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沙盤推演
我說道:“給我半個小時,我大概可以全部找出來。”
“你不驚訝這是什麽機關嗎?”曲斌說道。
我想了想,我不確定他和蛐蛐是不是一夥兒的,如果是,我告訴他我知道,那蛐蛐也會知道,打定主意,我說道:“想來是一個小巧玲瓏,殺人無形的利器。”
曲斌說道:“你身上也應該有這樣的東西吧?”
我的天,這老家夥當真一眼看出來了?還是一種試探呢?
我挑挑眉,伸手將腰後麵的短柄英吉沙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又將皮帶扣上的小刀拿出,放在了桌子上。
曲斌點點頭,說道:“我不會收徒弟了,你能看多少,學多少,那是你的事兒。”
說著,他站起身,拄著拐杖朝著旁邊關著的門走去,他說道:“我先看看鬼王的本事。”
他打開了旁邊的門,這屋裏擺設很奇怪,一個木頭做的沙盤,我一看,沙盤裏大部分都是沙土,旁邊有一些小的木塊,另一麵的牆上有很多木板,木塊上有不少的凹印子。
他隨手拿起一塊走到了沙盤前,用手一扒拉,將木頭蓋在了沙盤上,他說道:“煩請鬼王幫忙壓一壓。”
他按著一邊,我按著另一邊,接著,他騰出一隻手,將一些水倒在了木頭上,我這才發現木頭上有很多的小孔,水倒在上麵很快流了下去。
接著,他讓我挪開木頭,我驚訝地發現在沙盤上有了大小不一的土包子。
曲斌看了一眼,很滿意地將一些綠色的草根隨意地插在這些大小不一的土包子上,之後拍拍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說道:“煩請鬼王告訴我,這些墓都是什麽朝代,後期還是前期的。”
我一下明白了,這沙盤上已經有五六個土包子,有高有低,有的上麵放著小木塊,代表了墓磚,上麵的草殼子有綠有黃,代表了生長的茂盛程度。
我指著最邊上的說道:“第一個,唐朝的墓,在坡下,土包子已經快平了,上麵長草,下麵多半已經淹了。”
“那被盜了還是沒被盜?”曲斌閉著眼,幽幽地說道。
我閉上眼,想了想,說道:“被盜了,旁邊有淺淺的溝壑,這代表墓穴已經塌陷,塌陷得很整齊,如果是自然塌陷,應該是跨下去一塊,而不是溝壑。”
曲斌沒有說話,我繼續看向了下一個,說道:“春秋戰國墓,土壤發紅,‘甲’字墓。戰國時期的墓地都有墳丘,一般用夯土築成,有的呈方錐狀,有的形狀欠明,這時的大墓,往往在墓室內積石以加固,積炭以禦濕。在南方的楚地,流行用一種白色或灰色的黏土填在棺槨的周圍,以保屍體和隨葬品不朽。”
我指著一旁的一條手繪河道,說道:“這裏明顯要高出周圍很多,正好覆蓋‘甲’字墓的周圍,但上麵的草才長出沒多久,這墓在山頂,我判斷這墓是春秋後不過百年,沒有被盜。”
曲斌繼續不說話,像是睡著了,我看向了另一側,我拿起一塊果露在外麵的小磚頭,這小磚頭做得可謂是逼真至極,中空, 我說道:“隻有漢代的墓穴才會使用空心磚,唐朝就是青磚了,這些暴露在外麵的磚頭看似是盜了,其實不然,盜挖漢墓如果從這個角度挪動空心磚,必然塌方,所以,我判斷這是漢代中期的墓穴,磚從地底下冒出來,也隻有一個解釋,地震,隻是振幅不大,並沒有塌方。”
我剛說完,曲斌說道:“如果是用爆破呢?直接從墓穴邊緣朝下炸開。”
我愣住了,這的確是一個辦法,我說道:“西境不允許使用定向爆破。”
說實話,在與鵪鶉的交手中,他們早就違反了鬼門的規定,隻是我固執地用我盜墓的方式來進行著,曲斌提出這個建議有點觸我的逆鱗,我的話語也有些冷了起來。
“哼!事情如果都如你想的那般,西境倒還真就太平了。”曲斌的話中似乎帶著嘲諷。
我為了不影響我們之間剛剛建立的好感,繼續看向了下一個沙盤.……
不到二十分鍾,我解出了六個墓穴,再看看地圖,我滿意地拍拍手,說道:“應該沒有墓穴了。”
“沒有了嗎?”曲斌睜開了眼,說道,“為什麽我還能看到兩個?”
我看了看整個沙盤,說道:“不可能,除非在水裏,我沒有挖過這樣的墓穴,我不敢肯定。”
“你看看中間。”說完,曲斌再次閉上了眼,老神在在。
我皺眉看著那裏,一個山坡之上,山頂和山坡兒下的墓穴都被我發現了,哪裏還有?
曲斌見我沉吟半晌也不說話,提示了一句:“我聽說你們鬼門的規矩是大墓不挖?不挖不代表不存在啊!”
他的話讓我渾身一顫,我再次看向了那一片區域,我驚訝地發現這山坡兒比鄰河流,背後是一片開闊地,再靠著沙盤邊上,明顯的地勢在增高,說明是一座大山。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元末到清朝初級的大墓,風水理論已經十分成熟的基礎上才能擺出這樣的陣法,而這個墓是大墓上麵還有兩個小墓。沒有被盜。”
“嗬嗬!沒有嗎?”曲斌繼續閉著眼說道。
我看了看周圍,綠水青山,沙土平緩,說道:“沒有被盜。”
“你有沒有發現左邊高於右邊?這會是自然形成的嗎?”曲斌繼續說道。
我這才發現果然,左邊的地勢似乎高於右邊,之前曲斌用水將這一片區域澆灌,卻沒有形成所謂的水道兒,那就是說周圍土層的高應該是一模一樣的,事實上卻是左邊比右邊高。這似乎不是地勢高而是多了一層黃土,這說明了什麽?
我試探地說道:“該不會是從地下掏出來的土平鋪到了左邊的土地上吧?之後再把盜洞掩埋?”
“那你找到盜洞了嗎?”曲斌玩味兒地說道。
我皺眉看著地圖,說道:“沒找到。”
曲斌卻說:“在九十年代,有這樣一個故事。”
我皺眉看著他,他卻說道:“給我拿杯水吧,人老了,說話嘴就容易幹!”
這老小子還會吊人胃口。我也不二話,轉身去了客廳,將他的大瓷缸子拿了過來,我一摸杯子,發現裏麵的水沒多少了,轉身又加了一些開水。
我好像看到曲斌微微點了點頭。待我細看卻依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