幹,每月領工錢,不僅能養活自己,還能存一筆錢。
不得不說原主的繼父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人。
可憐原主在那種條件下生活,沒有養成善良寬厚的性格,反而在多年後受她的繼父影響,變成她所厭惡的那種人。
這就像很多在暴力環境下長大的孩子一樣,他明明一再告誡自己以後不要過他父母那種生活,結果在他結婚後,他不知不覺地都會有暴力傾向,也就不知不覺地變成了和他父母一樣的人。
簡雨晴心中想著往事,腳步被一種熟悉的感覺牽引,等她回過神來時,抬頭一看,竟然都已經到她繼父王大雷家的院牆外麵了。
那院牆是泥巴築成的,恐是年久失修,好些地方都裂開了。
從那些寬大的開口處,直接就能看到院子裏的景象。
王大雷不知被什麽事惹毛了,在院子裏暴跳如雷,而在他麵前被他怒吼的赫然又是原主的生母簡月。
簡月卑微地站著,一副不敢招惹的樣子,那瘦小幹癟的身子,簡雨晴瞧著都覺得刺眼。
給人的感覺,王大雷粗壯的骨骼直接能當她兩個。
“說啊!錢到底去哪裏了?咳咳咳……”王大雷吼得急,一不小心嗆著口水,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簡月抬頭看看他,顫抖地回答:“不,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的錢去哪裏了。”
王大雷朝屋內一指,“我明明放在櫃子底下,怎麽就不見了呢?你說,你一天天的在家裏呆著,那錢不是你拿的,又是誰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