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阿韶和少爺
陽獵坐在書房裏,冷眼看著周圍陌生又熟悉的擺設,他看著鏡子裏陌生的自己,露出些許脆弱的神色。
但是脆弱也隻是一閃而過,在這種家族出生就該理所當然的拋棄所有的懦弱和不安。
陽獵看著鏡子裏陌生的自己,又摸索到了鏡子旁邊的暗鈕,按了下去。
鏡子緩慢的轉了過來,有一個扁平的黑色盒子,他伸出食指按了上去。
裏麵是一張照片,一個稚嫩的少年和一個笑的一臉純潔的少女,他追憶的摸摸少女的臉。
“阿韶,你在哪裏。”
阿韶是他黑暗的記憶中唯一的光,所以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無論是囚禁在自己身邊,還是怎樣,他都要綁住她在自己身邊,一生一世永久糾纏!
陽獵又想起身邊的S,她的臉倒是和小小的阿韶一樣,他又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不不不,阿韶是那樣純潔可愛的小女生,怎麽會滿手血腥呢?阿韶可是他生命中的光啊!
陽獵又想到了S,他知道S會處理掉他找過的女人,可是看在她和阿韶相似的臉上,他不會懲罰她這樣。
有時候他也會迷糊,S和阿韶實在太像了,他在某刻也會分不清兩人。
可是,有時候他靠近S的時候,那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提醒著他,這不是他的阿韶。
他的阿韶是那個在他哭泣時遞上繃帶的小姑娘,是他難過時唱歌的小天使,不可能是這個冷酷無情的女人。
陽獵又看著桌子上秦紹的照片,那恬靜的微笑讓他感覺熟悉,這會是他的阿韶麽?
秦紹,阿韶,相同的讀音是不是暗示著什麽呢?
他摸著自己的心,在知道秦紹懷孕的時候,他是憤怒的,這個屬於他的女人竟然敢懷上別人的孩子!
可是在見到秦紹那一麵的時候,看著她熟悉的語氣和那令人絕望的眼神。
他又原諒她了,隻要她是他的阿韶,那她做什麽他也不會生氣的,她一直在就好。
所以他等著秦紹的孩子出生,他願意等,他不想再看到她絕望的眼神。
陽獵關上了盒子,又坐在了書桌前,淡然的樣子仿佛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我等你……”他麵無表情的說道。
淡然的話語裏,藏著的是令人害怕的破壞欲和占有欲。
S,或者被稱之為阿韶的女人走進自己房間,扯下了臉上的麵紗,握緊拳頭惡狠狠的砸向了房間裏的沙包。
“S,先生他已經忘記你了,你別再下手了行不行!”戴著麵具的男人坐在房間角落,突然開口道。
“我怎麽甘心!你知道一切的!為什麽突然忘記我,又突然離開我!”阿韶轉過身,對著男人怒吼道。
她指著自己的臉,激動處還落下了眼淚,她大吼著:“我就在這裏,他都不能認出來我!還讓我……”
一個耳光打斷了她的話,戴著麵具的男人冷漠道:“S,你忘記了,要尊稱先生!”
阿韶捂著自己被打得紅腫的臉,仇恨的看著麵前的男人,這個男人明明知道一切,卻什麽都不跟她說!
可是她明白自己和這個男人的差距,她低下頭,怨恨的說道:“先生他認不出來我,還讓我帶著麵具……覺得我……”
“覺得你玷汙了阿韶的臉,S,你自己明白為什麽。”男人冷漠的說道,眼睛卻一直看著她,移不開視線。
阿韶被戳到痛處,眼睛猩紅的盯著眼前的男人,眼裏都是怨恨和殺意。
男人看著她的眼神,心忍不住一顫……為什麽先生那樣對她了,她還是愛著先生。
為什麽,不能回頭看看他呢?
男人隻是失神片刻,又瞬間夾住了捅向自己肚子的那把刀,冷漠的說道。
“時機很好,可是你還不夠快!”
S看著他冷漠的臉,又突然笑開了,那甜美的微笑像極了十幾年前的她。
“哎呀,又被你發現了,下次要更快點才行呐。”她調皮的說道,還吐了吐舌,仿佛隻是在開一個玩笑而已。
見男人沒有動作,她又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鬆開了刀笑著說道:“你不要這樣小氣嘛,就一個玩笑!”
男人隻是神色不變的反手將刀擲了出去,幾乎擦著S的臉,定在了牆上。
“S,這樣你遲早玩火自焚。”說完,他推開門走了出去,不再看阿韶的表情。
“A,我恨你……”一道虛無的聲音傳來,男人聽到了,卻絲毫沒有停頓的走了出去。
阿韶走到牆邊,費了好大力氣才拔出了刀,隨意的丟在了桌子上。
“少爺……”在陽獵十六歲之後,所有人都改稱呼為先生,幾乎沒有人再叫他少爺了。
阿韶閉上眼睛,靠著牆坐了下來。
她自然是明白A說的意思,為什麽陽獵會覺得她玷汙了阿韶的臉呢?
阿韶又想起那天,她接到第一個任務,是殺掉她的同伴。她知道同伴任務也是一樣,所以在同伴拿起刀的那刻,她下手了。
然而,陽獵看到了,她殘忍下手,她滿手血腥。
阿韶痛苦的捂著腦袋,雖然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了,可是腦海裏卻一遍遍的回放著陽獵的聲音。
“你不是阿韶……”
“你不是阿韶……”
催命般的聲音響起,她痛苦的蜷縮起身子,捂住自己的腦袋拚命尖叫道。
“我就是阿韶!”
她怎麽會不是阿韶呢?這還是少爺親自取的名字,說韶顏傾城,她傾了他的城。
阿韶病態般的笑著,手不停的撫摸著自己的臉。他最喜歡她這張臉了,所以一點傷害都不能有。
她又看著被丟到一邊的照片,展開了照片,冷漠的看著秦紹的臉。那有七分像她的臉!
阿韶突然挑唇一笑,拿著刀子在照片上劃來劃去,笑得越發癲狂了起來,她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秦紹,如果你沒有了這張臉,少爺還會多看你一眼麽?”
秦紹泡在溫泉裏,捂著胸口警惕的看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越發清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