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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是你害死他的

  傅墨寒幽深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陰鬱,微微蹙起的眉頭狠狠的擰在一起。


  “一碼事歸一碼事,向晚救了你是不爭的事實。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吧。”


  要不是向晚林莞爾哪裏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如今向晚生死未卜,林莞爾在這說風涼話,實在不應該。


  “我寧願死也不要她救,向晚這個賤人,她憑什麽跟我搶你,死了好,死了幹淨,你不準去找她。”


  林莞爾聲嘶力竭的抓著傅墨寒,纖細的手指微微顫抖,臉上都是瘋狂的神色。


  死了好?

  傅墨寒對於林莞爾有這種想法感到不可置信,難道說向晚出事真的和林莞爾有關?


  “向晚出事那天你到底去醫院做什麽?”


  林莞爾斂眉,生氣之下,口不擇言大吼出來。


  “複查複查,傅墨寒你是不是瘋了,都來懷疑我了?


  害死向晚的是你,不是我,是你一直懷疑她,不相信她,真正害死她的是你!”


  害死向晚的是他傅墨寒。


  是他不相信向晚,從來不聽向晚的解釋。


  傅墨寒頹然的坐在地上,如果當初聽一聽,或許事情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抬手捂住濡濕的雙眼,隻要一閉上眼睛,向晚那雙絕望到淒美的眼睛就會出現在他的腦海了。


  “哪怕你跟向晚結婚了,我為了你,背著小三的罪名也要跟你在一起,她現在死了,你居然還想著她?

  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那我們死去的孩子算什麽?

  傅墨寒,你真是個善變的男人,愛上其他女人還要來找借口……”


  “閉嘴,我不準你說向晚死。”


  傅墨寒瘋魔了一般從地上跳起來,滿臉陰鷙的逼近林莞爾。


  林莞爾明顯被他嚇到了,滿是淚痕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從這裏出去。”


  到底顧忌林莞爾當初救了他,他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林莞爾當時說了喜歡他,他也就可有可無的答應了,畢竟當時他也是單身,恩人喜歡自己,也就同意了。


  他撂下這話,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傅墨寒驅車出門想去找找向晚,可出了別墅的大門,傅墨寒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找向晚。


  他不知道向晚常去的地方,也不知道向晚喜歡什麽。


  他一點也不知道,傅墨寒沒來由的一陣恐慌,慌慌張張的掏出手機,撥通了總助的電話。


  “聯係人封鎖江城的所有交通出口,一定要仔細盤查。”


  傅墨寒想了想又補充道,


  “安排施工人員,現在立馬去鳳凰山墓園。”


  既然沈司年說向晚不在了,他倒要看看如果有人動了向晚的墓園,沈司年會是什麽表現。


  也許逼一逼能把向晚逼出來。


  他坐在車裏點燃一根煙,看著遠處,眼神卻沒有聚焦。


  向晚,你到底在哪裏?

  如果這一次找到你,我不會再逼迫你!

  吐了一口煙,弄熄煙頭,發動車子,向著鳳凰山墓園開去。


  總助的速度很快,傅墨寒到的時候,安排的施工人員已經在哪裏等著了。


  沒有多話直接安排人去行動。


  第十九章傅墨寒你真惡心


  看守墓園的大爺見情況不對,趕緊過去製止。


  傅墨寒不為所動,隻有眼裏的焦出賣了他此時的情緒。


  “小夥子,你這就不對了,人已經走了,你就讓人安寧吧!”


  大爺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大堆,傅墨寒油鹽不進,怎麽勸都勸不動。

  “就是再有深仇大恨,也不能跟已經離世的人計較呀,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


  “不是深仇大恨,她是我的妻子。”


  傅墨寒低垂著頭,很久沒修剪的劉海垂下來,遮住眼睛,他的語氣裏透著悲涼,整個人都很不對勁。


  “小夥子,既然是你妻子,就更應該讓人安息,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還是要向前看……”


  大爺年紀大了早就看透了世事滄桑,固然被傅墨寒這種深情所感動,但人終究還是要向前看,不是嗎?

  向前看?

  沒有向晚,他傅墨寒,怎麽向前看?

  難道一輩子都要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

  傅墨寒看著施工的人不斷的動作,自己的心也跟著緊緊的提了起來。


  向晚一定還活著,不可能就這麽離開。


  一點一點的逼近真相,傅墨寒反而害怕起來,他害怕那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隻要最後一鋤頭,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傅墨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緊張。


  就在鋤頭落下去那一刻,沈司年的一句住手打斷了工人的動作。


  傅墨寒看向沈司年的目光冷冰冰的,深邃的眸子裏像是有一頭即將蹦出來的凶獸。


  “動手!”傅墨寒冷冰冰的聲音再度響起。


  傅墨寒是老板,工人當然聽傅墨寒的。


  沈司年攥緊拳頭上去就給了傅墨寒一拳。


  “你特麽病的不輕。尊重死人是基本的道德你不懂嗎?嗯?”


  沈司年根本不給傅墨寒還手的機會,幾拳就把傅墨寒按在地上了。


  傅墨寒這幾天進了醫院,又不怎麽照看自己的身體,根本不是沈司年的對手,很快就變成了沈司年單方麵的毆打傅墨寒。


  “人至賤則無敵!傅墨寒,我算是徹底領教了。


  今天你要是敢動向晚,就別怪我把你往死裏揍。”


  到後麵傅墨寒根本不還手,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地上任由沈司年磋磨。


  沈司年居高臨下的看著傅墨寒,眼底都是輕蔑和不屑。


  “你現在這幅深情的鬼樣子是做給誰看的?永遠都掩蓋不了你對向晚的惡行。


  傅墨寒你真讓我惡心。”


  沈司年走到工人身邊,搶過一把鋤頭,一鋤頭把骨灰盒挖了出來。


  三兩步走到傅墨寒跟前,一把揪著傅墨寒的衣領,把人托了起來,骨灰盒往前一遞。


  “給你,這下你滿意了吧?向晚死了你也不讓人安寧,向晚上輩子欠你的?


  你特麽就是個人渣。”


  骨灰盒在沈司年手裏不斷的晃蕩,傅墨寒顫抖著手,伸出去想要接過骨灰盒,生怕弄撒了。


  沈司年惡劣的極了,偏不讓人拿到。


  “傅墨寒,想要向晚的東西,下輩子吧!你這一生,就在痛苦中給她贖罪吧!還有你們的孩子!”


  沈司年拿著骨灰盒,轉身就走,傅墨寒瘸著腿,瘋狂的奔過去,堵在沈司年麵前。


  “向晚是我的,你還給我,還給我。”


  傅墨寒的神色越來越奇怪,眼睛裏全是瘋狂,仿佛沈司年不給他,下一刻就要完蛋的感覺。


  “你給我……”


  傅墨寒再次冷冷的開口,沈司年冷笑,側身錯過傅墨寒,往前走。


  傅墨寒瘋了一樣抓著沈司年,兩個男人扭打在一起。


  他一心隻想著要回向晚的骨灰,眼睛裏,腦子裏,全身的細胞都全是沈司年手中的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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