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下井
我一把摟過了海子,笑嘻嘻地說道:“嫂子身材不錯嘛!”
海子臉一紅,轉過頭說道:“那個.……我試試繩子結實不。”
我走到了古井旁,說道:“男子婆,岩壁下降學過嗎?別掉下去當祭品了啊。”
“你說誰是男人婆!”範柔嬌似乎也有些羞澀,畢竟是個小姑娘,我這麽說就是要她集中精力,放大膽子。
我摸到了邊上,抓緊了繩索,雙手撐住井壁,一點點地開始爬,範柔嬌走到了我的身邊,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我說道:“你聽過井鬼的故事嗎?”
“什麽井鬼?”一眾人都好奇地看向了我。
我一邊檢查著裝備一邊說道:“西境很多地方是不需要井的,靠著雪山就可以吃飽喝足,但是深入到戈壁或者草原深處,就需要打井,一個和這裏差不多的村子,打了一口井,井打好的那天,提上來的第一桶水盡然是血紅色,而且還有黑氣冒出來,空氣中全是死人的惡臭,不過,一會兒味道便沒了。”
我頓了頓,壯漢問道:“後來呢?”
“後來這個村子裏的人一夜之間全死了,隻剩下了幾個十歲多的孩子,進入村子的商人報官後,仵作前來查看,也沒有發現死因,就在這時,那井裏冒出了黑氣,來收屍的人便認為井裏有一隻成了精的癩蛤蟆,也有的說是土地公公身邊的井鬼,甚至有人看到了從井裏爬出來的怪物,專門吞吃人的精魄。這個事兒是真的哦!至今未破!”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範柔嬌說道:“你不用拿這樣騙孩子的故事來騙我,我不怕,如果你說的傳說是真的,那隻能說明這口井打錯了位置,打到了天然氣出口上,這天然氣口不過是間歇性爆發,或者在死人的那個晚上,爆發最強,把人全部毒死了。”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這在西境的曆史上是真實的故事,而現在那裏是一口天然氣油田,看來範柔嬌對西境是做了足夠的了解的。
我一邊抓緊繩索一邊說道:“不過,你知道井底異響嗎?”
“你又要編什麽故事騙我們?”瘦子瞪著我說道。
我說道:“一般的枯井是淺層地下水流光了,因為這口井的存在,導致了周圍土層結構發生了改變,日子越久,井底周圍土層的表現就和地表突然缺水導致的龜裂一樣,危險的是很可能一點點異響都會導致井底塌方。”
明顯範柔嬌不知道這點,她的臉色變了變,任然故作輕鬆地把頭扭向了一邊。
我笑了笑,說道:“我多說一句,我隻有四個氧氣包,隻能是我們被拉上來的時候使用,如果用在了下麵,你被拉上來的時候,早就憋死了,你不會想看自己被憋死前,把胸口抓爛,舌頭吐出來的模樣。”
範柔嬌下意識地摸向了自己胸口,我將呼吸麵具掛在脖子上,開始朝下爬,外麵的溫度此時應該是三十度左右,井口將熱量形成了熱循環,會高一兩度,不過再下去一些就好了,我額頭上的汗已經下來了。
曾經一個西境徒手挖井人告訴我下去的時候不要朝下看,應該抬頭看天,意思是告訴土地老兒,自己是地上的人,因為生活所迫,不得不來地下打擾他。看天就是頭頂有神明。
我照做了,我看到的是咯吱咯吱轉動的滾軸軲轆,上麵纏繞著安全繩,繩索在一點點地放下,帶著一些陳年的灰塵飄飄落下,在黑暗中看陽光,最先看到的便是灰塵,無數的細密的灰塵,縈繞在周圍。
當黑暗降臨的時候,我看向了頭頂部分的井壁,這井壁很光滑,應該是挖掘出水後,混合了濕地的灰泥,細密地塗抹了一層,這樣水泡上去也不會弄下灰塵,在古代常用的手法。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古怪的聲音,該不會真的是井底異響吧?那是.……一陣歌聲,還是現代流行音樂,我嚇了一跳,這才反應過來,我的手機響了,我大喊道:“別放了!等一下!”
滾軸戛然而止,我吃力地摸向了口袋,掏出了手機,信號非常不好,隻有一格,我喊道:“把我往上拉!我接個電話!”
打電話過來的是陳老,這老小子找我什麽事兒呀?黃金巧克力的錢不是已經打過來了嗎?
我很快被拉到了洞口,眾人疑惑地看著我,我卻看著手機,有了兩格信號,我接了起來,說道:“陳老,您老有什麽吩咐呀?我這兒忙著呢?”
“哎呀!銀公子呀,你不在鳥市嗎?”陳老詢問道。
我沒好氣地說道:“我在外地,和朋友一起打井呢,您老有事兒啊?”
“還真有事兒,我這邊來了一個年輕人,他帶了寶物,唐朝的,想找專家會診一下,有沒有興趣呀?”
“陳老,我的身份您知道的,很多事兒不方便那。”我應付道。
“哎!人家可是年輕的很那,和你差不多大,在業內也很知名呢,你們或許可以交個朋友呀!”
這讓我疑惑了起來,陳老該不會是遇上什麽麻煩了吧,他說得很含糊呀,我腦袋一轉,我這不是要把範柔嬌弄到鳥市去嘛,正好就拿陳老做借口。
我馬上說道:“是嗎?那是好事兒,我一定來!好的,我們後天見!”
這也是沒誰了,下深井尋寶還能接著電話,簡直是匪夷所思,我再看向周圍人,尤其是壯漢,那都快氣炸了,他和海子負責我的安全繩,剛才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兒,哪裏想到把我拉上來就是接了個電話。
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將手機丟給了海子,我說道:“哎呀!忘記摸出來了,罪過呀!”
再次下井之後,井下十米,我聞到的是一股子陳年的味道,尤其是那些灰泥,溫度依然是有些憋悶,但空氣還是足夠的。
井下二十米,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了涼爽,朝下看,依然是深不見底,朝上看,井口不過是一個兵乓球大小的洞。
我擰亮了神火手電,朝下照去,隱約可以看到洞底,卻看不真切。
井壁此時已經不再光滑,足可見當初找來的灰泥也是十分有限的,再次證明了這裏極度缺水。我能清楚地看到用砍頭曼沿著井壁朝下挖的一道道的淺淺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