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教父?偽的吧
何憶焦急地伸出手在老爸麵前晃了晃,聲音都有些不穩:“爸,爸!您怎麽了?不舒服嗎?我、我叫醫生……醫生……”
何楊猛地回過神來,放下報紙,攔住自己的女兒:“小憶,我沒事,隻是太驚訝了……真的,你看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何憶仔細瞧了瞧他的臉色,慢慢把懸著的心放了回去。嚇死了,還以為老爸舊病複發……“爸,您看那是李天澤吧!”
“嗯。”何楊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他如此高調地回到落城,想來背後是有大靠山。”
“他還真敢回來!”何憶摩拳擦掌地盯著報紙上的巨幅照片,“爸,您不用擔心,我有的是辦法招待他!” 李天澤要是一直縮著就罷了,現在竟然敢大張旗鼓地冒頭,那就別怪她新仇舊賬一塊算。
“千萬別衝動啊,”何楊拍拍她的手,“你瞧這報道中的路克·讓,李天澤的義父,這個人可是傳說中黑幫教父式的人物……這樣,你聽我的,咱們先按兵不動,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麽,你說對不對?”
何憶看了看照片中的另一個男人——傳聞中的俄羅斯黑幫教父讓先生,點點頭:“我聽你的,爸。”
可何楊並沒有因為她的保證而平靜下來,早飯期間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後來碗裏還剩半碗粥沒喝完,就匆匆離了桌。
“小憶,你好好去上班,我去找你方伯說事——這個讓先生,看著眼熟啊……”
眼熟?何憶看著老爸焦躁的背影,回想著今早爸爸那失態的模樣,隱隱覺得他在瞞著自己什麽……她再次拿起報紙,將李天澤和他那位義父的報道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李天澤那王八蛋,怎麽搭上這種級別的人的?不過,能跟李天澤那種人攪和在一起,這個什麽教父也不是好東西,都是一丘之貉!
不能坐以待斃。何憶也沒心情再安坐著吃飯了,拿著包趕緊出門上班去。平日裏小林都會把車開進來接她的,隻是她今天出門早了20分鍾,她琢磨著小林應該快到了,自己步行到大門口正好能等到他。
何憶踩著高跟鞋快走到大門時,安保大叔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趕緊迎過來:“小姐呦,您可算出來了!”
“怎麽了,張叔?土匪打上門啦?”瞧把這小老頭嚇得。
張叔悄悄對她使著眼色:“土匪上門搶親啦~”
“哈?”
走到雕花大門外,何憶明白他為什麽那副反應了。她家門外,堵著兩輛車,方景路那家夥正跟司機小林對峙呢。
說是對峙,其實小林已經完全慫了,方景路那家夥雲淡風輕地倚著車身,淡淡的一個眼神過去他都接不住,隻顧著低頭看自己的鞋。
沒出息的!何憶翻了個白眼走過去,唉,再沒出息也得解救他呀,看在他嚴格執行自己命令的份上。“你幹嘛呀?”這話是對那個比車模還養眼但一直不停釋放壓力的家夥說的。
方景路看到她,立即變了副模樣,局促委屈得恰到好處,“何憶,你看到今早的新聞了嗎?昨晚你沒去參加樊家的宴會,你不知道,李天澤出現了。我就是來找你商量這事的……”
“我看到新聞了。”何憶點點頭,“我爸覺得那個什麽教父有問題,剛去找你爸要說這個呢。”
“嗯,我剛才也碰見他了。”
“你知道那個讓先生是什麽來頭嗎?”
“昨晚就讓人去查了,今早有了些線索……”方景路看了眼腕表,“你是要去公司吧,不會遲到嗎?”
何憶張了張口,扭頭衝小林揮了揮手,後者立即解放了一般,坐進車裏狂飆而去。媽媽呀,這位大哥太嚇人了,一聽他是來接何總的,就像要把他吞了似的!
方景路開心了,拉開車門:“你這司機膽兒不大啊。我送你吧——”
幼稚,嚇唬人家小孩幹嘛?何憶目不斜視地坐進車裏。
豪車發動,引擎聲似乎都在附和著車主的心情,帶著歡快的節奏。
“這麽早出門,早飯又是對付過去的吧?要不要再去早茶店吃點?”
“你的人到底查到了什麽?”
“……”
不是吧,怎麽感覺車裏的氣氛瞬間就幽怨起來了?何憶偷偷從後視鏡裏瞄了一眼,瞬間就被那人的哀怨眼神擊中。“哎呀我吃過早飯了……”
“可我還沒吃,”聲音越來越小,“怕見不到你,一大早就開車在門外等著……”
“……其實,我的早餐也沒吃完。那個,你選個地兒咱們再吃點吧,別耽誤我上班就成。”
“那當然!”方景路立即神采奕奕、容光煥發。
何憶受不了地瞥他一眼:“你一秒換臉啊你?”
方景路說查到了一點關於那位教父的信息,還真就是一點。何憶翻了翻傳到手機裏的區區幾頁文檔,總結起來,隻知道那位讓先生原本是漢族人,現在是俄籍,中文名不詳,隻知道曾經被叫做六哥,至於路克.讓這個名字,是他的義父兼嶽丈、也就是上一任教父給他取的;他受義父臨終囑托娶其女、接其位,但在老教父死後一年,他年輕貌美的妻子因難產而死。
“是不是這麽巧啊?”何憶撇了撇嘴,“剛上位、發財就死老婆,美死他了吧?哎,這事到底有沒有貓膩?”
方景路無奈地笑了笑,“好,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讓他們好好挖挖他老婆死的事。”
“嘖嘖,這人可真夠貪的,你看看,橫征暴斂,上位二十年來,隻顧著利益了,這些事做得,白瞎教父的名頭了。”從資料上看,這位讓先生簡直是吸血螞蟥,根本不像傳說中維持黑幫秩序的“帝王”,手段、格局都太……接地氣了。
“是的,所以,我對他的來曆很好奇。”方景路喝了口咖啡,看了何憶一眼,“看到我爸還有何叔的反應,我對他更好奇了。”
“嗯!”何憶放下鬆餅重重點頭,“我爸說他覺得這人麵熟,然後就去找方伯了,你說,他們倆是不是認識這個偽教父?”
“不知道,我爸也隻是覺得麵熟。我打算深挖這個讓的背景,不過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要是我能看見他本人就好了……”在死神之眼麵前,管他過去藏得再深,也無所遁形。
方景路一把按住她的手,低吼:“別衝動啊。他很危險,更不用說他身邊還有李天澤!”
“哎呀我知道分寸,你以為我會傻愣愣地直接殺到他麵前啊?”這位教父先生不是陪義子回來投資的嘛,想在落城做生意,怎麽可能繞過她何家?更何況還有李天澤那死人,她不信他不會找上門來。
方景路一看何憶的眼神就知道她在盤算什麽,“他們要是找上你,你必須通知我,聽見沒?”
何憶一瞪眼:“你命令誰呢?”
“不是命令,是擔心。”方景路連忙放輕語氣,緊緊拉住她的手,“小憶,我們賭氣是我們的事,但對付他們,不僅僅是為我們的私怨,你明白嗎?李天澤,組織上是一定要抓的,你,你爸爸,也是要讓他付出代價的,所以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對嗎?萬一你有危險,我……何叔,我們都受不了。”
“好了,好了,這麽囉嗦。大不了,到時候跟他談生意,叫上你一起咯——”何憶眨了眨眼,“剛回國就能跟我這個最強繼承人、你這個神秘新貴做買賣,他們賺足麵子啦。”
方景路搖頭笑了笑,端起杯子:“來,預祝我們合作愉快。”看來,他要為接下來的“生意”多做些準備才行。
可惜,這倆小輩的雄心壯誌還沒得以實施,就被老的給哄回來了。
起先是何憶發現自己的老爸終於重新拿起公司文件翻閱起來了,把她激動得不得了,“爸,商業帝王休息夠了要覺醒啦?!”
何楊扶了扶金絲眼鏡,抬頭看她一眼,“那能怎麽辦啊?看你年紀輕輕的,忙得連跟小景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做老爸的哪好意思現在就退休啊?”
“哈……這個,我、我……就是最近不想見他。”
“你們到底怎麽了?我可看得清楚啊,小景整天往你這兒貼,你卻當沒看見。賭什麽氣啊?”
“哎呀……”那家夥拿陽壽去做交易的事怎麽跟老爸說啊?“您別管了,我心裏有數,這次非得晾晾他,讓他反省個徹底。”
何楊搖搖頭,年輕人的事他管不了,低頭繼續翻報表。“真是老了,外麵的世界日新月異啊,要跟不上咯。”這些年,集團的發展四麵開花,說是天翻地覆也不為過,即便他有幾十年的從商經驗,麵對新興產業,也難免驚詫。
何憶撲過去幫他按摩著肩膀,“哪有啊?我爸這樣的奇才都跟不上,其他人還不要被這時代的巨輪拖死啊!”
“嗯,有閨女打氣,老爸有信心了!哎呀我女兒真是天才啊,瞧瞧,這都怎麽經營的?怎麽發展得這麽好呢!比爸爸在你這年紀的時候出息多了!”
“嘻嘻,真的啊?”其實何憶自己也清楚,重生歸來,神眼加身,她占據著這樣得天獨厚的條件,再加上不錯的資質,她做出的成績確實不小。不僅僅在開發房地產上,娛樂產業、遊戲公司、影視產業,她都抓住了機遇開辟出了天地。
“對了,小憶啊,有件事爸爸要跟你說啊,”何楊合上文件夾,回身看著她,“李天澤那邊,找過你了吧?”
“嗯嗯,爸,這次我要借著跟他們合作的機會,好好給他們點厲害瞧瞧……”
“小憶,跟他們的合作,由爸爸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