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未雨綢繆
“妖言惑眾！”
衛楚話音落下，張讓就冷聲說道：“你如果隻是想說這些，我看你沒有必要繼續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太尉陳蕃、禦史中丞陳翔、護匈奴中郎將張奐、侍中劉瑜、屯騎校尉馮述；虎賁中郎將劉淑、尚書魏朗、議郎巴肅、永昌太守曹鸞。這些人諸位大人熟悉嗎？”
聽到衛楚的話，張讓等人不由麵色一變。
衛楚拾起筷子，夾了一片肉放進嘴巴中。
“嗯，這肉的味道不錯，諸位大人，我們可以邊吃邊聊，這樣就不會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衛楚，你接著往下講。”
待到張讓語落，衛楚才慢慢放下了手中筷子。
“太尉陳蕃、禦史中丞陳翔，與盧植的關係匪淺，他們是多年好友。護匈奴中郎將張奐是皇甫嵩的好友，侍中劉瑜、屯騎校尉馮述，他們是皇甫嵩的學生。虎賁中郎將劉淑是朱儁的親家。尚書魏朗、議郎巴肅、永昌太守曹鸞是大將軍何進一手提拔的心腹。”
“早些年黨錮之爭，這些人可都是死在了諸位大人的手中。”
蹇碩抬起頭來看了衛楚一眼，他想不明白，衛楚如何知道這些事情。
要知道當年張讓等人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可是非常的隱秘。
“你到底是什麽人？”
張讓愣了片刻，情不自禁的問道。
“張大人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前不久才自我介紹了一番。我叫衛楚，是黃巾軍鐵風曲的曲長。”
衛楚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接著說道：“皇甫嵩等人如今兵權在握，他們三個人加起來，幾乎掌握了大漢一半以上的精兵良將。等到他們平定了黃巾軍得勝歸來，他們那個時候若是想要對諸位大人不利，不知道諸位大人打算如何應對。”
待到衛楚將酒水喝進了肚中，張讓這才冷聲說道：“這大漢的天下是天子的天下，隻要天子不殺我等，皇甫嵩等人還敢抗命？”
“如果皇甫嵩等人真的敢抗命，張大人能夠想象得到自己的結局嗎？”
衛楚放下酒杯，慢慢站起身來。
“朝中官員至少有大半的人與你們有不可化解的仇怨，在這種情況下，諸位大人之所以能夠逍遙的活著，並且在風頭上蓋過這些人，憑的是什麽？”
“憑的是天子對你們的寵幸，可是諸位大人，你們捫心自問的想一想，你們有把握保證天子一直如此的寵幸你們嗎？”
見到眾人閉嘴不言，衛楚笑了笑又接著說道：“就算你們可以保證，天子會一如既往的寵幸你們。但你們有沒有想過，當有一天皇甫嵩等人兵逼洛陽的時候。當天子麵臨抉擇的時候。江山還有你們，你們認為天子會選擇那一個。”
“天子兩相權衡之下，恐怕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保住自己的江山社稷。”
張讓等人的呼吸漸漸的變得沉重起來。
實際上衛楚所講的這些東西，張讓等人以前也想過。
也正是因為想太多，並且害怕，所以張讓等人才會在朝堂上瘋狂的排斥異己，不斷的陷害忠良。
可是如今的皇甫嵩等人手握重兵，並且連劉宏都要仰仗他們。
在沒有辦法拿下皇甫嵩等人的情況下，這讓張讓等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
衛楚的話，當然有誇大的成分。
因為曆史上，皇甫嵩等人並沒有對十常侍動手。
但衛楚若是真的說準了，張讓等人必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諸位大人，你們與其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別人的身上，你們為什麽不考慮，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衛楚將雙手搭在了蹇碩的肩膀上。
“我為了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絞盡了腦汁，最後混入洛陽，心甘情願的以身犯險來拜訪諸位大人。諸位大人也都是有魄力的人，你們難道就不打算未雨綢繆一番。”
張讓和趙忠對視了一眼，最後對著衛楚說道：“不知道衛將軍有什麽主意？”
“控製天子！”
“控製天子？”
張讓豁然站起身來，臉上寫滿了驚駭。
“不錯，控製天子，讓天下人聽天子的話，讓天子聽你們的話。如此一來隻要天子活著，你們就性命無虞。畢竟皇甫嵩等人都忠誠於大漢，他們即使會威逼天子，卻也不敢真的做叛逆之事。”
“諸位大人，你們控製了天子，才算自己掌握了自己的命運。才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膽的活著。”
張讓慢慢坐回到了椅子上。
“衛將軍，你接著往下說。”
“你們想辦法把天子從洛陽皇宮之中約出來，我幫助你們捅破君臣之間的最後一層紙。事後你們控製天子，而我隻希望能夠搖身一變從黃巾軍變成大漢官軍。”
“衛將軍想要什麽官職？”
“一地太守！”
“衛將軍為什麽不想做一州刺史？”
“衛楚出生不好，手下兵員也不多。做一地太守，勉強能夠勝任，做一州刺史恐怕會死得很慘。”
大漢一共十三州，除了司隸州，其餘十二州的刺史全都德高望重，手中握有兵權和大量的人脈。衛楚現在兵將不過一千多人，如果這個時候和這些大人物掰腕子，衛楚絕對會死得很慘。
“你可以在朝中為官，我們相互照料。”
“朝中為官，那有割據一方痛快。”
張讓看了衛楚一眼，又接著問道：“你想去什麽地方做太守。”
“幽州遼東郡！”
“那可是一片苦寒之地啊！”
“雖為苦寒之地，但遼東偏安一隅，暫時可免受戰爭的波及，我也好慢慢的積蓄力量。”
聽到衛楚的話，趙忠在一旁冷笑了一聲：“慢慢積蓄力量，你就不怕劉虞懲戒你？”
“我和劉虞中間還隔著一個公孫瓚，劉虞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麵恐怕沒有心思來搭理我。”
“除了司隸州大漢十二州，荊州、益州、交州、揚州現在鐵板一塊。豫州、兗州、冀州、青州、乃至徐州形勢太複雜。涼州、並州、我根本就插不上手。所以想來想去，真的隻有幽州遼東適合我。”
衛楚之所以想要成為遼東太守，除了遼東地理位置可以讓衛楚暫時不受戰爭波及。除了劉虞軟弱，將來控製不住自己之外，實際上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不過這個原因，被衛楚暫時將其壓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