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從安排

  “媽媽,我已經跟盛叔叔聯係好了,他晚上會過來,我們晚上吃什麽?”盛寶寶已經開始期待晚餐了。


  梁冉冉從後視鏡看到盛寶寶興奮的模樣,心裏卻沉了沉,她問:“你似乎很喜歡盛叔叔?”


  “盛叔叔對我好,我當然喜歡了。”


  “隻是因為對你好?”梁冉冉又問。


  盛寶寶大眼睛裏閃過些許不易察覺的微光,笑著說:“那媽媽認為呢?”


  梁冉冉小心髒忽的一跳,被盛寶寶這個反問問的很不舒服,盛寶寶才是四周歲的孩子,可他的說話風格,行事作風,實在不像是四周歲,甚至某些時候,梁冉冉覺得他堪比成年人。


  心裏忽然就湧起了些許寒意,讓她有點不寒而栗。


  梁冉冉強壓那種不適,故作輕鬆的笑著說:“也對,你盛叔叔對你好,你自然該喜歡他的,不過喜歡歸喜歡,你還是要收斂一點,否則你爸爸知道了,恐怕要吃醋的。”


  爸爸?


  盛寶寶眼前一亮:“爸爸才不會吃醋,他巴不得……”


  話到此處,盛寶寶立刻察覺到自己差點暴露了爸爸的身份,話鋒一轉,笑著說:“爸爸很開明的,他不會因為這麽點小事吃醋。”


  梁冉冉望著眼前的紅燈,心裏沉了沉:“你爸爸和盛叔叔的關係不錯吧?”


  “那當然了,關係特別好。”


  他們就是一個人呐!

  “那就好,以後多帶盛叔叔來玩,我看他也是一個人,挺孤單的。”


  “嗯嗯。”盛寶寶連連點頭。


  送了盛寶寶去幼兒園,梁冉冉開車回家,路過一個小超市,她進去買了一包煙。


  超市沒有盛檀非抽的那個牌子,老板推薦了一個叫ESSE的牌子,據說是國外的牌子,很討女孩的歡心。


  梁冉冉打開看了看,煙蒂上還有小桃心,的確比較女性化,她沒有回家,而是開車去了玫瑰山的山頂。


  秋日的玫瑰山有一種凋零挫敗的美,風有點大,她點了好幾次才把煙點著,緩緩吸了一口,很清涼,但是有一種讓她難以適應的感覺,她猛烈的咳嗽了起來,感覺比上次盛檀非給她抽的那種煙還要苦。


  抽了兩口之後,梁冉冉徹底失去了興趣,心煩的時候抽煙什麽的,果真還是不太適合她,看來做“酷女孩”也是要天賦的,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


  她上車回了家。


  方音正在澆花,梁冉冉走了過去:“您說盛寶寶是個什麽樣的孩子?”


  方音照顧花就像是照顧孩子那麽認真,頭也沒抬,笑著說:“還能什麽樣,挺聰明的,好動,小心眼挺多的。”


  “那你說如果他說謊的話,我要不要拆穿他?”


  “說謊?”方音正色起來:“說了什麽謊?”


  梁冉冉搖頭:“我不好說,但我知道他肯定說謊了,而且是個很嚴重的謊言。”


  “你要知道孩子是最純真的,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謊的,說謊必有原因,如果他說謊,你要先知道內在原因,他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謊,究竟是什麽促使他說了謊,隻有這樣才能更正他,否則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他還會再犯的。”


  “也許沒有原因,就是天生心機重呢?”


  方音搖了搖頭,對這個說法是不屑一顧的,她笑道:“那樣的孩子極少的,人剛出生就是一張紙,他們什麽都不懂,如果他真的這樣,那必定是耳濡目染學會的,多引導他吧。”


  “我倒是覺得他不像是那種壞孩子,他也許真的有點小心思,但不是壞心思。”方音看她神色有些不快,笑著說:“怎麽了,他騙你了?”


  梁冉冉長歎:“我不好說。”


  “沒有確切證據的事情,你不要太早下結論,多觀察一下再說。”澆完了花,方音鬆了一口氣,看四下無人,她正色說:“冉冉,你既然決定留下了,就該一心一意的好好照顧人家,咱們可不能做那種三心二意的事情,你和盛檀非真得注意點影響,這要是……”


  “您放心吧,我就算真的跟他有什麽,估計那老頭子也不會生氣。”


  “你說什麽?”方音先生氣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心裏有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您放心吧。”


  梁冉冉快步上了樓。


  方音望著她快速離開的背影,沉沉的歎了一口氣,她總覺得現在的女兒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了。


  下午的時候,梁冉冉收到了一個請柬。


  請柬是用電子郵件寄過來的,郵件裏說因為不知道她的具體住址所以就直接發了電子的,讓她別介意,還讓她過去參加錢老的生日宴會。


  錢老?

  梁冉冉咀嚼著這個稱呼,再看一眼發信人,忍不住嘖嘖了兩聲。


  發信人是鄭寶儀,錢老正是鄭寶儀的金主。


  說起來鄭寶儀也的確挺厲害的,這錢老家裏有妻子,而且也沒離婚,可她卻能登堂入室,跟人家妻子平起平坐,現在三個人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真不知道鄭寶儀是怎麽想的,現在居然還給她寄郵件讓她去參加錢老的生日宴會,這不是擺明了給人家正室添堵嗎?


  梁冉冉堅決不能做這種事情,她立刻回郵件準備拒絕她,可剛剛打了幾個字,房間門就被人敲響了。


  來人是管家張叔。


  張叔拿出一張紅色的請柬給她,恭敬的說:“錢老的生日宴,先生讓您幫忙準備個禮物,給錢老送去。”


  梁冉冉接過請帖,大紅色的請帖上,有個燙金的壽字,壽字還是用金粉刷過的,比某人俗氣的網絡請帖不知道要豪華了多少倍。


  “先生自己不去嗎?”梁冉冉問。


  “先生很忙。”張叔很有技巧的回答,既沒回答去也沒說不去,隻是陳訴了很忙一個事實,至於梁冉冉怎麽理解,那就是梁冉冉自己的事情了。


  梁冉冉默了一下,笑著說:“好吧,那我去,不過我應該準備什麽樣的禮物比較好?你能不能推薦一下?”


  “這您不用擔心,禮物早已準備好,您隻要到時候帶過去就行了。”


  梁冉冉心裏劃過一抹了然:“原來早就安排好了,我隻要聽從安排就行了,那好吧,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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