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醉人心扉的夜
“夜魅號”遊輪在海上散發著灼人的亮光,頂級VIP房間內,裴熙月全身慵懶無力倚靠在沙發上,垂順如瀑布的秀發隨意的垂落下來,額前一縷碎發遮不住眼底的迷離。
她有什麽可奢求的呢?
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憑什麽因為那個死去的女人,一切都要變化?
她一個人也很好。
可那些人似乎就是見不得她自由快活,上一秒讓她感覺到期望,轉瞬間又將一切美好沒收。
“我裴熙月居然會有母親,嗬嗬,可笑。”
“為什麽她到死了才肯出現!”
裴熙月晃動著手中的酒杯,想要從深紅的酒中看到自己的模樣,似乎,並不快樂。
死了,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死了。
父親裴子良早就離她而去,而現在,失聯很久的母親熙瑜也死了。下一個,下個一個死去的人是不是就是她了?
纖細的手指緊捏的酒杯,“唔……”裴熙月已經醉了。
從頭到尾,她都是孤單一人,醉了也好,什麽都不用去想。
外人看來,她擁有無上的財富,那筆巨額遺產足以讓世人咂舌,可是又有誰真正懂她?
哪怕在“夜魅號”遊輪上她說一不二,可那些人真的在意她嗎?
她跌跌撞撞的起身,可是沒走兩步,身子一個踉蹌,直接跌回了沙發上。
“連你都敢攔著我!”她氣憤地踢著沙發,“都是壞人,都不是好人!”
說完,她整個人埋在沙發裏,微微啜泣。
她隻想一個人靜靜,可是律師的話卻一直在腦海裏不斷回響。
“裴小姐,熙女士生前曾立下遺囑。由您繼承她全部的遺產,條件隻有一個:和雲家男人生孩子……”
“雲家和您同輩的男人有十六位,年紀最小的十八歲,最大的三十二歲。”
“今天您的生日宴上,雲家這十六位青年才俊都將到場為您祝賀。”
“畢竟是您十八歲的生日,雲家對此十分重視,屆時雲家家主雲晏初也會來……”
想到這裏,裴熙月的眼睛裏泛起了苦澀的波瀾。
母親?嗬嗬。
十八年了,她都沒有見過這個所謂的母親一麵,為什麽這個女人死後,要幹涉她的人生?
就連她要和誰生孩子也要被限製?
她不會這麽輕易就範的。
等著看好戲吧,她會隨便選一個,到時上演一碼被捉奸在床的戲碼,氣氣雲家男人,那場麵,可真精彩。
茶幾上是律師留下的雲家十六位男子的照片,想不到個個都很英俊,她要記住每個人的樣子的確不容易,可是裴熙月強迫自己將十六個人的模樣印在腦海裏,這樣才不會選錯人。
到了該選人的時候了,可房間門鈴遲遲沒有響動。
都是懦夫,裴熙月嘴角劃過一抹不屑,拖著慵懶的身子走進浴室。
噴在身上的香水是精挑細選的,據說蠱惑人用它再好不過。黑色露背蕾絲長裙襯托著皎潔的頸背。裙擺從大腿部位開叉,一雙凝脂的玉腿若隱若現……
“裴熙月,不要緊張!”她不緊張是假,心跳快得不能自已。
隻是,眼中的醉意越來越深,她懊惱的放棄打扮,帶著未加修飾的素顏踉踉蹌蹌走出套房。
“419……”她微微念道著,突然哢嚓一聲,房門打開。
映入裴熙月眼簾的是一張三百六十五毫無死角的帥氣深邃的麵容。
她癡癡地一直盯著這張臉看,然後下一秒,毫無預警的撲向對麵。
“想不到住在419的主人這麽好看,先生,你知道419是什麽意思嗎?要不要我告訴你?”
男人擁有一對深紫色的眸子,他沉沉凝視那張精致無暇的臉蛋,眉頭微微擰起,猜不透其中的意思。
“不知道嗎?419翻譯成英文就是for……one……”未等說完,她隻覺得胃裏翻騰,而後……
嘔……
隻見男人的身上到處濺溢著酒水,酒氣甚濃……
他天生有潔癖,可這個女人,居然敢如此對他,男人緊攥著她的手腕,周身布滿寒氣。
“嘔……嘔……”
居然還敢再來一次?
他轉頭進屋,身後拖著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當他從浴室出來,就看見女人抱坐在馬桶旁邊,不停嘔吐。
他目光灼灼,恨意未消。
如海藻般秀美的頭發下,恍惚若現的蝴蝶骨,雖然樣子狼狽,可渾身的氣質卻讓人移不開眼。
他一把撈起這個女人,丟進浴缸。
帶著熱氣的水刺激著裴熙月的肌膚,她緩緩睜開迷朦的雙眼。
身上的黑色禮服浸透水後,徹底昭示著她傲人的身材。
男人身上的感官一下子被激活,他從沒有過這種感覺。陌生卻又不斷吸引著他。
這個女人,是在惹火……
裴熙月逐漸適應了水溫,困意席卷而來,她自然的翻身,修長的雙腿微曲,完美的曲線自然顯露。
“這女人!”
原來他也有不受控製的時候。
浴室寂靜無聲,隻聽得到越發沉重的呼吸聲,還有一道帶著火光的逼人視線。
裴熙月不自覺的拉扯著領口,雪白的肌膚在浴室淡黃的燈光下更顯豐盈,一切都是誘人的粉嫩。
縱使克製力再強如他,也無法阻擋自己享用這般美味。
男人橫抱起水中濕淋淋的她,放在床上的一刻,眼底是望不見底的邪佞。
“419就那麽有趣?今天讓你如願!”
鮮嫩粉紅的唇,超乎想象的甜。本以為女人都很討厭,可身下的這個,卻不盡然,她有一種魔力,讓他想要索取更多。
他本能的用唇舌喚起她所有敏感的地方,她微微顫抖著身子,雖然生澀卻依然綻放出了最美的一夜。
她的青澀敏感,勾得他欲罷不能,身上的每一個器官都叫囂著,男人紫色的眸子逐漸變深,忘了時間一遍一遍嗜血般地品嚐著蝕骨的滋味。
這一夜,醉意羨人,夢裏花開。
等到遊輪靠岸,新的一天已然到來。
裴熙月終於醒來,茫然地打量著四周。
如果前幾秒,她還不夠清醒,現在,她非常確信,事情有些不好把控。
身旁的側顏,冷峻深刻,再往下看,滿室遺留的一切勾勒出春光乍盛的夜晚,是有多瘋狂。
見鬼!昨晚那個禽獸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