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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痛苦的歸途

  我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冷得要命,日頭依然強烈,我適應了好半天陽光,才微微地睜開眼,眼前的一切都很模糊,我晃了晃腦袋,沉重無比,全身一點知覺都沒有。


  一隻螞蚱跳到了我的臉上,很癢,我卻無法趕走他,我試著將注意力放在手上,手指可以動,我下意識地抬起手,軟綿綿地毫無力量,啪!手打在了臉上,生痛,疼痛卻讓全身的感覺回來了,我掙紮著站起,剛翻身,就看到二叔還趴在地上,滿嘴的泥,手指也抓破了。


  這老小子在幹嘛?


  我用力地推了推他,他毫無反應,別不是被木頭砸到了胸上?見爺爺去了?


  我看到了就在坡兒上的半瓶純淨水,我伸出手想拿過來,卻發現還有幾米的上坡兒距離,我試著挪動,可胸口火辣辣的,我不敢大口地呼吸,像蚯蚓一樣地朝著上麵爬,終於,我將水抓在了手裏,我用牙咬開了瓶子,一口水下去,整個呼吸道都感覺像在倒硫酸,我哇地一口,將水吐了出來,帶著腥紅一片。


  我咬著牙,爬到了二叔身邊,將水全部倒在了他的臉上。他也是哇地一聲,醒了過來。


  二叔迷迷瞪瞪地看著周圍,我再次倒了下去,我需要盡快恢複體力。


  “我……在哪兒?”二叔艱難地問道。


  “你活.……著呢!”我剛剛積攢的力氣再次用盡。


  二叔啊地叫了一聲,接著,他說道:“我的胳膊斷了,腿還好。”


  我的手碰上了鬼王鏟,我決定再休息一會兒,爬回車裏去,到有信號的地方讓我們的人來救援。


  一個小時,可我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這一個世紀每時每秒都很痛苦,二叔比我先緩過來,他用一隻手拽著我的衣領,說道:“瑉兒啊!你怎麽樣啊?能不能動?”


  我用力地蹭到坡兒邊上,這樣我可以看到二叔,我說道:“我還死不了,我的肺應該出了問題,不能大口地呼吸。我們必須回到車裏,想辦法到有信號的地方求援。”


  二叔艱難地爬了起來,拿過我的鬼王鏟支撐起了身子,我知道他疼地要死。他拽住我的胳膊,想把我用力拉起來,沒有成功,二叔說道:“瑉兒,你用力爬啊,很快……很快就會有援兵了。”


  我也是咬牙,雙手撐著地,頭也努力地抬起,我邁出了第一步便摔倒在地,帶著二叔也摔倒在地,還好,二叔死死地抓著鬼王鏟,我們就這樣一邊爬一邊挪。二叔將我推到了副駕駛座上,自己摔倒在地,他用腦袋狠狠地撞在了車門上,算是給我關了車門。


  我的每一下呼吸都像遲暮老人的最後一口氣,我看到二叔摔倒,從車底爬到了主駕位置,他上半身趴在座椅上,氣喘籲籲,我看到他的右臂耷拉著,胳膊上一片紅腫,皮下出血的痕跡觸目驚心。


  我剛想開口,卻見二叔後腿一蹬,整個人爬進了車裏,他翻過身的時候,已是滿頭大汗,臉上的黑土混合著汗水已經看不出皮膚是什麽樣子,額頭和脖子上擦破了皮,血順著潛水服一滴一滴地淌著。


  二叔左手抓著車鑰匙朝著右邊的鑰匙孔兒裏塞,因為太過於顫抖,幾次都沒有成功,我掙紮著想幫他一把,身子卻是一軟,腦袋砸在了儀表盤上,二叔的手撐著我的臉,算是穩穩地將鑰匙插了進去,發動機的轟鳴聲讓人心安,他費力地揪住我的後衣領,將我拽到了座位上。


  “堅持住啊!別睡啊!”二叔喊道。


  我啞著嗓子說道:“我不想睡.……覺,我想吃點藥!”


  可車卻在原地打轉,檔位沒辦法掛進去,我一把扣住了檔位,朝下一拉,車嗖地躥了出去,得虧是自動擋,如果是手動擋,怕是隻能掛著一檔慢慢爬了。可壞處很快就來了,速度稍快,顛簸感就讓我有一種散架的感覺,五髒六腑都似乎在被磨盤碾壓。


  我們跑過了農田,國道兒就在眼前。


  轟地一聲,我整個人飛了起來,撞在了前擋風玻璃上,又重重地彈了回來,二叔倒是反應快,他緊緊地用身子頂在了我下落的身體上,這個舉動平時倒是無所謂,可現在差點要了我的老命,我哇地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說來奇怪,這一口血之後,除了呼吸有些生痛外,倒是舒服了很多,似乎將肺裏鬱結的汙血給吐了出來。


  我伸著腦袋朝外看,二叔的車直接開進了半米高的溝壑中。


  我提起一口氣,說道:“我去!我們得走啦!”


  “今天真他娘是我銀天養的背字,流年不利!你在車裏待著,我去!”二叔說著騰出一隻手,拉開車門。


  距離路邊還有一公裏的樣子,那邊有電線杆,應該有信號,二叔直挺挺地摔了出去,滾進了溝壑中,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手機的鈴聲響起。


  我大喜!有信號!

  一隻手抓住了座椅的墊子,一個頭頂血嘩嘩流的腦袋冒了出來,正是二叔那麵目可僧的腦袋,他一把抓起掉在刹車旁邊的手機,整個人又跌到溝壑裏。


  “海子!趕快帶人來救我們!我們在……”二叔的喊聲中帶著希望和急促,“瑉兒,我們在哪兒?”


  “沿著博斯坦遺址一直走,上國道兒,可以看到一座山,前麵有農田,我們在路邊。”說完這句話,我感覺力氣再次耗盡,腦袋嗡嗡作響。


  二叔說完,再次抓著車沿,想爬上來,卻沒有成功,但卻不妨礙他的興奮,他哈哈大笑了起來:“我銀天養真他娘是個天才,我告訴海子每半個小時,給我打個電話,一直到打通為止。這裏居然有信號。”


  我重新做正,從兜裏摸出一支煙,煙盒早已壓扁,煙卷也扭成了麻花,我顫抖地點著,隻抽了一口,便感覺胸口撕碎般的疼,煙是抽不成了。我調整了一個盡量舒服的位置,衝地下的二叔說道:“別忘了,留個人去打掃戰場。”


  “我……我叫海子去!”二叔的聲音越來越弱。


  我將煙盒丟了出去,說道:“二叔,抽根煙,看看肺痛不痛。”


  沒有人回應我,二叔昏過去了。我想努力爬過去,看看情況,才將身體橫過來,便也是一陣天旋地轉,非常想睡覺,算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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