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離別之際
秦母見以往不怎麽聽話的秦紹今天如此安靜,頗為驚訝的看著秦紹,詫異道。
“今天紹紹怎麽有耐心聽我說話了,以為坐都坐不住,跟沙發上有針一樣。”
秦母並沒有說假話,畢竟她這麽嘮叨,秦紹年紀輕輕本來就坐不住,經常聽不了多久就跑了。
秦紹有點愧疚的攔住了秦母的手臂,止不住的撒嬌道:“媽……我哪有,我一直很有耐心的!”
她有點心酸的看著秦母的頭發,秦母也不再年輕了,烏黑的頭發也有了些銀絲。
秦紹有點懊悔的低下頭,如果她早點懂事就好了,不至於現在要走了心裏還是滿滿的愧疚。
“是是是,紹紹最有耐心了,等媽把這個織完,就給紹紹織一個,這樣冬天就能帶了!”
秦母笑的慈祥,秦紹卻幾乎忍不住紅了眼眶,她多想開口叫她不要織了,反正她也不會在,可是秦紹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她為人子女,不能在父母跟前盡孝也就罷了,還要悄無聲息的離開,她知道這樣秦母會有多難過。
上次薛景那一事,讓秦母已經悲痛萬分了,秦紹不敢和她說,也不能和她說。
“對不起媽,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秦紹心想著,挽著秦母的手更緊了。
她低下頭,不願意秦母看到她的眼淚和脆弱的樣子,秦母卻拍了拍她的手,笑著說道。
“你把媽抱的這樣緊,媽怎麽織東西啊!”她笑得爽朗,秦紹幾乎立刻鬆開了秦母的手。
突然,兩個孩子同時大哭了起來,秦紹忙不及的抱住了一個,秦母也摟住了一個孩子。
兩個人熟練的哄了起來,偶爾對視一笑,秦紹的心暖暖的,眼睛澀澀的有點想流淚。
“寶寶快點長大哦,要和爸爸一起保護媽媽和姐姐哦……”秦母低聲呢喃道。
秦紹雖然臉上是笑的,可是心裏卻久久不能平靜,她別過身去不敢再看了秦母。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秦紹明白有些事是不能強求的,可是明明父母都還健在,卻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不能贍養父母,她內心難受極了。
“寶寶,不要學媽媽,以後要對外婆好,對外公好,還有爸爸和姐姐哦……”秦紹抱著孩子,神色溫柔,低低的呢喃道,幾乎耳不可聞。
她不希望孩子像她,她也不求孩子能有多傑出多厲害,隻求他們一輩子幸福和平安。
這或許是天下父母共同的願望吧,希望孩子平平安安,也不求大富大貴之類的。
“紹紹,一個人念叨什麽呢?”秦母看著秦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沒什麽,就是和寶寶說說,以後要孝敬外婆才是!”秦紹編了一個謊話,秦母卻被逗得哈哈大笑。
“他長大幸福就好了,孝順不孝順都由他!”秦母哄著二寶,輕聲說道。
秦紹的眼睛又紅了,她實在是無顏麵對這樣一個從小把她撫養長大的女人。
這些年她隻忙著和顧臨渭甜甜蜜蜜了,根本就忘記了自己作為兒女的責任。
可是上天或許是懲罰她似得,在她終於明白的時刻,她卻不得不冷靜了。
“孩子睡著了,把他們放下吧,也怪重的!”秦母有點累的開口道,秦紹認真的點點頭,跟在了她的後麵。
兩人同時把孩子放好了,秦母卻有點軟乎乎的開口道:“怎麽媽怎麽想睡呢?”
說著說著還打了一個哈欠,就這樣半靠在沙發上眯了過去,大寶和小寶也同時安靜了。
秦紹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可是她就是不願意相信似得,久久不敢轉過身去。
院子裏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打開了,風帶來了一些甜膩的味道,秦紹意識道這是讓秦母安睡的東西。
可是她並沒有什麽反應,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摟緊了自己的大衣,仿佛這樣有安全感一些。
這次好像並不是之前經常見到的那個蒙麵女人,仿佛是陽獵的另外一個手下。
畢竟那個蒙麵女人喜歡走窗戶,來去也沒有什麽痕跡的樣子,而這個卻是下藥!
秦紹不知道這個藥對身體有沒有別的副作用,隻是有點擔心的看著秦母。
她現在不僅僅是擔心她的母親,也擔心她的孩子!畢竟秦母睡著了,也沒有人能照顧兩個孩子了。
“該走了!”過了許久,一道粗狂的聲音響起,秦紹慢慢的轉過頭,卻看到一個和聲色完全不符的男人。
男人的聲音雖然粗獷,可是看起來卻是一副奶油小生的樣子,看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一樣。
男人緊閉著唇,看似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其實也在打量一下麵前的樣子。
這個女人和韶好像?幾乎完全長得一樣!想到這裏,他似乎也明白了為什麽老板會等這麽久了!
“我知道了……”秦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有點難堪的開口道,慢慢的扭過了頭。
“走吧,boss在等!”男人看著秦紹那慢吞吞的樣子,忍不住想靠近她讓她快點了。
秦紹什麽都沒有收拾,什麽都沒有帶的跟著他走,連自己的手機也沒有帶。
“等一下!”秦紹突然停了下來,不再往前麵走動了,男人忍不住皺眉。
“我媽媽和我的孩子什麽時候才會醒?”秦紹冷漠的開口道,她必須保證孩子和家裏人的安全!
“還有五分鍾,快點走,或許你想看著家裏人拖著帶你走?”男人惡趣味的回答道。
秦紹雖然被他這惡劣的語氣的牙齒癢癢,可是得知了家裏人沒事,她也有點放鬆了。
也偷了這麽多時間和家裏人還有顧臨渭在一起了,她現在也沒有留下什麽遺憾了。
想到這裏,秦紹也鬆了口氣,可是那個男人卻突然想到了什麽似得,突然停了下來。
秦紹疑惑的看著他,男人卻隻是突然一笑,一隻大手朝著她摸了過去,秦紹嚇得尖叫了起來。
“你想幹嘛!”她捂住了胸口,警惕的看著男人,似乎稍有不對就要反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