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權知道真相
“不可能,你怎麽會在那!”
他們救回來梁冉冉之後,就給她安排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讓她休息,這些日子,她一直在休息的地方安分守己的待著,他們行動的時候,未免波及到梁冉冉,還特意隱瞞了她實情,甚至將行動的時間也特意的往後推了兩天。
梁冉冉怎麽會知道他們行動的具體日期的?甚至連他們行動的地點都知道,這怎麽可能!
是他們不小心泄露了,還是說有人故意告訴了她?
會不會他們的人中本就混入了一些別的人,不該存在的人?
這樣想著,梁厚的臉色沉了下來。
“其實,我看了檀非的手機。”感覺到殺意的梁冉冉,率先開口了,她如果再不坦白,怕是要叫梁厚誤會了。
想到他在別墅裏說的那些話,梁冉冉的心頭百感交集,這個整容成了外國人的男人,這個化名為馬修的男人,居然就是她一直在找的父親?
而她的爸爸居然變成了這樣,疑心之重,甚至隻因為她一句話,一個行動,就會露出殺意。
這樣的爸爸那麽陌生,根本不像是她的爸爸。
“你看了他的手機?”梁厚還是有些懷疑。
梁冉冉頷首:“我想,寶寶還在盛檀淩的手裏,時間越久,他就會越危險,我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看了一下他的手機,剛好看到了你們的談話記錄,所以就……”
梁冉冉抿了抿唇:“我也想知道真相,我也有權知道真相!”
這次,她差點死在監獄裏,當然有權力要求得知真相,否則真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去到了閻王殿,她都是一個糊塗鬼!
“你想知道,可以問我們,為什麽要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梁厚忽然怒吼出聲。
梁冉冉愣住,那一瞬間她好像忽然就從馬修的身上看到了爸爸的影子,小時候每當她做了危險的事情,爸爸都會這般憤怒,倒也不是訓斥她,而是心疼她!
“我……”梁冉冉一時無聲,垂眸不語。
賈穗香輕咳了一聲:“你這麽凶幹什麽,嚇到了冉冉!”
冉冉可是她的侄媳婦,哪能被他一個外人這樣吼!
“她……”
梁厚一口氣卡在胸口,末了,隻是用力的歎息了一聲。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一想到梁冉冉當時就在那裏,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甚至他們爆發衝突的時候她就躲在一旁偷看,將他們所有的衝突和黑暗竇看在眼裏,他的心裏就莫名的煩悶。
“不好意思,我並不是有意衝你發脾氣,實在是……”梁厚歎息:“有些東西,你不該知道,更不該以身犯險。”
這個女孩和他的女兒有著相同的名字,她們甚至有著相似的眼睛,她們的眼睛裏永遠含著淡淡的憂傷和無比的堅定,在那傷感之中,隱藏著的是她們那顆堅定的心。
正因為看到了這一切,在她身上看到了梁冉冉的影子,他才會在那一瞬間失控。
如果這是他的女兒,他是斷然不會讓自己的女兒以身犯險,更不會讓自己女兒看到那一切!
那是他希望隱藏起來的部分!
“那件事太危險了……”梁厚搖了搖頭,說:“太危險了。”
“我知道危險,我事先已經看過了,我藏的很好,沒人能發現我。”
“不是發現不發現的問題,而是你就不該去那,你一個女孩子,隻是盛家的兒媳婦而已,這件事跟你有什麽關係,你……”
“那跟你又有什麽關係!”賈穗香打斷了梁厚:“你也說了,冉冉是檀非的妻子,跟你這個外人有什麽關係?你也要數落!”
梁厚沉默了,轉頭不言語。
“我知道我這樣做很危險,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其實我就是想要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是什麽,並沒有想過要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終究還是不忍心看自己的父親被人懟,哪怕父親已經多年未見,哪怕父親早已不是當年的父親,可是在梁冉冉的心裏,仍舊不願意看到他的狼狽和難過。
“你……”
“您別說話了。”盛檀非打斷了賈穗香。
她不知道梁厚和梁冉冉的關係,盛檀非卻是知道的,而且他已經看出來了,梁冉冉並不喜歡別人懟她的父親。
賈穗香被噎住了,原是覺得有些掉麵子,可轉念一想,從小到大,盛檀非葉沒從自己這裏得到什麽恩惠,自己現在忽然跳出來就要管他的家事,他不願意也是很正常的,沒必要發生再多的衝突,畢竟這是自己哥哥唯一的兒子,也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我也沒別的意思。”賈穗香笑了笑說:“我就是擔心你,你怎麽會去救……救他的,你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了,也知道這件事跟他脫不了幹係,他就算死了也是死有餘辜,你何必救他?”
在賈穗香看來,梁冉冉實在是有點過於好心了,第一次見人上感著救自己的仇人的!
“我都看到了……”難道見死不救嗎?
“再說,我也不單單是為了救他,我也想要救你!”
那一槍是賈穗香開的,如果盛意死了,賈穗香難辭其咎,雖然她命中的並不是要害,可是去到了法院,她也要吃官司的,搞不好要坐牢的。
梁冉冉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你……你是為了我?”賈穗香忽然有種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感覺,受寵若驚。
“當然也不完全是為了你,主要還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應該救他,我是為了讓自己心安。”
她並不認為自己救人是錯的,盛意做錯了事情,自然有法律來懲罰他,無論他做了什麽,總要付出代價。
他壞,這並不是梁冉冉見死不救的理由!
“我老婆三觀正,做得對。”盛檀非摟住梁冉冉的肩膀,一臉驕傲。
梁厚嗤之以鼻:“還是等他出來再說吧,救了一條毒蛇,還不如別救!”
聽到爸爸這樣說,梁冉冉低了頭,有些失落。
“媽媽,我支持你,救人,並不是錯的,無論好壞!”盛寶寶握緊了小拳頭,給梁冉冉以鼓勵。
梁冉冉垂眸笑了,她抬眸看了一眼梁厚,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終於還是吞了回去。
十年,改變了很多,不止爸爸,她也是,憑什麽責備爸爸不是以前的爸爸呢?
她沒有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