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天堂(三)
“這裏不行——”小泉淺急得快哭出來了,“這裏有賣小孩子的。”
······
無數的黑線吊滿赤司征十郎的後腦勺,扯了扯嘴角,“你想多了。”
小泉淺固執的扯著赤司征十郎衣服的一角,不肯鬆手,倔強道,“是真的,祖父跟我說過,讓我不要去這樣的地方。”
赤司征十郎看了眼手表,無奈的歎了口氣,大步上前,背著人走了進去。
“你要幹嘛?放開我!我不去這家黑心店!”小泉淺反應過來後,拚命地扯著赤司征十郎的頭發,想要讓他放開自己。
診所的醫生在兩人剛進門的時候就被驚呆了,現在的孩子啊!剛想感歎兩句,就聽見女孩兒黑心店這麽一句,不雅的抽了抽嘴角。
小泉淺被咚的一下甩到了床上,腦袋發蒙。
“大夫,她的左腳不小心扭傷了。”赤司征十郎一把扣住少女掙紮著想要下來的雙手,將人直接按倒在病床上,“老實點!”
被扯亂的發型讓他頗為狼狽,溫和風度全都丟到爪哇國——
“鬆開我!我不在這兒看病!”可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原因,小泉淺一點兒都沒有被赤司征十郎的口氣嚇住,反倒是頗為狼狽的掙紮道。
赤司征十郎心底冷笑,直接解下自己的領帶,三下五除二的將少女的雙手綁了起來。
對付這個不聽話的小呆子,還是這樣比較方便——
“壞人!壞人!”似乎也不會什麽罵人的詞匯,小泉淺掙紮無果,看著他的動作,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罵道。
剛才對他的那點好感消失的無影無蹤——
赤司征十郎唇角輕勾,神情越發溫和,“嗬····”
“你要幹嘛?”哆嗦的看著他的動作,小泉淺突然停下了哭聲,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身子。
赤司征十郎掏出手帕,直接堵住了少女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醫生看著赤司征十郎簡單粗暴的動作,深感無語。
看到還在鬧騰的想要直起身子的少女,赤司征十郎索性直接按住她的雙腿,脫下她左邊的靴子、襪子,卷起她的褲腿,露出腫脹的快要成個包子的腳踝。
醫生看到傷口的瞬間,眼睛都直了,忙上前道,“怎麽這麽嚴重?”迅速去拿自己要用的一些醫藥工具。
“嗚嗚···”小泉掙紮的更厲害了,淚水幾乎是混著那張慘不忍睹的臉順流而下。
赤司征十郎也不再理會少女的委屈,直接掏出她衣服口袋裏的水果牌子手機,看了眼上麵的無電顯示。
醫生剛拿著治療用具回來,就被突然問了一句,“請問這裏有充電器嗎?”
“有。”
“在哪兒?”
“就在我的桌子上。”醫生拿著鑷子,愣愣的回答道。
“不好意思,借用一下。”赤司征十郎鬆開掙紮的人兒,也不管對方同不同意,大步走出房間,去找充電器了。
醫生忙著這個漂亮又淒慘的小姑娘上看腳踝,也不多做理會。
真是的。
扭傷了腳怎麽還不停地走路,弄到這麽嚴重~
赤司征十郎拿到辦公桌上的充電器,將她的手機接頭插好,開機,打開裏麵的通訊錄,裏麵隻有一個被標注為老頭的通話記錄,毫不遲疑的點了撥通。
剛撥通不到兩秒,手機就傳來了一個老人急切的聲音,“祖父讓人去接你,你就待在原地,別亂跑····”
話還沒說完,就被赤司征十郎禮貌疏離地終止話題,“抱歉打斷您的話。是這樣的,您的外孫女不小心崴了腳,現在正在五町目的一家私人士林診所,請您盡快接她回去。”
說罷,便不給電話那頭人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回到就診室,看到正在被包紮著傷口、疼得哭成一團的女孩兒,赤司征十郎將手機放回她的口袋,淡淡道,“我已經給你的祖父打了電話,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很快就會來接你了。”
小泉淺瞳孔皺縮,隨後便像是被瘋了一樣,拚命的掙紮,想要說些什麽,隻是嘴被手帕堵住,隻能“唔唔···”個不停。
她不要。
她才剛剛離家出走。
她不要回去訂婚。
赤司征十郎沒有去摘少女嘴邊的手帕,隻是看了眼時間,撥通了自己的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就傳來管家的聲音,“少爺,老爺已經等您很久了。”
“有點事,耽誤了時間,我這就趕回去。”
醫生迅速的完成手中的包紮,可憐的看了一眼哭的毫不委屈,可憐兮兮的女孩兒,又偷偷的瞄了一眼一旁站定的紅發少年,開口道,“還好送來的及時,已經包紮好了。大概一兩個星期就可以痊愈,一會兒再跟我拿些塗抹的藥,一天塗上兩到三次。”
“我知道了。”
醫生語重心長地囑咐道,“雖然扭傷不是很嚴重,但你記得把她接回家之後不要讓她再像今天這樣亂跑!”
“嗯。”
“跟我去拿藥吧!”醫生看了眼床上被捆綁住的女孩兒,無奈的轉身,走出就診室。
與此同時。
神奈川,立海大的網球場。
錦織兮站在網球場中央,後領被人像老鷹捉小雞一樣的提溜了起來,掙紮地撲騰著小腿也跑不了,蒼藍色的貓眼底下還帶著因為熬夜補作業留下的黑眼圈。
“笑麵虎,強扭的瓜不甜——”
“而且這樣不合規矩——”
“傳出去對你也太好吧~”
“我們再商量商量~”
幸村精市笑得如沐春風,披著運動衣的外套,溫和卻又不容置疑道,“介紹一下,這是我給大家請來的陪練,錦織兮。”
一句話給垂死掙紮的人兒判了死刑。
網球部的眾人一片嘩然。
“這是部長的那位青梅竹馬嗎?”
“一個女生,來給咱們當陪練,她受的了嗎?”
“渡邊,她是你女朋友吧,網球怎麽樣?和隔壁女網的部長比怎麽樣?!”
“我···”渡邊寬一愣。
他隻知道小兮會網球,其餘的好像也不是很清楚。
丸井文太的嘴角不受控製地狂抽。
這就是昨天說的‘禮物’?
可真是驚喜——
“噗哩~搭檔,這下網球部可是要有意思了呢~”
“不要小瞧她,她的網球可是幸村手把手教出來的。”柳生比呂士鄭重地看向蒼藍色短發的少女。
“太鬆懈了——”真田弦一郎一臉嚴肅地壓低了帽簷,抓著球拍的手緊了緊。
柳蓮二的眯眯眼睜開,手下飛快地記錄著不知道什麽。
“真田,柳,仁王,柳生,毛利學長,岸本學長。今天由你們幾個來,一共三輪。輸了的話請訓練結束後留下來打掃球場。”
丸井文太不甘心地咬了咬牙。
他還不夠資格出場嗎?
“我不要——”錦織兮扯著脖子,反駁道,“笑麵虎你不是從不讓我和別人對決的嗎?”
這麽多人來車輪戰,她會死的。
幸村精市笑得溫柔,背後綻開著茂盛的白百合,“小兮兒加油哦,不是一直說隻和我練習很無聊嗎?我特意想了這個辦法呢~”
“你——”錦織兮被堵的啞口無言。
恨不得抽自己倆耳刮子,讓你再亂說話——
這下好了吧,作到自己身上了。
“柳,我最快的比賽時間是多少?”幸村精市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
網球部眾人意味不明,不解地麵麵相覷。
錦織兮聽到這話,眼睛一直,撲騰得更劇烈了,“你別太過分——”
“6分54。”
“很好。”
錦織兮後背一涼,據理力爭道,“不行,絕對不行——”
她會死的。
“小兮兒如果沒能在這個時間內結束比賽,就和比賽輸的人一起打掃球場,不僅如此,周六周日的訓練翻倍。”幸村精市笑眯眯地看著某個衰人,一字一句地開口。
“你殺了我吧~”
錦織兮憂傷地快要哭了出來的小模樣。
“我可是特意把你的球拍也帶來了~”幸村精市對於某人裝可憐毫不動容,還順手指了指讓真田弦一郎背過來的網球袋。
“笑麵虎,我恨你——”