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周老太爺
周老太爺聽起來像是七八十歲老人的樣子，可是當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竟然覺得他隻有五十歲不到，就連頭發也隻有一半是白的。國字臉，濃黑眉，嘴唇有些薄，鼻子挺大，身材壯碩健朗，尤其是穿著一身軍裝。
除了他，在他旁邊還有三個人，兩男一女，女的我昨天見過，正是那周玲玲，而男的，一個長的和周老太爺有些像，同樣是身材魁梧，而另外一個則顯得單薄了許多。
周老太爺看到老道的時候，眼睛裏猛然一亮，然後走過來說：“真是厄靈子大師？”
“大師？”這倒讓我驚異了，我仔細看了看老道，也沒見他有哪點值得被人稱作大師了，而且我們中茅山不是鮮有人知嗎？
被人稱作大師，連老道自己也有些意外，他說：“其實我一直想知道，周老太爺怎麽知道我住在哪兒，又是怎麽知道我的名號的。”
周老太爺哈哈一笑，說：“我雖然住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小鎮子，但是很多事情還是知道的，至於厄靈子大師的事情，是茅山一個很不錯的小夥子告訴我的。”
“茅山，南還是北？”老道眼神一亮，盯著周老太爺問道。
周老太爺神情一滯，我覺得他本不想回答，但似乎因為老道的目光，而不得不開口，他說：“拒我所知，是北茅山的一個小夥子，我在三個月之前見過他，而且他當時預言，說是不久之後我周家會有厲鬼上門，叫我去三十公裏外的一座山上找厄靈子大師，沒想到兩個月之後，我這宅子真的鬧鬼了，剛開始的時候還不在意，但當我那可憐的兒媳婦失蹤之後，我就不得不叫石英去請大師了。”
接著，他轉身指著和他一樣魁梧的那個人說道：“這是我大兒子，周石軍，另一個叫周石文，女孩兒叫周玲玲，家裏還有幾個人沒來，也就不用介紹了。”
老道隨意看了一眼，指著我說：“這是我徒兒，司雲。”
周老太爺將眼睛看向我，在我接觸到他瞳孔的一刻，不知怎的，我覺得自己腦子一顫，心中湧出一股莫名的恐懼，雖然馬山就消失了，但是我還是將這事記了下來。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要知道這中茅山一脈單傳，每一代弟子都是大福之人呐，哈哈。”
老道皮開肉不笑的回答：“讓周老太爺見笑了，不過我想問一問，那個北茅山的弟子是怎麽知道我中茅山在哪裏的，還有，他怎麽會提前預見老太爺家裏鬧鬼的事情，還安排好了一切。”
周老太爺瑤瑤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那個時候那弟子說了，在我宅子鬧鬼的時候，他會再來的，哈哈，相信過不了多久他便會來，到時候你們一切敘敘舊，畢竟都是茅山的道士嘛！”
畢竟都是茅山的道士嘛，這句話聽在我耳朵裏滿不是滋味，這周老太爺的語氣對道士來說，太輕佻了些。
見過周老太爺之後，我和老道便在周石英的帶領下，再次回到了客房。
“我怎麽感覺這周老太爺將我們叫去隻是為了認識一下呢？難道他一點都不關心晚上鬧鬼的事情嗎？”
老道說：“你個小屁孩兒，早就給你說過，這周家宅子有秘密，隻怕不隻有道鬼那麽簡單。”
我又隨口問道：“喂，我今天怎麽感覺，你聽到那什麽北茅山弟子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對。”
老道眼神一冷，說：“聽著，以後如果遇到南北茅山的那些家夥，要多遠跑多遠。”
家老道這樣說，我心裏一個激靈。
“怎麽回事，我們都不是茅山的嗎？怎麽搞得跟有深仇大恨似的。”
老道說：“雖然沒有深仇大恨，但是那些家夥卻的確不是什麽好東西，祖師爺留下的規矩都被他們破壞了，有些南北茅山的弟子為了道行，甚至可以做出殘殺普通人的事情。”
“這……”我的心，忽然也冷了下來，要知道我與老道雖然不覺得自己是懸壺濟世之人，但是隻要遇到，我相信除鬼救人我們還是會做的，我之前以為茅山人差不多都是這個樣子，但聽老道這樣說，我就覺得是自己想得簡單了。
老道在看到我表情變化之後，突然嘴巴一扯，笑著說：“乖徒弟別想太多，我說的呢，隻是極個別的個例，並不代表所有茅山弟子，在南北茅山，還是有許多心地善良就人於水火之中的道士的。”
就在這個，我和老道都感覺背後有人，轉身看去，卻是那個丟了媳婦兒的周石文。
“道……道長，你好，我是周石文。”周子文在我看來，和以前那些剛來我們村子的知情沒有什麽兩樣，隻不過看起來更加靦腆更加虛弱一些。
“哦，小兄弟，你有什麽事嗎？”老道說。
周石文回答：“我來這裏就是想請問道長，您昨天有沒有見到過那隻鬼。”
老道想了一會兒說：“有。”
我正要詢問老道，他怎麽能睜眼說瞎話的時候，周石文忽然噗通一聲的跪在地上，拉著老道的褲腿哭著說道：“還請道長找回我的妻子，再不濟，找回屍體也行呀，我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過她，日日念她，夜夜想她，每天晚上那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我都想衝出去，寧願被那隻鬼捉走，可是每次當我想出去的時候，就會摔倒在地上，知道第二天才會醒過來。”
聽到周石文最後一句話，我心中一動，猜想其中可能有什麽不對，而老道更是更是直接，他將周石文拉了起來，對他說：“好了，我知道了，這樣，咱們進去說話，你一直在宅子裏，許多事都應該知道，你將你這幾個月以來，發生在宅子裏的一切都講給我聽，這樣我才好救你妻子。”
我看了周石文一眼，悄然關上房門，關門的一刻，不知怎的，我想起了老道三年前說過的一句話，那就是鬼也有善惡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