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杜瓦鎮
懷文山慢慢地放下了刀,他的牙咬得咯吱咯吱響,我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懷文山也不是為他自己,鬼門也不存在了,他的做法我認同,隻是法律允不允許的問題,現在當務之急,是必須查清楚,到底是什麽被運出去了,大墓到底有沒有被盜!誰要是再在這裏耽誤時間,便是背叛我爺爺!”
說罷,我站起身,一把推開懷文山,朝著門口走去,我撇見了地上的刀子,我撿起,這把英吉沙前重後輕,王戰能在瞬間刺出一刀,臂力一定過人,我將刀放在桌子上,說道:“鬼門武器自古都不是對著自己人的。”
說罷,我走出了典當行。
萬金油和薑允兒隨即跟了出來,萬金油急追幾步,說道:“銀大少,說實話,換了是我,我也沒有好辦法,用和不用都對,用和不用也都錯,但你的辦法我覺得是好的。”
薑允兒說道:“如果需要警方的幫助,你可以提。”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不需要。”
“師傅,我希望你能多相信警方。”薑允兒急追了一步說道。
我站住,說道:“就算現在警方出動,已經追不上了,那條路如果不認得,誤打誤撞進去,死路一條,你當杜巴要衝隻是簡單的一條路嗎?你們都不知道的是那條路是馬家以將近五十人的損失為代價打通的,隻不過,被三十五門的人知道了,馬家見瞞不住了,所以說成無主之路,天下哪兒有白吃的午餐?馬家不惜與盯上的人直接宣戰,你以為當年隻是為了錢嗎?”
萬金油吃驚非常,跑到我身邊說道:“銀大少,你的意思是那條路當年屬於馬家?五十人代價?這太匪夷所思了,我以為就是某個老鄉運氣很好地發現了呢。”
“你給翻越六座冰大阪發現一條路出來?!”我繼續說道,“我爺爺當年接手那條路後,其實也想開展對巴國貿易,馬家找上門來,道出了實情,希望與我爺爺一同開發這條路,隻不過,我爺爺當即拒絕,並且為了保護這條路,讓向導加入了鬼門,以此來保護這條路,同時承諾永不使用這條路。”
“啊!我知道了!後來,邊境和口岸建立了,鬼門也無需繼續守著這條路了,所以,重兵就撤了,誰也不願意冒著從來沒走過,還可能死在路上的風險賭命。”萬金油望著天說道,“昂!那知道這條路的人也應該是那個時代過來的人,除了鵪鶉,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
我說道:“嗯!盡快趕到杜瓦鎮,我們先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薑允兒沒頭沒腦地衝我說了句:“師傅,你當時喊那一嗓子挺帥的,有我們在,鬼門的確是不需要那條路了。”
一個小時後,王戰和懷文山來了,王戰將我叫到一旁,說道:“鬼王,我還要坐鎮庫什塔爾幹,不能跟著你去了,我這裏能騰出的人手也隻有懷文山,他是我在鬼門一起戰鬥十幾年的兄弟,請讓他戴罪立功,給他一次機會。”
我點點頭,說道:“放心吧,都是自家兄弟,如果是我猜錯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的確在這裏的兄弟們需要錢,而鬼門的確不能再為弟兄們做什麽了。”
車開在了路上,懷文山幾次想開口,卻也不知道怎麽開口,於是,一整車的人都沉默地開出了幾個小時,除了偶爾有人搖下車窗抽煙外,很沉默。
這次海子也非要跟來,他的傷口比我早好,這會兒生龍活虎地開著車,跟著我們。車上的所有物品在一個小時內備齊,這是我沒想到的,王戰說都是懷文山一人弄妥的,倒還真是一個人才。
一路上沒有停留,這次又路過了禾田,卻又是路過而不進,我又想起了在禾田的文物局教小青年如何清理文物,沒想到這麽快就又見麵了。隻是這次我們飛快地錯過了禾田,繼續朝著西境南部飛馳。
杜瓦鎮隸屬於皮山縣, 我決定在皮山縣休息一晚,第二日繼續趕路,我需要找鬼門的人給我傳遞一些資料,畢竟我也隻是聽我爺爺講在杜瓦鎮有一座大墓,我也沒去過。
當晚,關於杜瓦鎮的縣誌便傳了過來,我突然發現杜瓦鎮實際上很有曆史,最吸引我的是這樣一個信息。
阿薩恰勒遺址,11世紀宗教戰爭時期的城堡址,遺址麵積3萬平方米,古城堡利用三角形台地構築。
也就是說處於我國北宋、西夏、大理、遼代這個時代,之所以沒有具體到哪個朝代,很可能是因為殘存不可考,爺爺發現的大墓會是在阿薩恰勒遺址嗎?
裏麵提及了宗教戰爭,這在西境來說,不算少見,但這麽模糊地提及卻又顯得匪夷所思,畢竟,如果提出這樣的答案必然是有所解答的,可語焉不詳,讓人也多了幾分遐想。
同時傳過來的還有城堡遺址的照片,從我的角度看上去不過是黃土的粘合和敲打,形成了城牆,至今也是斷牆殘垣,看不出個因為所以然。
圖片是我在路上安排鬼門弟兄去做的,所以沒有全景圖,根本也看不出個因為所以然。
從縣誌中找到的有價值的信息也並不多,主要是因為杜瓦鎮人數還沒超過一萬,所處地段又十分偏僻,可能並沒有被人重視,流傳下來的東西也並不多。
當然,還有幾張文物的照片,從我的角度來看,都是些破爛,大概很有考古價值,卻沒有經濟價值。沒有了更多的信息,這是我沒想到的,這等於在曲斌那裏學來的本事使不上。
這一晚,我睡得並不好,薑允兒和我一起,見我在忙,也沒和我說話,自顧自地睡著了。
第二天又跑了個把小時,車進了杜瓦鎮,果然比我想的更小。隻能說比一個村兒大不了多少。
我們直接去了向導家裏了解情況,這才發現,向導家在杜瓦鎮可以說是富甲一方,高大的院牆,石灰塗抹地幹幹淨淨,院子裏的葡萄藤開得旺盛,小平房也收拾地很幹淨。
在家的是向導的父親,也是前一任的向導,知道我是誰後,當即表現地超乎尋常的熱情。掛在嘴邊最常聽的話便是沒有鬼爺便沒有他的家。
我笑了笑,接過遞過來的西瓜,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