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醉生夢死
這次大戰後的幾年,整個平原再無對手,突然,城主發覺生活開始變得緊張起來,似乎沒有那麽多商人再來城中路過,原本幸福富裕的生活開始有所拮據,臣民中的富戶似乎也少了很多。
原來,在平原的盡頭有了一座新城,而這個城在短短的幾年內成長了起來,規模幾乎與阿力麻裏城不相上下,最令人憤怒的是這個城的城主居然不讓商隊從他這裏經過。
原本的阿力麻裏城靠著的就是外來商人,他們不用種植,商人會帶來新鮮的食物和蔬菜,他們不用放牧就有外來商人帶著牛羊進來,家家戶戶最多的就是旅社,可如今沒了商人,勢必會斷了財路。
又是一年,城中開始出現了犯罪,那些原本可親的士兵第一次將刀槍棍棒對準了百姓,那是令人不齒的一次偷竊,民眾意見很大。
塔塔站在了城主麵前,如今的他身體越發臃腫,他說道:“城主,我們有兩個選擇,第一,開始種植,開始放牧;第二,發動一場戰爭,拿下新城。”
城主依然握著紅酒杯,他坐在空蕩蕩的酒池邊上,目光有些呆滯,以前他從不削於喝這樣廉價的酒,但如今這樣的酒都已經漲到了天價。
他說道:“那你的傾向呢?”
“前者,對我們的幫助很慢,但從長遠看很有效;這後者,對我們幫助最快,或許也可以解決長期問題。”塔塔說道。
城主一口喝幹了紅酒,說道:“代價是什麽?”
“有去無回!我們沒有足夠攻城的準備,半年後或許可以。”
“那就半年!”塔塔說道。
半年後,那是無數個相同白天的早晨,一支軍隊從城裏浩浩蕩蕩地開拔,那旗幟上赫然是一隻毒蛇,軍隊的後麵拉著的是幾輛高大的攻城車,這是城的驕傲,城民在城頭歡呼。似乎,不久後,他們滿載金銀返回。
在另一座城上,站著一個男子,他同樣不高大。他的探子走了過來,說道:“副將大人,他們來了!”
“終於來了,我等這一天等了好多年!從我敗走蘋果城的那天起,我便發誓,不拿下蘋果城絕不脫甲胄!”原來此人正是那晚在城池前敗走的副將,他沒有回去,帶著殘部在進入蘋果城的主要路線上安營紮寨,他命人打通了另一條路,這就讓商隊少走了半天的路程,並且以更優惠的稅收吸引了無數的商隊。
於是,又是一個繁華的城池建立了起來。同樣是平原,同樣的城池,不同的是攻守方換了。
同樣的晚上,不同的是,這一晚沒有一桌宴席等待塔塔;同樣的是在塔塔到達之時,從地下冒出了無數的黑衣人,不同的是塔塔沒有逃走,反而帶軍朝著主城發動了進攻;同樣的進攻,不同的是塔塔的軍隊發動了投石車;同樣的是塔塔敗了,不同的是阿力麻裏城沒有回來一個士兵。
城主等待了兩天兩夜,臣民從開始的懷疑到舉家逃跑隻用了一天一夜,城主的美妾走得一幹二淨,整個城隻剩下了城主一人,他看著空蕩蕩的城,盡然依舊麵無表情。
他打開了最後的紅酒,將所有的紅酒倒入了“醉生夢死”酒池中,他脫光了衣服,慢慢地走了下去,他居然滑倒了,因為在酒池底下有很多渣滓,這種劣質酒就是這樣,他無所謂地喝了一大口。
一支軍隊衝進了城裏,他們圍住了醉生夢死,城主笑了笑,說道:“為什麽你要如此對待阿力麻裏城?”
“我的統帥和我的哥哥死在了你的手裏。今天你需要償命!”副將的手盡然有些顫抖,他感覺一切仿佛如夢似幻。
城主說道:“你的統帥和你哥哥又是誰?”
副將說完,城主卻根本想不起來是哪一位,他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他感覺自己似乎是醉了,似乎透過外麵的陽光,看到了無數的臣民在向他歡呼。
慢慢地一切在變,他說道:“如果你們不來進攻蘋果城,你的統帥和你的哥哥又會死嗎?”
“我不管,我隻想報仇!”副將一步一步地朝著醉生夢死走去。
城主大口地喝著酒,他呼地站了起來,轉身張開了手,眯縫著眼睛盯著眼前這個殺氣騰騰的男子,說道:“你以為我死了,你會安全嗎?你不過也是被下一個你自己盯上的人!”
“我不管,我隻要報仇!”手起刀落,幹淨利落。
城主沒有感覺到疼痛,他隻感覺自己的眼睛紅了,世界紅了,如同那葡萄酒,他感覺自己又喝了最後一口酒,這是真正的醉生夢死。
副將想找到城主的人頭,用刀刃攪了半天,也沒找到,他站起身,說道:“就讓這裏成為流浪者的家園吧!”
“這個城,你不要了?”副將身邊的人問道。
他輕輕地搖搖頭,說道:“這裏是毒蛇盤踞之地,不要了!”
在副將離開阿力麻裏城的那一刻,他轉過頭看向了城池,此時的城已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那火仿佛一條毒蛇直刺他心窩兒,他並沒有激動,反而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揮之不去.……
多年後,那是一個早晨,一個戴著頭巾的人走進了阿力麻裏古城,他站在古城的斷牆殘垣上,看著遠處,他在尋找著不一樣的東西,他看不明白這個城池,為什麽在曆史上赫赫有名,卻突然消失了,往往這樣的城池總會有寶藏,人們多多少少會留下些什麽。
或許因為一場戰爭,或許因為一次瘟疫,或許是被人從內部瓦解,或許是因為自然災害,總之,在此後多年,這城池沒有了任何消息,隻剩下一些枯骨的墓穴。
他堅信這裏一定隱藏著財富,他四處看著,找著,那眼睛如同深夜的狼眼。曾經輝煌的阿力麻裏城早已物是人非,那副將建立的城池也消弭於曆史的車輪,但他依然堅信一定有財寶被留了下來。
果然,他發現了那裏有一點點不同,那裏高出了地麵,上麵的遺跡的根基依然可見,他趕了過去,很快,他發現了被燃燒過的狼煙,他的第一個判斷就是這裏是古戰場的瞭望台。
他朝著另一邊走去,天空不作美,偏偏下起了雨,他敏銳地發現了雨水在一個地方形成了一個水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