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傈僳族少女
薩爾桑娜說:
“今晚是傈僳族文化節,電視台直播。今晚表演民族舞蹈,所以大家都穿傈僳族服裝。”
“哦,原來是這樣。”薩爾桑娜的話釋了陳雷心中的疑團。
“我聽說傈僳族分布於雲南不同地方,其服飾也有地方差異性。你們剛才表演的是德宏一帶的傈僳族姑娘呢?”陳雷問。
“不,是雲南怒江那一帶的。剛才表演的那一群少女可是真真正正的怒江傈僳族姑娘。”
“嗬,怪不得她們個個都好美麗,好大方。隻是比起她們,感覺你穿起來更為驚豔。”
陳雷上下打量薩爾桑娜,由衷的欣賞她。
“你的嘴巴真甜。”薩爾桑娜有點害羞的避開陳雷的眼光。
“不知你們穿其它民族的服裝效果怎麽樣?”陳雷好奇的問。
薩爾桑娜回答說:
“其它的少數民族如白族、彝族的服裝都很好看,我也喜歡穿。記得我們在威尼斯穿著雲南各式民族服裝演出時,很受意大利人歡迎。”
“是啊,當你們穿起色彩豔麗的傈僳族服裝走在國外街頭,回頭率肯定超高。你可為國爭光了。”
“哈哈,你可別給我戴高帽。不過在威尼斯街頭表演,維持秩序的警察忍不住也向我們招手致意呢。”
薩爾桑娜得意的笑了。
“你們這幫姑娘可真走南闖北,去了不少地方,明天還繼續在這裏呢?”陳雷問她。
“不,要走了。明天趕往別的城市表演。”
“這麽急著要走?”陳雷心中茫茫然若有所失。
“是啊,不過晚上的飛機票,白天還有空閑時間。“
薩爾桑娜似乎自言自語的說:
“每次來到這裏,都是匆匆而過,都沒有好好真正的遊玩下。”
她語氣中透著濃濃惋惜。
陳雷趁機勸她:“古鎮內很小,倒是周邊風景不錯。這樣吧,趕明兒開車帶你到鎮周邊逛逛,晚上再上飛機不遲。”
“那敢情好,隻是我不太好意思麻煩你。”薩爾桑娜既有點害羞又沒有拒絕的語氣。
“不要這麽說。你就當成搭我順風車好了,我不會收取你車費的。”
陳雷抑製住心頭的興奮,隻怕薩爾桑娜會不願意。
“你喜歡去玩什麽節目?”
陳雷試圖了解她興趣愛好。
“以前喜歡在草原上騎馬,現在好想念我家鄉的馬兒啊。”
“女孩兒家,你會騎馬?好吧,那我們明天去附近的騎馬場玩玩。”
“好的,但明天我們如何聯係呢?你叫什麽名字?”薩爾桑娜有些疑惑的問陳雷。
“我叫陳雷,明早我們就在這大榕樹下會合,不見不散。“
“好的,不見不散。”
第二天早上,陳雷在中心街廣場找到了薩爾桑娜,開車與她出古城遊玩。
今天的薩爾桑娜滿頭彩辮,大紅披肩,花式紅裙,繡花白鞋。一般姑娘撐不起這種服裝搭配,這樣穿起來人會很俗氣,但薩爾桑娜穿起卻顯得更典雅高貴,好象草原上的公主。
一路上藍天、白雲,草甸、牛羊,風景美的無法形容,二人也順利的找到了附近的跑馬場。
跑馬場臨湖,水草肥沃,一望無際,馬夫牽來黑白二匹馬兒。
陳雷選中大黑馬,上馬時馬兒總是不配合,陳雷動作苯拙,差點摔下來。
旁邊的薩爾桑娜哈哈大笑,她牽過白馬,動作敏捷,一躍而上。
畢竟她是從小大草原長大的女孩子。
他們雙雙策馬揚鞭,一路歡聲笑語。
陽光下的薩爾桑娜,淺笑嫣然,清秀可人。
薩爾桑娜馳馬跑在前麵,他始終追她不上。
薩爾桑娜單純率真,性格開朗。
偶爾,在薩爾桑娜不注意的時候,陳雷會偷偷拍她的照片,但始終偷拍不了正麵。
陳雷想了一個辦法,在路上試著講了一個段子,果然很有效果,逗得薩爾桑娜在馬背上笑個不停。
陳雷騎著馬追著她,故作嚴肅的對她說:
“姑娘你可不能笑”。
“為什麽?”薩爾桑娜停下馬步,有點不解的望著陳雷。
“因為你笑起來太迷人了。”
薩爾桑娜聽後邊笑邊說陳雷:
“你這個人一路上油嘴滑舌,早就應該處罰。”。
“好好好,那你就處罰我。”陳雷順著她話說。
她驚訝地問:“罰你什麽?”
“罰我為你拍一張照,這樣可以了吧?”
薩爾桑娜一愣,一陣笑罵陳雷。
“哈哈,這那能叫處罰?這是獎勵。好吧,你帶我出來玩,今天也夠辛苦你了,就讓你拍一張照。”
陳雷卻讓薩爾桑娜擺拍各種姿勢,拍了不止一張,後來一拿起相機,她就咯咯笑起來,始終抿不住嘴。
陳雷焦急的說:“望向前麵,不要笑,憋住…肯定不能笑,等等…”
“我實在憋不住啊”。
薩爾桑娜無奈地對著陳雷說。
最終陳雷還是妥協了,隻能拍下她的笑臉作為回報。
他們走完環湖馬道,下了馬一齊在草場散步。
突然走過來一隻小羔羊,薩爾桑娜象小孩一樣跑到了小羊羔前,圍著小羊羔跳舞,手不斷畫出心字形向它表達愛意,咩咩叫著,嚇著小羊羔一溜煙跑了。
她蹦蹦跳跳的模樣好可愛,好好看。
這就是青春的顏色,陽光的味道。
陳雷默默望著天空,暗自祈禱,望永遠留在此刻∶
老天,真的好喜歡這女孩。
陳雷陪薩爾桑娜回到古城,將近中午,時間尚早,但天氣漸變。
早上從城裏出來還是晴朗的天空,回城後轉眼間陰雨綿綿,霧氣氤氳。
因為下著細雨,所有的景物都蒙上一層水霧。
陳雷與薩爾桑娜穿行在古城窄巷,就象在一幅幅的畫中行走。
煙雨淒迷,淅淅瀝瀝。
陳雷想起小時候自己最討厭最害怕下雨,今天卻莫名愛上了。
是不是身邊有薩爾桑娜,才想在霧鎖煙籠的古鎮,邂逅一段最美的戀情?
距離古鎮中心街並不遠,但雨勢卻越來越猛。
又沒帶雨傘,看薩爾桑娜衣服都要淋濕了,陳雷隻好拉著她到路旁邊的屋簷下避雨。
薩爾桑娜挽起頭發並用發夾綰緊,麵容益發嬌美。
小巷拐角處有間二層閣樓的茶館,環境幽靜,陳雷邀請她上茶館喝茶,坐坐歇下腳,待雨停再走,薩爾桑娜表示同意。
陳雷挑選臨街坐位,煮熱水泡茶,也叫上各式點心、多款水果招待薩爾桑娜。
他們坐下喝茶,居高臨下觀看樓下麵街景。
下雨的時候,古城水墨畫般清靜幽美。
他對薩爾桑娜說:
“雖然我以前討厭下雨,但是在這千年古鎮,下雨卻是最有意境。”
薩爾桑娜素淨的臉,正凝望窗外,她聽到陳雷的話點點頭同意,她說:
“我突然好想擁有這麽一間房子,在這裏靜靜的生活一輩子。”
“你可以每天在這裏看書、喝茶,也可以跳你的舞,下雨天坐在窗前賞雨,遠離喧囂。”
陳雷為薩爾桑娜斟上茶,笑著說:
“也許有一天,我就扮成一個蓑笠翁站在你房子的對麵。”
桑爾桑娜微微一笑,繼續聽陳雷的話。
陳雷故意停一下,看她有何反應。
“然後呢?”薩爾桑娜著急中追問。
“你就是一個打油紙傘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娘子。”
薩爾桑娜聽後稍微有些臉紅,扭過頭去一直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隻是沒有理睬陳雷。
陳雷也覺到剛才有些話輕佻過頭,畢竟兩個人認識不久,還不了解。他趕忙轉移話題,又問她:
“你平時在什麽地方居住生活?”
“我沒有固定居住場所,總是隨團隊在那裏演出就在那裏住酒店旅館。”薩爾桑娜回答。
“哦,那不是很辛苦?”陳雷也感到很意外。
“舞蹈演員這份職業看似很光鮮,平時錦衣玉食。實際上是來去漂泊,四海為家,老了都不知何處是我家?”
薩爾桑娜幽幽地訴說著,陳雷聽著也覺得她好可憐,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孩子,卻過著這樣流浪式的生活。
“我冒味問一句,你有男朋友嗎?“
陳雷遞給她一塊古城當地產鮮花餅,大膽提問這個敏感話題。
薩爾桑娜羞澀的搖頭說:
“還沒有。”
“不可能,你這麽漂亮的女孩,肯定有很多帥哥追求的。”陳雷假作不相信她的話。
“我現在這種狀況,為生計飄泊,居無定所,沒有誰追求我。“
“哦。“她說的話想想也有道理。
薩爾桑娜繼續說著:
“自從我十四歲離開家鄉,在舞蹈學校畢業後出來工作,大部分時間住賓館酒店,總是一個小箱子,提來提去,不知明天住在那裏,後天去到那個城市,現在也都已習慣了。”
說話時,她的眼神落漠,悲愁的心緒難以掩飾。
雖然陳雷對薩爾桑娜的處境表示理解和同情,但卻對她處於單身青年的狀態暗自歡喜。
陳雷無意中看到大廳角落放有一台鋼琴,便走過去摸摸琴健,突然有演奏音樂的衝動。
回過頭看薩爾桑娜正用期待的眼光望著他。
陳雷試彈一串和弦,鋼琴狀態尚可,便坐下來彈奏,一曲肖邦降B大調小夜曲在陳雷手指下靜靜的流淌,述說著今天陳雷偶遇薩爾桑娜心情的喜悅。
一曲完畢,薩爾桑娜和茶樓上其他座位上的另一位女客人均為陳雷鼓掌。
“你很有音樂天賦。”
薩爾桑娜驚奇的望著陳雷說。
“小時候學過,我好久不彈了。今天是因為你才引起我彈奏的興致,能為你獻樂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