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竟然是她
薑副團長家。
薑夫人已經忙的不可開交，但是卻沒見薑副團長女兒的身影。
沈鑫頗懂奉迎之術，瞬時擺出一副領導的架式，衝我指使道：“小李子，你去刷盤子洗菜，速度要快！”轉而又笑眯眯地衝薑夫人道：“嫂子，您休息一下先。一會兒我炒幾個素菜，其它的全出去買就行！”
薑夫人道：“菜不用炒，我女兒出去訂餐了，直接在飯店訂，給送過來。”
沈鑫道：“那我們幹脆直接在飯店吃多好，省事兒。”
薑夫人道：“飯店裏哪有家的氣氛啊。”
沈鑫道：“也是。”
我被安排到廚房從事打雜工作，洗杯子，洗筷子。
沈鑫象是領導視察一樣，拍著我的肩膀囑咐：“小李子，洗幹淨點兒！”
或許是我正洗的投入，突然被沈鑫這麽一拍肩膀，嚇了一跳，手裏的杯子脫落到地上，啪地一聲，碎了！
沈鑫皺眉罵道：“你幹活怎麽這麽冒失？”
薑夫人聽到動靜後及時趕到，連連笑說：“歲歲（碎）平安！歲歲平安！好兆頭！”
沈鑫也附和道：“對，歲歲平安！嫂子，要不我去接應一下？”
薑夫人道：“去吧去吧，家裏也沒多少活，就南邊那個順鑫飯店！”
沈鑫興奮地離開，薑夫人和藹地衝我笑道：“洗幾隻就行，杯子差不多夠用。估計也來不了幾個人。”
我點了點頭：“阿，嫂子您去休息吧，我一會兒就搞定！”
薑夫人拿來掃帚，將破碎的杯子收拾利落，出了廚房。
洗完杯子和筷子，我順勢將廚房仔細地整理了一下，擦拭起了櫃麵和油煙機。
幾分鍾後，我聽到客廳裏傳來一陣甜美的女音，估計是薑夫人的女兒回來了。
本想出去一瞧她的芳容，但還是克製住了。
我不住地心裏勸誡自己：鎮定，一定要鎮定。
有什麽好看的，我李正早已不好色好多年！
隻不過，我怎麽總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呢？
或許，美女發出的聲音，總是相近的罷。
緊接著，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在廚房門口戛然而止，緊接著，我聽到身後有人喊了一句：“烤地瓜！”
同時，我的肩膀被輕輕地拍了一下。
聲音也熟，詞兒也熟！肩膀上那隻纖纖玉手的力道，也似曾相識。
是她？
竟然是她？
猛然間，我恍然大悟地轉過了身。
麵前的這位美女，身穿一件韓版紅色上衣，緊身黑褲，長筒女靴。高挑的身材，渾身的時尚動感氣息。臉上不施粉黛，純天然巧奪天工的震撼美。
何等性感，何等漂亮！
一種熟悉的香氣，在廚房裏散發開來。
這天使般的美女，歪著漂亮的小腦袋，正衝我調皮直笑。
是她！
果真是她！
也許我早該想到了！
薑天天！
竟然又是薑天天，這個曾經與我有過諸多糾葛的女孩兒。
隻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是薑副團長的女兒。不過這也恰恰地破解了我之前的疑惑。作為特衛局常務副團長的女兒，她當然最有資格進中央辦公廳工作。我暗怨著自己的癡傻，心想她姓薑，薑副團長也姓薑，我竟然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身份。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冥冥之中注定。
隻不過，以這樣一種方式再次見到她，我覺得內心竟有些拘謹。
還沒等我說話，薑天天就興奮地補充了一句：“烤地瓜，真的是你哩！這麽巧！”
我禁不住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還那麽黑？”
薑天天恍然大悟地優雅一笑：“不，不那麽黑了！李教官，好久不見，甚是想念。”伸出一隻手在我麵前。
她還是改不了中英文混說的習慣！
我象征性地跟她握了握手，她那軟綿綿的小手，的確讓我心裏萌生出一種綿綿的感覺。但我還是率先鬆開，將了她一軍：“聽不太懂英文。”
薑天天翻譯道：“見到你很高興！”
我笑道：“見到你很高興，”
薑天天撲哧笑了：“這麽快就受我傳染了！”
我不失時機地叼上一支煙，借以緩解自己那略顯拘謹的心情。
薑天天幹脆扯了兩條凳子，把我摁在凳子上，自己也優雅地坐了下來。
然後像是查戶口一樣看著我說：“你跟我說說，你怎麽就成了我爸的公務員了呢？”
她這一說，還真算是間接地提醒了我！
我突然間有些懷疑，我之所以能被安排給薑副團長當公務員，莫非是莫非是與薑天天有關？
於是我直接反問：“難道這句話不應該由我來問你嗎？”
薑天天一臉狐疑：“什麽意思？”
我道：“不是你搞的鬼，還會有誰？”
薑天天俏眉緊皺了半天，才充分地理解了我的話。
她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說道：“我薑天天向天發誓，絕對沒有動過任何手腳！再說了，就算是我想給我爸找公務員，那我可也得說得上話啊！誰會聽我安排？還有，即使我有那個本事，我也不會選你這樣的，”也許是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口無遮攔，趕快及時地將嘴巴捂住，支吾地改變話題：“反正就是，這事與我無關！”
我被打擊的五體投地！雖然薑天天話沒說完，但是含義已經很明顯！
在她的心目中，我根本不夠格當她爸的公務員！
我有些生氣地敷衍了一句：“那看來我是誤會了！我覺得你可以建議你爸，把我這個不稱職的公務員發配回基層，拜托，拜托！”
薑天天趕快急道：“李，李教官你別，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說，你看你看，那時候你在圍牆站崗，算是我們初步認識。然後呢我去教導大隊軍訓，算是第二次認識。緊接著你又成了我爸的公務員。三個巧合聯係起來，隻能說明倆字兒！”
我問：“哪倆字兒？”
薑天天用一種半調皮的語氣說道：“緣分呐！”
我隨口回了句：“沒怎麽覺得！”
我用托盤托著杯子，走到了客廳。
薑天天也跟了出來。
一見薑天天出來，沈鑫馬上迎上前獻起了殷勤：“天天，今天晚上都是誰來啊？”
我在沈鑫那異樣的神色當中，讀出了些許曖昧的元素。我記起了之前沈鑫的話，朦朧之中，我察覺出了一絲真相：沈鑫果真對薑天天存在著天真的幻想。
薑天天一揚頭，虛張聲勢地道：“小沈同誌，這個問題你都問了三千遍了！誰來與不來，一會兒就知道了，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薑夫人見此情景，衝女兒埋怨道：“女兒，小沈也是關心你，你跟他急什麽呀。”
薑天天振振有詞地道：“我樂意！”
通過薑天天對沈鑫的排斥，我可以隱隱地感覺出，這二人的關係，或許正進入到了一種特殊的階段。或者是正在打冷戰，或者是薑天天壓根兒都不理會沈鑫的殷勤。
沈鑫吃了閉門羹，卻又不敢發火，隻能將火氣往我身上發泄：“小李子你還愣什麽愣？沏上茶倒上水！嫂子喝普洱，天天喝綠茶，記住別沏混了。茶葉在茶幾底下！”
我心裏雖然氣憤，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隻能是從茶幾底下找出各式各樣不同種類的茶葉，小心翼翼地添進杯子裏。
然後衝沈鑫問了一句：“那你呢，喝什麽茶？”
沈鑫道：“就鐵，鐵觀音就行！”
我暗歎著這個世界的不公平，將各人的茶水泡好，奉上。
官大一級壓死人！對於沈鑫向我作威作福，我恨不得拿茶水潑他臉上。這哥們兒也是見風使舵的好手，薑夫人和薑天天他都惹不起，隻能欺負我這個打雜的。但是除了義憤，我還能怎樣？他畢竟是我的領導，是個軍官。
忙完之後，薑天天朝我肩膀上輕拍了一下：“好了坐下吧，烤，靠我坐！”
敢情她叫我‘烤地瓜’叫順口了！好在她及時收住，變換了說法。
我也沒客氣，坐到了沙發上。
但不知為什麽，這一坐下，總覺得屁股與沙發之間像是隔了層什麽東西，不舒服。而實際上，這種感覺來自於心理，薑氏母女，沈鑫，這仨人都是令我仰望的角色。我一個小小的一級士官，跟他們坐在一起，是何等的渺小，何等的不起眼兒！
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自卑起來了。
薑天天微微地盤著腿，左腿搭在右腿之上，腳尖與我的身體不到十不公分距離。漂亮的女士紅色拖鞋包裹之下，是她那盈盈的小腳。肉色半透明的小襪，若隱若現的腳部線條，纖美的五趾和光潔的膚色，朦朧地映襯著一種美女特有的氣息。
一邊等待客人到來，薑夫人一邊跟我們聊著家常。
薑天天卻輕輕地搖晃著雙腳，悠然自得地玩弄著掌上的那部紅色手機。
而坐在對麵的沈鑫，情緒卻始終不怎麽高昂。在敷衍陪笑之餘，他眼睛的餘光，不斷地在薑天天的腳上遊蕩著。
我李正也算是個明白人，一瞧之下，便知道這位沈秘書，絕對是個中毒不清的‘戀足癖’。
但我隻是淡淡一笑，覺得沈鑫的表情，過於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