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起屍
現在想起來,要不是那隻黑炭頭大貓給丟了,三伢子的命也未必會丟。
三伢子一想起黑炭頭給丟了,就要回頭去找。
我拽著他的手臂說:“甭回去了,裏麵伸手不見五指,進去也白搭,你兒子比你聰明,它自己曉得回來,咱們走人吧。”
“那可不行,一起來的自然要一起回去!”
他倒是倔強,說什麽也要回去找。
這一不回頭倒好,一回頭推門進去,就見一縷月光射進屋內,茭白的月光下,那隻黑炭頭赫赫然站在剛才那具女人屍體的脖子上,兩隻眼睛幽幽地和那屍體空洞的雙眼對望著。
那黑貓估摸著耳朵也靈,聽見聲響,轉過頭來望向我們。三伢子招手喚道:“大白,過來!”
你們說,這臭貓一隻,能聽懂人話嘛它,直勾勾的綠眼盯著我們身子一動不動。三伢子走上前去,就要抱起黑炭頭,卻隻聽它一聲尖叫,棺材板的那具屍體竟然緩緩地扭過了頭來!
嚇得我兩條腿都轉筋,可別說,當時要是換你們瞅見那場景,你們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我雖然在農村長大,但不迷信,一瞬間的驚嚇過後,我就以為這是三伢子的惡作劇,想要笑罵他幾句,但一轉頭,正看見他臉色都綠,滴滴答答褲子裏一個勁流水!
我心裏咯噔一下,就知道不好。
那時三伢子也確實反應快,大叫一聲之後,隻見他轉過身來,撒腿就跑。
他這一跑不要緊,可就把我給害苦了。
隻見那屍體一把抓住身上的黑貓,竟然緩緩地坐了起來。回過頭去,對著貓的脖子就是一口咬下。
那隻貓吃痛,在他手裏拚命的掙紮著,但是沒一會兒的功夫,那小貓就不再動彈了,本來圓鼓鼓的身子也變得幹癟起來。變得像隻死老鼠一樣焉巴巴的。
我是看得目瞪口呆,心想這是唱的是哪一出,眼前的這位仁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但就覺眼前一晃,眼前不再是一具屍體,而是一個胸潮澎湃,長發飄飄半裸的女子。
這女子可太美了,那絕色臉孔至今我也記憶猶新!
我仔細一看,心頭便是大震!
這不正是夢中跟我的那個女人!?
她雙手撥弄著自己的胸前,咬著粉唇,發出哼哼的聲音:“過來嘛,你過來嘛!”
畢竟是年少血氣方剛,我哪受得住這個,肚子下麵就覺得一股小火燒起來,難受的很。
二話沒說,我把褲子一趴,猛地就撲了過去按住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往她身上摸,去抓她那前胸,柔軟柔軟的!
我下麵也是給力,馬上就硬成了一個小篷子,雙手摟住她,就用下麵去頂!
一下!
兩下!
三下!
她越被我頂,越是發出咯咯咯的笑聲,挨在我耳朵就吹氣!
折騰我得欲罷不能,大概也是十幾下吧,肚子下麵都快要爆炸了,就聽有人猛地喝了我一聲:“大頭,你瘋了嗎!快跑!”
我耳朵嗡嗡一陣,再一看,我擦!我他媽居然摟住了這麽一具屍體放炮,那情那景不是我吹,再硬也得軟!
我嗷嘮叫了一聲,抽起褲子就蹦起來!
那屍體發出嗚嗚的怒聲,似乎對我突然打斷非常不滿!
可我哪顧得那麽多,甭管他大羅神仙牛頭馬麵,我可不傻,兩條腿一拔,噔噔噔就是往外跑,要是那時候是競賽,我想劉翔也要甘拜下風。
我跑的時候,還不忘往外麵瞧,就見那屍體坐得板直板直的,活像是小學生坐著聽課,那兩隻空洞的眼眶幽幽然閃出一陣綠光,跟那貓眼差不多。
我都看得傻了,不自覺就頓了一頓。
那時候,我就隻覺得我手臂被人一拉,緊接著聽到一聲:“你還愣著幹什麽?還想放炮啊!跑呀!”
拉我的人正是三伢子,甭看三伢子跑得賊快,他還是惦念兄弟情的,要不然當時也不會回頭拽我。
咱倆對望了一眼,撒腿就跑,就聽裏麵發出劈裏啪啦的斷裂聲,顯然是那棺材被那屍體給毀了。
就那陣子,我就發了誓,心想要是我當了木匠,非得做出一種斧頭鋸子都劈不開的棺材,但很可惜……後來我木匠沒當成,卻謀了一個倒了八輩子血黴的職業。
後來我跟三伢子跑出老遠去,以為遠離了祠堂就沒事,但那屍體可不是蓋的,比人都精得多,兩條僵著的腿,那叫一個神速,一下子就攆上了我們,好懸沒把我的膽子給嚇破。
那屍體穿得破破爛爛,雙眼綠油油的,嘴裏滴著鮮血,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大步流星地追了下來。
我拉著三伢子又是一頓跑,幸虧咱們跑到了野地外,二話沒說就鑽進了草叢,在裏麵打滾了好幾回,然後又爬到了一棵大樹上,跟三伢子大氣都沒敢吸一口。
那女人屍體沒了咱們的蹤影,腦袋三百六度地扭來扭去地找我們,那叫一個嚇人,後來著實沒找著我們,才發出深深不滿的嗚嗚聲走遠。
當時我也是傻,要是當時我扯開嗓子嗷嘮把全村人給喊醒,這屍體剛剛蹦起,陽氣還攢不足,就是一個燈泡也能把他給震住,非把他給滅了不可,也或許是嚇懵了,我居然任由它離去。
甚至等到它的身影遠遠消失後,我才回過神來,跟三伢子叫苦:“這可怎麽辦,要是爺爺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啊!”
三伢子那時候也是頂著頭皮一身膽,咬牙說:“這事兒就你知我知,你不說出去,你爺爺怎麽會知道?”
他一句話點醒了我——祠堂那門我還沒關!
三伢子苦著臉讓我別回去,說要再遇上那家夥來一招回馬槍,咱們就得完蛋。
可這哪能,我這輩子最怕就是我爺爺,尤其是那時候闖了彌天大禍,說什麽也要把事情給蓋住。
我一咬牙,拉著三伢子就往回走,徑直到了祠堂外。祠堂倒是安靜得很,我在門外撿起了銅鎖,把門給關了,這才悄悄又離開。
剛走不到多遠,就聽見遠處傳來雞叫聲。瞬間就引得全村的雞全都叫喚起來。
三伢子抬走望了望天,卻見天上仍是滿天星鬥,月亮也還在山頂上懸著,笑罵道:“這些雞是睡糊塗了吧?這麽早就叫他娘的叫。”
其實他哪知道,雞是通靈性的動物,那女人屍體一跑出來攢足了陽氣,就得是一場大禍,雞能不急嗎?
和三伢子分別之後,我溜進了家院子,趁著爺爺還在吹胡子打呼嚕,就將鑰匙小心翼翼放回他的口袋,這才長出一口氣,回到房蒙頭大睡。
我那一覺睡得太安穩了,可沒想到,就是這麽一睡的時間,引出了無窮的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