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請求
“喂，老道，有客人。”
“客人，什麽客人？”
我不關心這人是怎麽來的，也不關心他來是為什麽，總之反正是找老道的。
老道從屋子裏出來，這時候的他穿著一身幹淨的黃色道袍，雖然胡子邋遢了些，可是好歹也能看得過去，這還不是我三年來實在是受不了他身上的氣味，每隔幾天就幫他洗一次的結果，記得又一次，這老道竟然說他三個月沒有洗澡，可是把我嚇壞了，我連忙燒了一大鍋水，以掐死小黃威逼老道跳進牧童洗澡，當老道洗完之後，我甚至覺得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是你找我嗎？有什麽事。”
那人連忙走到老道身邊，作揖拜道：“晚輩周石英，是黃石鎮的人，不久之前聽聞此山有高人，可降妖除魔，斬殺鬼怪，所以不請自來，還請前輩贖罪。”
“所以，你是找我來降鬼的了？”老道瞥著眼問他。
周石英立刻回道：“是，還望前輩答應，我周家在黃石鎮也算大戶，隻要前輩開口，多少都可以。”
老道想了一會兒，就對周石英說：“好，我答應你，你先在外麵等著，我收拾一下，就和你去。”
周石英大喜，道：“晚輩謝過前輩。”
之後，周石英便走到了院子外麵。
我問老道：“這一次你去幾天？”
沒想到老道說：“這一次你和我一起去。”
“一起去？你沒開玩笑吧！”
老道瞪了我一眼，說：“你看我像開玩笑的人嗎？你這三年裏學得東西也產不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缺乏實踐，而且，”老道有些吞吞吐吐，“在這山上我都呆膩了，還是下山的好。”
我翻了一個白眼，心說我都沒說呆膩，你倒先說起來了，而且是誰說要在山上待著的，不過心裏這麽想，嘴上可不敢這麽說，這三年時間裏，老道充分發揮了一個先生應該做的義務，已經在我的心裏留下了陰影。
收拾好東西之後，我便與老道跟著周石英下了山。
黃石鎮，是江西一個偏遠的鎮子，雖然偏遠，但是也是方圓幾十裏裏最大的鎮子，我和師傅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可以說，整整走了一天。
這個時候，街上已經沒有了行人，各家店鋪都關了門，就算是門裏麵的燭火也不見一個，遠遠看起來，這個鎮子就如同掩藏在了黑暗之中。
這一點非常詭異，因為即便現在是晚上，可是最多也就七八點的樣子，就算是一些村子或許還有那一家開著門，更何況在這種大鎮子，常常是有夜市的。
剛走入這個村子的第一步，我便感覺到了不對勁，跟隨老道三年時間，我的天眼早已經開了，即便很淡薄，但我還是可以感覺到空氣之中的一縷縷怨氣。
這種怨氣的程度分散各地，雖然淡薄，但是如果聚集在一起，就十分驚人了。
小黃似乎也是感覺到了怨氣的存在，在我肩膀上蘇醒過來，張開兩隻翅膀嗡嗡亂飛，以前看不到，但是現在我可以看到，在小黃飛行的過程中，那飄散在空氣的一縷縷怨氣被吸盡了它的體內。
我看了一眼老道，卻發現他無動於衷，臉上的表情半點沒有變化，我當然不覺得是他察覺不到。
在路上的時候，周石英已經告訴來請老道的原委。
原來在一個月前，不知道為什麽，每到晚上，周家各個房間的門外都會傳來一陣奇異的敲門聲，這敲門聲往往是發生在半夜人們都睡著之後，熟睡的人根本聽不到，而那些剛睡著又被驚醒的人，剛開始的時候人們都以為是外麵有人在惡作劇，他們開門之後，卻一無所獲。
一連好幾天，這樣的事情都在發生，即便是人們沒有入睡，那敲門聲也會在某一個時刻同時響起。
而有一天晚上，周家的三媳婦兒想看看是誰沒事兒盡在晚上惡作劇，所以算準那敲門聲響起前的一刻，打開了房門，可是剛一開門，周家三媳婦就忽然慘叫一聲，當周家三兒子出去的時候，他媳婦兒已經不見了，隻有地上一隻紅色的繡花鞋。
而第二天，因為周家三媳婦兒失蹤的事情，整個周家人鬧得沸沸揚揚，在尋找了一天都沒有結果之後，周家老太爺就找了當地的靈婆，可是那靈婆剛一來周家，就嚇得跑掉了。
周家老太爺找到那靈婆，問她為何一到他家就跑了，那靈婆就說，你們家怨氣太重，擺明了是厲鬼作亂，我沒有本事，不過離鎮子三十公裏有一座山，她要老太爺去找那山上的一個道士，可以為他周家解除災禍。
周家的二兒子，也就是周石英，就這樣找到了我和老道。
如果真的像那靈婆所說，這裏是有厲鬼作祟，那對我來說確實是頭一遭了，我之前見過僵屍，見過妖物，這鬼是第一次見到，說起來還有些激動。
而老道以前告訴我，比起僵屍什麽的，鬼才是最多最麻煩的，因為如果知道有人是含冤而死，那隻要燒了屍體就可以杜絕他變成僵屍，但是出了死時便叫來和尚或者道士念經做法驅散怨氣，否則常人是不可能將杜絕鬼的出現的。
周家作為這鎮子裏的大戶，住的還是老一輩留下來的那種老式的宅子，而不像鎮子上其他有錢人，住的都是樓房，而且據我看，這周家宅子的風水極好，怪不得這樣富有。
除了被周家這宅子的氣派震驚，我還被周家宅子裏隨處可見的怨氣震驚，而和鎮子街上的光景不同，這周家宅子這個時候門外的紅燈籠還亮著，不僅如此，他們宅子厘米也是燈火通明，如果我開天眼看的話，看到這宅子雖然大一點，陰森一點以外，其他倒沒有什麽，但是如果我運轉法力開天眼看著宅子，那麽在這宅子各處，我都會看到灰色的氣流在四處飄蕩，這怨氣的濃度令我心驚。
我有看了一眼老道，發現他也是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