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蕭鈺,你看衣裳在跳舞
蕭鈺笑的時候露出了雪白的牙齒,白的晃得謝玉蘿一怔,磨墨?
“好呀!”她笑著應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蕭鈺笑了笑,“別待在這裏,熏得慌,出去吧!”
謝玉蘿點點頭,出去了。
看到這麽聽話的謝玉蘿,蕭鈺笑的歡喜,貓著腰繼續在油汙的水裏清洗碗和盤子。
謝玉蘿出了廚房,就站在屋簷下等蕭鈺。
她昨天弄髒了的衣裳還掛在竹竿上,旁邊還有被她弄髒了的蕭鈺白衣裳。
風一吹,衣裳隨風飄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已經分不清哪件是她的,哪件是他的了!
蕭鈺邊擦手邊走出來,正好看到謝玉蘿看著衣裳出神,嘴角銜著笑:“在看什麽?”
謝玉蘿下意識地就道:“蕭鈺,你看衣裳在跳舞!”
蕭鈺站在一旁,也看了一會兒也道:“是啊,它們在跳舞!”她的看法總是那麽奇特,那麽讓人驚豔。
謝玉蘿突然偏頭,看了一眼蕭鈺,蕭鈺被看得一愣:“怎麽了?”
“你會跳舞嗎?”謝玉蘿歪頭笑著問道。
蕭鈺一怔,然後搖頭:“不會。”
謝玉蘿笑:“等哪天有空,我教你跳吧。”
蕭鈺臉一紅,剛想說舞是女子跳的,他一個大男人,跳什麽舞,不過看謝玉蘿那滿臉期待的樣子,蕭鈺不忍心拒絕,說了一個字:“好!”
二人進了蕭鈺的書房。
蕭鈺本來想要下地的,可是擔心謝玉蘿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所以,他就不下去,專門在家照顧謝玉蘿。
進了書房,謝玉蘿本想端了磨就去別處研磨的,誰知道蕭鈺一進去就搬了一張凳子,擺在了桌子前,跟他自己坐的椅子並排。
這是不讓她去別的地方磨了。
既然人家都親自搬了凳子,謝玉蘿也不好再扭扭捏捏,這說出去還真的一點都不大氣。
關鍵是,人家是自己的相公,手也牽了,抱也擁了,親也親了,雖然親的不是嘴,昨天晚上,兩個人床也睡了。
雖然真的隻是單純地把床給睡了,但是,兩個人是夫妻,這些事情很正常啊!
謝玉蘿走過去,一屁股坐下,開始磨墨。
蕭鈺搬完了凳子,就去開窗,他一直在側耳聽謝玉蘿的動靜,生怕她不會聽他的,等到回頭,謝玉蘿就坐在書桌前,正開始拿著墨塊開始研磨,蕭鈺笑了笑,也跟著過去了。
安靜的書房,就隻有兩個人,窗戶微微開著,從外頭吹進來的風,將白色的紗簾微微吹起,卷起的一角,露出上頭繡著的精美的綠竹葉。
一世安穩,歲月靜好。
大抵不過如此!
二人誰都沒說話,一個安靜地看書,一個安靜地研磨。
誰都不曾偷眼看過誰,可若是細看的話,能看到蕭鈺的眸子時不時地從書上掠過,看向了右上方的謝玉蘿。
剛才,他故意把自己的椅子往後拖了拖,本以為是不想打擾她磨墨,誰知道,也不知道是第幾次明目張膽的偷看了,蕭鈺這才明白,自己不是擔心打擾她磨墨,而是藏了壞心思,想要光明正大的看她。
哪怕隻是個側臉,都美的讓他心潮起伏,久久不能靜下心來。
書上寫的是什麽,他這一頁又看了多久,他都不記得了!
腦子裏頭隻有一個念頭,將人攬入懷中。
謝玉蘿磨好了墨,將墨塊小心地收了起來,將硯台推到了蕭鈺一直擺放的位置,剛要起身,突然一個天旋地轉,下一秒,自己已經坐到了蕭鈺的身上。
嚇了謝玉蘿一跳,雙手順勢就箍住了蕭鈺的脖頸。
蕭鈺聲音柔的跟要滴出水似的:“還難受嗎?”
謝玉蘿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哪裏,又臊的紅了臉,搖搖頭:“已經比昨天好很多了。”
“已經全好了嗎?”蕭鈺問道,盯著謝玉蘿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謝玉蘿愣了愣,下意識地就實話實說:“還沒有。”
蕭鈺隻淡淡地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謝玉蘿覺得這樣的坐姿特別尷尬,可是又不好亂動,隻能安靜地坐著。
蕭鈺也好不到哪裏去。
把人抱懷裏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在書院裏侃侃而談從未遇到過敵手的他,竟然詞窮了。
“蕭鈺,你要看書嗎?”謝玉蘿隨便找了個話題問。
蕭鈺這才緩過神來,順口答道:“嗯,要看。”
“那你看書吧,我就不打擾你了。”謝玉蘿起身,蕭鈺無奈隻能放開。順手拿了一本書,眼睛在書上,心卻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蕭鈺書櫃後頭有不少的書,謝玉蘿瞄了兩眼,竟然發現還有幾本新書,看來是蕭鈺最近才買來的。
挑了兩本沒看過的書,謝玉蘿靠著書架就翻了起來。
一直坐在桌前的蕭鈺沒聽到謝玉蘿的動靜,便回頭看。
剛一回頭,就看到謝玉蘿正捧著書,靠在書架上,看的津津有味。
她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紅潤的唇有時候微微抿著,有時候唇角微微勾起,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故事。
蕭鈺看了她許久,謝玉蘿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蕭鈺在看自己,看的聚精會神,全然忘我。
“阿蘿,你把你手邊的《鹽鐵論》給我。”蕭鈺突然說道。
謝玉蘿被人打攪,沒多想,哦了一聲,瞥了一眼,抽出了《鹽鐵論》直接遞給了蕭鈺。
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謝玉蘿的手伸了好一會兒,沒見到有人拿,謝玉蘿抬頭,就見蕭鈺疑惑地望著自己。
謝玉蘿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那個……”
“你識字?”蕭鈺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好奇地問道。
他剛才看謝玉蘿看書,看她臉上的表情時喜時悲且看得出神,便猜測,她應該是認識字的。後來,他故意讓謝玉蘿幫自己拿書,連休書兩個字都不認識的謝玉蘿隻一看,就找到了那本他想要的書。
謝玉蘿手中的書都已經看了小三分之一了,若是現在還說自己不認識字,那還真是閉著眼睛說瞎話了!
“嗯,識字。”謝玉蘿知道自己也隱瞞不了,便坦白從寬。反正這事情也瞞不下去的,她總不能一輩子不寫字、不看書。
索性早些說了,也省得多裝兩天的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