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救人
“大人前麵就是故大河，我已經找這附近的樵夫問過了，我們沿著官道向前，有一座石橋可以通過故大河！過了故大河就是魏縣。”
聽到趙雲的話，衛楚沉默片刻，輕聲念到：“魏縣距離兗州不遠，接下來斥候除了要關注袁紹的軍隊之外，還需要關注兗州軍隊的動向！”
“大人是在擔心，兗州的曹操會對我們不利？”
衛楚輕輕的點了點頭。
“不可小覷曹操此人，若是給曹操機會，就算袁紹不向曹操尋求幫助，曹操也一定會派兵襲擊我們。因為我敢保證，曹操一定和袁紹一樣，迫切的想要殺了我。”
“明白了，我這就去加派斥候。”
待到趙雲策馬離開之後，衛楚又跟著將視線落在了徐榮的身上。
“徐庶那邊現在情況如何？”
“軍師口才了得，加上軍師博聞強識，最近這一段時間田豐等人的情緒還算穩定。崔琰和王修，也沒有在繼續叫囂。”
“嗯，你去告訴徐庶，就說今天我抽一個時間去看看田豐等人。”
等到徐榮應諾之後，衛楚又接著說道：“故大河附近一帶，全都是崇山峻嶺，雖然這裏植被稀疏不利於使用火攻。但是這附近一帶，卻非常的有利於設伏。讓士卒們打起精神來！”
“屬下明白了！”
徐榮離開不久，衛楚就跟著轉身對著典韋和的許褚說道：“走，我們去會一會荀諶和祖授等人！”
衛楚語落，典韋和許褚正要召喚虎衛營的士卒。
卻見衛楚輕輕擺了擺手。
“不用太大的陣仗，我過去又不是為了嚇唬祖授等人。讓虎衛營留下來保護甄宓，我們三個人過去即可！”
衛楚在典韋和許褚的陪同下，不多時就見到祖授等人。
“諸位大人，我最近一段時間因為軍務纏身，一直沒能來看望大家，也不知道我的士兵們有沒有怠慢了諸位。”
“我們每日基本上都有酒有肉供應，聽徐庶說，我們的夥食，比普通士卒要豐盛一倍。最近一段時間，我經常聽士兵們說，衛大人愛民如子，每日都與士卒們吃一樣的食物。我想知道衛大人嚴於律己，為何要對我們這群俘虜如此的上心。”
聽完荀諶的話，衛楚笑著講道：“我與士卒們吃一模一樣的東西，是因為我要通過相同的食物，相同的休息的時間，對士卒們的身體狀況做出一個大概的了解。”
“諸位大人在我看來，你們並不是我的俘虜，你們是我的客人。什麽時候客人變成了主人，我就會取消你們現在的待遇，讓你們離開舒適的馬車，跨上戰馬，然後吃與士兵們一模一樣的食物。”
荀諶看了衛楚一眼，又接著說道：“衛大人身為一州刺史，你卻親自領兵作戰，不在幽州貪圖享樂。我想問你，你為官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荀諶的問題，也令其餘的人轉瞬間來了興趣。
“我早先是黃巾軍中的一名曲長，那個時候我想要做官，是因為我答應了兄弟們，要給他們一段太平的日子，要讓他們擺脫匪寇這個名字！讓他們也能夠光宗耀祖！”
“後來我做了遼東太守，但我見到遼東治下的百姓，生活越來越好之後，我做官的目的就再一次發生了改變。我想要讓天下的百姓都遼東的百姓一樣。過上無憂無慮的富庶生活。”
衛楚的回答，雖然有一點出乎眾人的預料。
但是隨著衛楚話音落下，陳琳還是忍不住站在一旁冷聲說道：“衛大人做官的目的是想要造福百姓，可是衛大人帶兵侵入冀州，把兵戈之災強加在冀州百姓的身上，衛大人如此行為，豈不是正好與衛大人的初衷背道而馳！”
聽完陳琳的話，衛楚笑道：“首先陳大人你弄錯了一件事情，不是我主動侵入冀州。而是袁紹首先帶兵侵入了幽州。這一場戰爭與我而言完全是一場自衛反擊戰。這一場大戰的道義，毫無疑問是站在我這一方。”
“其次，我雖然帶兵攻入了冀州，卻對冀州的百姓秋毫無犯，諸位最近一段時間也應該看到了。我的士卒在鄴城，就不曾拿過鄴城百姓的一針一線。”
衛楚說到這裏，跟著話鋒微微一轉。
“昔日田大人為了阻擋我帶兵攻入刺史府，下令焚燒了刺史府附近的所有建築。田大人讓數百個家庭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風餐露宿，不知道田大人這般不愛惜百姓的作為，是不是從袁紹身上學來的。”
衛楚的話，令田豐麵色微微一紅。
隻見田豐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麽？
“戰爭，為什麽一定要把百姓卷入其中？”
衛楚反問了眾人一句，眾人聞聽，半響都沒能找到反駁的話。
“衛大人，我……”
“祖大人先聽我把話說完，我想要先問一問祖大人，祖大人前一段時間鬧著要絕食，你吵鬧著絕食的原因，是不是因為你下令一把火燒掉了鄴城府庫。由此心裏麵感到自責！”
不等祖授反駁，衛楚又接著說道：“祖大人，你可知道冀州有多少百姓食不果腹？你可知道冀州每天要餓死多少人？你可知道你放的那一把火燒掉了多少人的希望。”
見到祖授陰沉著一張臉，衛楚笑了笑跟著說道：“祖大人的心中若是真的裝著百姓，實際上大可以在下令焚燒糧草之前，讓葉城的百姓進入府庫取糧。我衛楚是絕對不會從百姓的嘴巴裏麵截取糧草的。”
“祖大人，你若是按照我的方法去做了，也不知道由此能夠救活多少人？”
聽完衛楚的話，祖授深深的看了衛楚一眼。
“衛大人今日所言，讓我心中羞愧的同時，也確實讓我學到了不少東西。誠如衛大人所講，我之前下令焚燒府庫這件事情，確實有一點思慮不周了。”
“祖大人，你能有如此的想法，我心中……”
然而不等衛楚把話說完，忽有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傳到了衛楚等人的耳朵中。
衛楚循著聲音看去，正好見到十幾塊巨石順著道路兩旁的斜坡滾落而下，最後重重的砸進了人群中。
轉眼間就有數十名士卒陣亡，巨石更是將道路的兩端徹底封堵，暫時將衛楚等人隔絕了起來。
“左側山上敵軍！”
許褚最先反應過來，握著镔鐵大刀大吼了一聲。
也就在這個時候，張郃率領大戟士順著山坡衝了下來。
“是張郃的大戟士！對方奔著我們來了！”
典韋踏前一步擋在了衛楚的身前。
衛楚扭頭看了看四周。
因為巨石正好擋在了官道上，官道的兩側都是緩坡。這個時候，趙雲和徐晃想要支援衛楚，隻能率兵下馬徒步翻越巨石。
而這需要一定時間，雖然時間不長，但是衝擊而來的大戟士，足以將衛楚等人全部撕裂。
要知道衛楚一方，隻有數百人。
在兵力上，衛楚一方現在占據著絕對的弱勢。
千鈞一發之際，衛楚反而變得越來越冷靜。
他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就扭頭對著典韋和許褚大聲下令。
“讓士卒們聚攏過來，結圓陣保護田豐等人。”
衛楚此舉明為保護，實際上是防止田豐等人趁亂逃走。
當然結圓陣還有一個好處。
圓陣利於防禦。
“大戟士數量不多，他們不敢久戰。所以他們劍指我處，一定有目的。張郃的目的是想要救人！”
“田豐等人不能讓張郃救走，但是袁熙和高幹，卻可以交給張郃，讓張郃帶著他們迅速的撤離！所以馬上傳令放了袁熙和高幹！”
在衛楚的命令下，士卒們很快就行動了起來。
將近三百名士卒圍在田豐等人的馬車附近，結成了一個圓陣。
衛楚帶著典韋和許褚隱藏在圓陣當中，這個時候狹窄的官道上已經徹底的亂成了一團。
張郃想要在這種情況下發現衛楚等人的蹤跡，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誠如衛楚所料，張郃根本就沒有想到衛楚帶著典韋和許褚混在人群當中。
因為張郃在山上的時候，就見到虎衛營的士卒在遠處圍在一輛奢華的馬車的四周。
張郃還以為衛楚呆在馬車裏。
衝到山下，張郃遠遠的就瞧見了袁熙和高幹。
見到二人的四周隻有幾名士卒，張郃不由心頭大喜，輕輕鬆鬆的就將袁熙和高幹解救了出來。
“二公子，田大人他們現在在什麽地方？”
將袁熙護佑在自己的身側，確定二人安然無恙，張郃才連忙對著袁熙輕聲問道。
“張將軍，你先帶著我們快跑，別管田豐他們了！”
“可是……”
不等張郃把話說完，袁熙就跟著麵色一沉大聲喝道：“張郃，我命令你趕快保護我離開這裏，要是衛楚的軍隊殺過來，我有一個三長兩短，我的父親絕對不會放過你。”
見到袁熙搬出了袁紹，張郃皺了皺眉頭。
不過最終他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兩位公子已經救了出去，現在下令全軍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