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體質
“屍變?那豈不是要變成僵屍?”
老道看了我一眼,眼神深邃古怪,看的我心底一涼。
“不錯,最遲一個小時,他便會變成僵屍,你看……”
老道掰開三伢子的眼皮,卻見三伢子的眼珠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變成了一片灰色,毫無生氣。
“那可要怎麽辦?”我一下子急了,要知道三伢子是為救我而成這樣的,他更是我的兄弟。
老道沒有答話,而是將匕首從我手中要了回去,將三伢子上身衣服全部脫掉,在三伢子兩個腋窩以及胸口又各劃了一道口子,更在他的肚子上劃了一個十字,接著,他將糯米粉與草木灰混合倒在這些傷口上,頓時,這散出傷口發出了滋滋的聲響,就好像是用烙鐵灼燒皮膚一樣。
“徒弟,把手伸過來。”
雖然不知道老道要幹嘛,可我還是將手乖乖伸了過去,誰知老道左手將我手抓住,右手匕首在我手腕上劃過,頓時鮮血直流。
“你幹什麽?”我隻感覺手腕一涼,接著便是一陣刺痛。
老道抓著我的手就像石頭一樣,我根本掙脫不得。
“別動,你的體質特殊,可以中和這小子體內的屍血,你還記得你之前不受引屍香幹擾的事嗎?”
聽了老道這樣的話,我也就沒再動,可是那種刺痛,卻讓我額頭冷汗不斷。
老道將我的手腕伸到三伢子嘴邊,又將三伢子嘴掰開,然後,我的血便一直往三伢子口裏流,一直過了半刻鍾,直到我頭昏眼花的時候,老道才將我的手腕子拿開。
而爺爺不知什麽時候到了我旁邊,他之前許是看見了這一幕,又知道我的血可以救三伢子,也就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等在一邊,直到這時,他才將準備好的藥粉抹在我手腕上,接著用棉布抱住。
爺爺在用棉布包我傷口的時候,我忍不住口裏長嘶,爺爺看見後,隻是淡淡地說:“一點小傷就疼成這樣,想當年我打鬼子的時候,敵人的子彈都打在我肩膀上,我都堅持了一天一夜才治療。”
由是,我才知道爺爺的肩膀上為什麽有一個指頭粗細的傷疤。
或許也正是因為我的血有奇效吧,在三伢子喝了我的血之後,他的臉色漸漸變得正常起來,連呼吸也變得均勻。
最後,在老道將那散出傷口用處理之後,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怎麽樣了,三伢子沒事了吧?”我問老道。
老道沉吟了一會兒,說:“沒事兒是沒事兒了,可是……”
“可是什麽?”
老道看著我,說:“可是你之前那一刀實在刺的有些深了,所以他可能得在床上躺大半個月嘍!”
“啊?不是你叫我割的嗎?”
“我是叫你擱,就是將皮膚以及下麵一層細肉割破,不是叫你將整個刀子刺進去呀!”
看著三伢子,我心裏著實有些懊悔,而且我不知道該如何告知三伢子母親這件事,三伢子的父親被僵屍所害,更是在祠堂前化為了一堆灰燼,她到現在都沒有自己丈夫的骨灰收集起來,三伢子父親的骨灰前,隻是存留了三伢子的三個響頭。
往常這個時候,天可能已經亮了,雞也已經打過了第一次鳴,而和老道折騰了一夜的我,早已經累的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睡夢之中的時候,我感覺又東西貼在我的臉上,但是因為實在太累,隻迷迷糊糊中將那東西打在一旁,就又繼續睡了。
到了這一日的大中午,我才醒了過來,可是剛有意識,眼睛還沒有睜開的時候,我便聞道了一種堪比那僵屍身上的極為酸臭的味道,這味道簡直讓我的精神瞬間萎靡下去,我努力睜開眼睛一看,卻是一隻黑黝黝的大腳貼在我肩膀上,那不知比城牆厚了多少倍的充滿汙垢的腳後跟正對著我的嘴巴。
“我幹,老道你給老子起來。”
我逃命似地從床上起來,一腳踢在老道後腚,而這老道竟然厚顏無恥地在睡覺的時候隻穿著一個秋褲,而且這褲子不知道穿了多久沒洗,白的都變成黑的了。
看到他那副樣子,我昨天晚上對他的敬仰已經變成了一坨地上的那啥。
老道被我踢醒之後,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然後繞著眼睛說:“乖徒弟,你師傅我還睡好呢,這大清早的幹嘛?”
“睡,睡,就知道睡,你看著外麵的太陽都到了哪兒,就知道睡?唉,太陽!”
我心裏猛地一震,不再管這老道,自己赤著腳跑出去,隻見那漫天的霧氣不知什麽時候竟然不見了,隻剩下幹淨的藍天以及那輪白色的太陽。
“在你和道長睡覺的時候,這天兒就慢慢放晴了,村兒裏人都知道是道長解決了村子裏的災禍,早些時候,有很多人都來到咱院子,說是要好好謝謝道長。”
爺爺在旁邊,許是看見我這樣震驚,才慢慢給我解釋。
“那那些人呢?”我問爺爺。
爺爺繼續說:“我都給回絕了,就說等道長走的時候,咱們村兒呀,再辦一次宴席,算是謝謝道長了。”
“那有酒嗎?”老道悄悄地出現在我的身後,說話的時候,可把我嚇了一大跳。
爺爺見是道長,立刻恭敬起來,站起身說:“我代表我們村兒所有人,謝謝道長為我們斬殺了那僵屍。”
“唉,見外了見外了,你隻要答應我一件事就行。”
“別說一件,十件都成。”
老道哈哈一笑,看著我,可是得意,他說:“不用一百件,隻需一件,就是我要將你的孫子收為徒弟,你可要答應我。”
爺爺一聽,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問:“我這孫子哪裏叫您看上了。”
不曾想老道聽完,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我不信你不知道原因,或許是因為你們祠堂的緣故,你們司家村的男子在體質上都偏陰,隻是偏陰倒也沒有什麽,但是我這乖徒弟卻是天生的極陰體質。”
“什麽極陰體質?”我有些忐忑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