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7 隻想救人
這小姑娘瘦的跟柴火棍一樣,此刻正臉色慘白地躺在男孩子的懷裏,小身子都在瑟瑟發抖,謝玉蘿伸出手去,就被那男孩粗暴地拍開,如小狼崽子一樣齜著牙:“你別碰我妹妹!”
聽荷剛要說話,謝玉蘿搖頭,然後看向男孩,說道:“你妹妹生病了,需要馬上看大夫。我認識一個大夫,他很厲害,我們一起帶你妹妹去看病,好不好?”
男孩也是瘦骨嶙峋,一雙眼睛尤其的大,警惕地看著謝玉蘿。
謝玉蘿此刻也顧不得問其他的了,那小姑娘病的厲害,再不去找大夫的話,活不活的下來還難說。
“你說的是真的?”男孩眼神裏的警惕雖還有,可是聽說謝玉蘿要去給妹妹找大夫,通紅絕望的眼睛閃過一絲希冀,可很快,那一抹淡的幾乎能再淡的希冀也消失不見了:“我沒有錢!”
所以才會在醫館門口求了一晚上,可是人家壓根就不給妹妹看病!
帶路來的乞丐迫不及待地說道:“我說這位夫人,你不是來問人的嘛?你管她生病不生病!你趕快問了給我錢啊!說好了帶路過來一兩銀子的!”
“你給我閉嘴!”聽荷嗬斥道,然後拿出了一兩的碎銀子罵道:“你有錢喝酒沒錢借他給妹妹看病,這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麽心狠的人!”
“我哪裏有錢?我有錢那也是我辛辛苦苦討來的,我憑什麽給別人啊!”那乞丐一臉我就有道理的模樣,拿了一兩銀子立馬就跑了。
“那大夫是我的朋友,不收你的錢!”謝玉蘿看著男孩,盡量用溫柔的語調說道。
那男孩咬著唇,死死地盯著謝玉蘿,然後抱起了懷裏頭的小姑娘:“小蓮,哥哥現在帶你去看大夫!”
謝玉蘿忙帶著人去了濟世醫館,孫開運和範林見謝玉蘿來了,有些驚訝:“我說玉蘿,你怎麽來了?”
“快,孫叔、範叔,你們快看看這個孩子!”謝玉蘿指著後來進來的人懷裏頭的小姑娘說道:“這小姑娘高燒燒了七八日了,現在一直在抖,你們快看看!”
範林和孫開運也顧不得那孩子渾身髒兮兮的了,從男孩手裏一把抱起孩子就往裏頭衝。
那男孩也跟著往裏頭去,範林和孫開運忙活了好一陣子,熬了藥給孩子喝下,那孩子終於不發抖了,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也恢複了一點人色。
“沒事沒事,別擔心啊,就是燒久了一點,多喝幾天藥就好了!”孫開運笑眯眯地說道。
男孩一聽自己妹妹沒事,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大夫,我……我沒有錢,不過我願意給你們當牛做馬還債!”
當牛做馬還債?
範林和孫開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偌大的醫館生意也一般啊,他們自己都閑的要養鳥了,再養個人,那不還要閑的長草!
“當牛做馬就不必了,好在你們碰到了她!”孫開運忙將人扶了起來:“你也不用謝我,你要謝就謝她吧,不過我也很好奇啊,玉蘿,你是在哪裏碰到這兩個孩子的!不過好在這孩子送來的及時,要是再晚個半天什麽,可就什麽都來不及了!”
男孩撲通一聲又跪在了謝玉蘿的跟前:“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謝玉蘿忙將人扶了起來:“你也不用謝了,我今兒個過去也是巧合,正好碰到了你們罷了。範叔、孫叔,這孩子在破廟裏頭也沒有個煎藥的地方,要不就讓這兩孩子先住在這裏吧,等孩子病好了,再讓他們離開。”
“行,你說了就是!”孫開運笑眯眯地說道。
男孩感激地看了一眼謝玉蘿,又要跪下,聽荷忙將人拉出去後頭照顧小蓮去了。
外人一離開,孫開運就笑不出來了。
“玉蘿,今兒個外頭的傳言,到底是怎麽回事?”孫開運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認真地說道。
範林也是眉頭緊皺,一臉的擔憂:“聽說那東西昨兒個貼了一整個京城,全京城的人全部都知道了!”
謝玉蘿坐下,說道:“我知道!”
“那現在到底怎麽辦?”
“目前那人隻貼了一張這樣的罪證,裏頭沒有真憑實據,我們還有時間應付!”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還要貼?”孫開運驚的下巴都快要合不上了。
“既然有人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那他們肯定是有備而來,先在京城製造一點話題,說不定過了幾日,第二起風波就要過來了!”謝玉蘿捏著眉心,也很苦惱。
“那現在怎麽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範林憂心忡忡地說:“這麽大的事情,總有一日會傳到宮裏頭去的,若是皇上信蕭鈺那好好,若是不信的話,蕭鈺和常大人,都難逃其咎啊!”
謝玉蘿何嚐不曉得這裏頭的厲害關係。
她原本想著問問有沒有人見過昨天晚上貼告示的人,可如今看著是兩個半大的孩子,怕也是沒希望了。
“範叔、孫叔,讓這兩個孩子在這裏安心養病吧,我先回去了!”謝玉蘿說完,帶著聽荷就回了蕭宅。
剛回來不久,聽鬆也回來了,無奈地搖搖頭:“人跟丟了!”
大街上人本來就多,而且那人若是有心有避開的話,怎麽可能會讓人跟上,唯一的一點希望再次破滅,謝玉蘿心裏頭有些不舒服。
難得,三個孩子下午都沒有吵人,開開心心地吃奶,吃完了玩一會兒就呼呼大睡,謝玉蘿等到蕭鈺回來,跟他說起了這件事情。
謝玉蘿分析道:“既然有人說你賄賂考官,獲取卷宗,那自然是有人覺得你提前知道了考卷的題目,阿鈺,你想想看,之前可有跟人說起過什麽?”
蕭鈺早就已經分析過了。
當時與他交好,看他看書的時候曾經看到過他曾看過自己之前寫過的文章的人,一個是袁子坤,一個便是陳博厚了。
袁子坤考上了舉人之後,就回了老家,而陳博厚,則因為沒有考上進士還來自己家中大鬧了一場,這唯一有可能陷害自己的人,就是陳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