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漫步南極
“那幫該被詛咒的日本人，他們下輩子該下地獄！”陰沉的夜空之下，尖牙號船長老鞋帶拿著望遠鏡，一邊緊張的盯著看似平靜，但實際上暗藏危機的海麵，隨著他的話語，白色的哈氣隨著寒風飄散，消失在空氣之中。
他一邊用各種惡毒的語言詛咒怒罵那些偷獵者，一邊對旁邊的郝紳和趙然說這話：“日本人簡直就是最邪惡的存在，哪怕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我也會這麽說，老實講，我一直是站在你們那邊的。二戰時候的日本人就是魔鬼，他們在亞洲犯下了連惡魔都不敢讚同的罪行，並且在戰後不知悔改，那些審判者一定是被蒙蔽了雙眼，因為上帝絕不會原諒這些雜碎！他們就是邪惡，汙穢，惡毒，最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肮髒低等人類！”
在他的怒罵下，郝紳懶得吭聲：老鞋帶純粹隻是發泄怒氣而已，他是意大利人，祖上和二戰時期的日本屬於軸心國陣營，按照當今世界的價值觀，他跟現在的日本人沒啥區別……
老鞋帶之所以這麽激動，完全是因為之前那隊日本捕鯨船的出現完全打亂了他們的預定航線，因為考慮到燃油問題，他們隻能強行靠近南極大陸後，沿著海岸線向著預定目的地緩速前進。
南極的海岸線崎嶇且荒涼，極夜的到來使得陽光完全從南極消失，這使得溫度開始驟降，海岸線的海水已經開始封凍。
一寸厚的冰層還阻擋不了尖牙號的前進，但那會大大的拖慢航速，因此尖牙號必須沿著冰凍線前進，但這又有了新的問題——因為臨近南極冰川，海水的裏麵有不少暗浮著的大塊的浮冰，往往海麵之上一個露出的小小的冰角水麵之下便是一個幾十噸甚至上百噸的大冰塊，尖牙號可完全受不了這種撞擊。想想當年的泰坦克尼號吧，如果不是老鞋帶經驗豐富，總能夠在上百米之外就發現暗藏的危險，他們說不定已經跟這艘船說拜拜了。
不管怎麽樣，他們總算是抵達了目的地——尖牙號在半個小時之前就調轉了航行，船頭直指海岸，在GPS的定位下，他們向著預定目標挺進。
尖牙號的艦艏是典型的飛剪式，這艘由普通遠洋漁船改裝而來的大船並不具備太強的破冰行為，但對付這些不到一尺的冰層還是輕而易舉。但凡阻擋在艦艏下的冰層都被碾壓的粉碎，大塊裂開的冰層被尖牙號的曲線推開兩邊，尖銳的冰碴子在鋼鐵艦身上劃動，發出咕咚咕咚的悶響和偶爾刺耳的刮擦聲。
忽視了老鞋帶的咒罵，趙然此刻正在做登陸的最後準備。
老鞋帶是個非常固執的老人，任由趙然威逼利誘也絕不肯再多走一點，他嚴格的按照契約執行，將兩人送到了距離戴維斯站大約十公裏左右的一個廢棄捕鯨站。然而從這裏到戴維斯站的這十公裏卻並不是那麽好走，冰原環境複雜，步行的話足夠兩人走上一天。
斐勒當然不會這麽沒心沒肺的真要他們步行，而是為兩人準備了一樣基礎的交通工具：滑雪板。
嗯，南極雙人滑雪，這真是個好主意啊。
另外，像GPS定位儀，照明，食物，禦寒的衣物等各種各樣的必需裝備都有。趙然將他們滿滿當當的塞了兩個大背包。
郝紳看著趙然認真的樣子，也不好說明有自己在這些都不是必需品了，反正在進入那個外星基地之前的旅途對他來說就跟玩似得，配合一下趙然也好。而且他絕不會認為趙然會想不到自己的能力，之所以那麽做，可能也是想盡量的不依靠自己這個真神吧。
“那麽，就祝你們一路順風，願上帝繼續保佑你們！”
當尖牙號終於在越來越厚的冰麵前停下後，老鞋帶命人放下繩梯，然後指著一個方向，“往那個方向走，看到捕鯨站後你們就知道路了。希望我們還能再見。”
“希望吧。”郝紳淡淡的最後看了一眼老鞋帶，撇撇嘴，然後跟著默然不語的趙然爬下繩梯，站到了結實的冰麵上。再見？估計是再也見不到了，誰會沒事找你這個走私船的船長？
於是，郝紳就和趙然站在冰層之上，毫不留戀的目送尖牙號開始倒船，在一片吱吱呀呀的聲音裏退出了飄滿浮冰的這條開辟出來的水道。
等等，要說完全不留戀也不對，畢竟尖牙號上各種意大利風味的美食和吃不完的各種水果還是很不錯的，而上了岸，好像就隻能吃壓縮餅幹的方便麵了，畢竟南極嘛，連個可打獵的獵物都沒有……
再等等！
“趙然，北極熊算保護動物不？可以吃不？”
“南極哪來的北極熊？”趙然正在穿戴滑雪板的身體一歪，然後特無語的看著郝紳，她看郝紳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畢竟當初在三體世界，郝紳和姬姮娥可是無肉不歡的。
“也對啊……那企鵝呢？你吃過沒？還有海豹，南極狼……”郝紳絞盡腦汁的回想著當年生物課本裏南極生物大全，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的數。
趙然都快崩潰了，雙手合十道：“大神，拜托了，饒了南極吧！等到了中山站請你吃火鍋！”
“哈？南極也能吃火鍋？”郝紳分外驚奇。
“嗬，火鍋算什麽？蒸餃包子炒麵紅燒肉，想吃什麽都有。別忘了咱們可是大吃貨帝國，過兩年天宮就要完成了，到時候分分鍾把火鍋搬上去你信不？”趙然得意的一比大拇指。“就這麽決定了，明天中午要在中山站裏吃火鍋！go！go！go！爭取天黑之前……晚上八點之前抵達戴維斯站，去取咱們的雪地車！”
趙然打開了自己的頭燈，比對著GPS定位信號，拉下護目鏡，兩手一揮，出發！
越是深入冰原，溫度的降低就越明顯，溫度計上的指針很快就跌破了零下三十度並一路向著零下四十度快速狂飆。這種低溫已經超過了當初在魔法之城提爾法拉下的冰山了。
他們運氣很不錯，進入南極圈後基本上都是晴朗的天氣，寒風吹拂過黑暗之中的冰蓋，極凍的空氣異常清澈，能夠清楚的看到天空之中明亮的繁星。在那繁星之下，有一層淡淡的綠色熒光，那是極光的邊緣。這裏並非觀測極光的最佳地點，但仍然能夠看到那片炫麗的景色。
因為星光和極光的襯托，使得他們能夠隱約的看到遠方一連串起起伏伏的曲線，那是處於南極冰蓋之上高低不平的冰山。
郝紳和趙然兩人就在冰層之上快速滑行，趙然滑雪技術相當高超，但郝紳就有點菜鳥了，可是出於如今越來越好的身體協調能力，郝紳的適應速度相當快，不到十分鍾，他們就保持著三十公裏的時速快速的前進。
大約二十分鍾後，他們抵達了那個廢棄的捕鯨站。
這是一個建造於一百多年前南極捕鯨業最繁盛時期的捕鯨站，其建造著已經無從可考，一片覆蓋著素白色凍雪的坡地上，十幾間木質的房子緊密的聚集在一起，房子周圍有不少當初遺留下來的捕鯨設備和宰殺鯨魚的場地，在捕鯨站的外層，一個小小的碼頭周圍堆滿了各種箱子和架子，似乎是當年用來吊裝的。當然，現如今這個碼頭和附近的海水已經被完全的冰凍了。
郝紳也見到了捕鯨站當年運作的痕跡：在宰殺場裏仍舊堆積著好幾具鯨魚的骨骼，這些骨骼無比巨大，一根根肋骨最長的達到四米有餘，走在其中仿佛走在一條白骨走廊裏。但更多的骨頭已經變成了碎片，堆落的滿地都是。
因為好奇，郝紳收藏了幾根保存完整的鯨魚肋骨作為紀念，讓趙然分外的鄙視，然後要求郝紳也幫忙給帶兩根。
“……這麽大的骨頭，帶回去放在客廳一定非常拉風！”
除此之外，這處捕鯨站便什麽都沒有了，兩人在這裏修正了一下方向，向著戴維斯站的方向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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